童婉發現我在看她的時候會對我微微一笑,眼裏清澈得一點雜質都沒有。仿佛剛剛她那麼凶狠的看著顧千洛的目光是我的錯覺。
我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對童婉與顧千洛過去的淵源,似乎隻知道一點點。不然,僅僅是因為那一件事情就讓童婉那樣怨恨顧千洛的話她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星期天我照例去藍吧,到的時候安諾輝已經到了正和蔣帆他們幾個人在鬥地主。
我跑過去跟他們打招呼,他們就像是掉到了牌裏麵一樣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耐煩的衝我揮揮手。
我撇撇嘴,自己跑到藍吧裏麵去找顧千洛。
小白在櫃台那邊坐著玩看到我招呼我過去,然後給我調了一杯橙汁。
“夏夏,你洛姐最近心情不好嗎?”
我喝了一口橙汁,砸砸嘴,看了小白一眼:“你問這個幹嘛?”
小白說:“這不是大家都是朋友關心一下嘛。”
“那我心情也不好你什麼不關心關心我?”
小白瞪我一眼作勢要將橙汁收回去,我連忙捂住橙汁,連聲說:“好了好了我說,真是小氣鬼。”
我估計這個天下沒有比我臉皮還厚的人,明明在藍吧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年,到頭來竟然罵人家是小氣鬼。
不過幾秒鍾我又反應過來藍吧是蔣帆的又不是小白的,所以我吃的又不是他的。
“可是我答應了千洛不能說說呀!”在小白快要殺人的時候我果斷的跑了,順帶上了那杯橙汁。
顧千洛在二樓,我上去的時候她正拿著話筒在某個包間裏唱歌。
我推開門,顧千洛背對著我拿著話筒唱的十分認真。聲音婉轉悠揚卻又透出無盡的落寞。我站在她身後不敢去叫她。
顧千洛回頭,拿著話筒看著我,漆黑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我心裏一抽走過去抱住她:“千洛,你怎麼了?”
顧千洛抱住我,我能感覺到她在我懷裏顫抖,她啞著聲音說:“夏夏你知道嗎……真的好難受。”
這是顧千洛從來沒有跟我說過的故事。
在我眼裏那個叫童婉的女生不過是當年市裏某企業大老板的女兒,他父親因為一個工程發生了事故鋃鐺入獄,家裏因為賠償也傾家蕩產,那個商人在獄中含恨自殺了。
而那個事故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顧千洛的父親。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我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更別說當年了,但是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那個商人用他的一輩子,換來了千洛父親現在的地位,因為據說是顧千洛爸爸舉報了那個商人,而他爸爸是那個商人最好的朋友。
“我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就跟我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他沒有跟我和媽媽解釋過那件事情,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那件事情有我爸爸的功勞。”
“我第一次見到童婉的時候她才十歲,站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拉著我不讓我離開,家裏的司機一把把她推開,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我上車的時候聽見她哭著對我說總有一天我會後悔的……”
“我那時候不懂事為什麼,後來有一天才懂究竟是為什麼。”
“我初一的有一天有個化著濃妝的女生攔住了我,她帶著一副很大的墨鏡遮去了半張臉,我隻能看見她塗的濃的似血的嘴唇,她對我說顧千洛你敢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