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老人微眯起雙眼,微拱手對著眾人來一個告罪。
雷老虎胸腔中的酒意上湧:連這等官宦之家的一個看門狗,都敢當麵羞辱他這個雄霸一方的舞劍道統領?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來,今日若不拿出些厲害手段,他怎麼會知道,馬王爺臉上長著三隻眼睛?
雷老虎臉色慘白,賊眉上挑,鼠目圓睜,咬牙切齒高抬起手掌,在半空中虛劃下一個斬首的手勢。
馬劍化手中流星彎月刀寒光洶湧,以雞犬不留之狠毒,挾裹著隱隱雷聲,直刺駝背老人咽喉要害處!
“喀嚓”
駝背老人倚著大門,捂嘴猛咳不止,一頭白發,在清風中淩亂。
馬劍化的流星彎月刀,準確無誤地插進了女劍總秦真的心窩!秦真口吐著鮮血跪在地上,朝著白發駝背老人跪成了一個永恒。
馬劍化的整個人,此刻已經飛到了一棵垂柳樹上,身體夾在樹杈中間,頭朝下隨風來回擺動。
“怎麼會這樣······?”雷老虎萬分驚駭。
以前都是欺負坊間百姓的一眾部屬,滿臉驚怖,一齊看著他大力搖頭。
‘嗆啷’
劍首藍風塵臉色一變,寶劍出鞘,半空中旋起萬點寒星,澎湃的殺氣,直衝牛鬥。
已臻細雨霏劍境的藍風塵,武林中的綽號是【血劍玉郎】,一劍疾出寸草不生,寒芒閃耀劍雨飄血,自詡為中原第一殺手。
猩紅的鮮血,湧動如細雨絲一般的血霧,染紅了藍風塵的整個前胸。
他搖晃著身子,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走到雷老虎麵前,血紅的眼眸中滿是絕望。
“這老兒有點邪門······!他竟然達到了第四級的柳葉飛劍境,會使絕跡江湖已久的【光陰似箭】······?難道,是當年神秘詭異的天劍宗,又一次重現江湖了麼······?”
藍風塵大口喘著氣,一屁股蹲在地上,再也無力站起。
“晚輩舞劍道雷平,初次登門多有冒犯,這廂賠罪了······!”
雷老虎的賊眉鼠眼中,此刻浮現出幾絲草草敷衍的虛偽笑容。
“不當畜生變成人啦?舞劍道的奴才,都是你這等見風使舵的牆頭草?”駝背老人神色中全是不屑。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怎麼著·····?想打聽名字方便日後尋仇?沒用!還是那句話,石老爺今日不見客,哪裏涼快,滾到哪裏去······!”
老虎不發威,你當是病貓?
雷老虎氣沉丹田掌風呼嘯,一招【陌路佛火】迅捷拍出。
寒掌犀利,掌風中夾雜的幻影針,已經淬了劇毒!
“可恥!”
一聲怒吼,震耳發聵。
雷老虎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臉上血跡斑斑,麵色無比猙獰。
“幻影針的劇毒,你自己有解藥;小老兒就是一句話:把這些汙濁血跡打掃幹淨後,帶著你這些蝦兵蟹將趕快滾蛋!”
庭院深深。
三麵臨水的涼亭中,竹林密疏竹枝搖曳。一張案幾,上有棋盤。
一襲深藍長衫的矮瘦老兒,一位豐神俊秀的中年人,正自弈棋。
“啟稟大人,舞劍道那幫魯莽混混,已經走遠。”
“沒出人命吧······?”
“沒有~隻是略施懲罰。不過,那位斬殺吳財主的女劍首,今後的整個身子,可能要廢了。”
駝背老人挺直了身子,神采奕奕。
原來,他的駝背是故意假裝的。
“石大人與舞劍道有糾葛······?”
“沒有!老夫隻是有一位小友,曾說過平生最不喜歡賊眉鼠眼、小白臉娘娘腔和黑臉蛤蟆嘴這三種人。所以嘛,賊眉鼠眼的雷老虎,就得在咱們霹靂斬蘇無情手下,吃一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