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順水漂流。
寥落星辰下,惟有桅杆上的氣死風燈,隨濁浪夜風,不停地來回飄搖。
“啟稟秦隊正,咱們離德勝渡口還有三十裏,需要一個時辰才能到達。”
“讓船夫大哥們加把勁,盡量快一些。”一臉猥瑣的大叔男,用尖銳的公鴨嗓吩咐道。
燈火通明的船艙內,麵色肅穆的神風威武卒,分成兩排,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鴉雀無聲。
“咱們這一次的任務是······?”
公鴨嗓的秦隊正高聲喝問。
“誅殺中原隱俠~!”
威武卒們齊聲高喊,威武雄壯。
“咱們醉仙樓的終極目標是······?”
“蕩平武林,一統江湖!”
“哢嚓”
船桅杆突然斷裂,上麵的氣死風燈高落墜地,熄滅。
“加強警戒~準備迎敵!”秦隊正飛奔艙外,高聲怒吼。
“嗆啷啷”
一片金戈斷玉聲響,所有神卒都手提武器,魚貫來到甲板上。
夜風勁吹,殘月掛天。
除了船工們的號子聲,四下裏一片淒迷朦朧,不見一個人影。
“當”
一聲輕微響,執戟神卒手裏的長戟,猛地插入了握鉞神卒的咽喉處,鮮血賁流不止。
“你······為何要殺我?”
握鉞神卒一臉憤怒,倒地斃命!
“啊~怎麼回事兒······?”神卒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忽地一陣風,一神卒手握長劍,往前急刺,鐵叉神卒隻覺得前胸貼後背的一陣疼痛,長劍已經透身穿過!
靜夜中,血噴如注,慘嚎瘮人。
緊接著,鐵斧呼嘯,貼著銀槍神卒的頭皮飛過;彎刀迅捷,朝著兩位神箭手猛砍不止。
刹那間,舞劍道的神風威武卒們,趁著殘月冷光自相殘殺,刀劍聲、喝罵聲、慘嚎聲連成一片。
秦隊正高聲怒吼,試圖向前阻止,哪裏還有人肯聽?
一聲爽朗的笑,震顫整艘大船。
“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這些雜碎,一個個都應該早死早超生。”
一位跟神卒打扮得一模一樣的男子,高高站立在艙頂。
秦隊正一聲怒吼,長劍舉天身飛如蒼鷹,朝著船艙頂上人猛撲過去。
艙頂人身如輕煙,轉眼間已經跳落甲板上,手中劍鬼魅般飛閃飄忽,又有幾人受傷慘嚎,一命嗚呼!
“神風威武卒的厲害之處,僅僅在於運動陣法!單兵廝殺,啥也不是!”
他一聲清嘯,長劍吞吐伸縮,早將秦隊正的手中劍打落在地。
“你不是要殺中原隱俠嗎?我就在你眼前,動手打我呀。”
“噗通”
秦隊正雙膝跪地:“好漢爺饒命······!”
“你們舞劍道的人,是不是都有軟骨病?你比那個孟州的雷老虎,跪得好像更快了一些。”
高峰一臉譏誚。
“識時務者為俊傑。舞劍道部屬中,跪得最快的,要屬金吾主事鍾笙筍。”
秦隊正僅用一句話,就將無恥下流的猥瑣嘴臉,進行到了極致。
高峰赤霄劍劈砍迅捷,將最後兩名神卒徹底了結。
“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找到你們醉仙樓的神秘樓主?”
“樓主大人常年居住在醉仙樓內。”
“醉仙樓在哪裏?”
“有人說,醉仙樓在風景秀麗的太湖之畔,也有人說,醉仙樓在高峨險峻的泰山之巔;還有人說醉仙樓就在蒼莽連綿的十萬大山中,可那個金吾主事鍾笙筍卻說,醉仙樓就在煙波浩瀚的南海最深處,一個十分偏僻的荒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