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
風夏將他心底最糾結,最痛苦的事情堂而皇之地道出,南琉渙向來不喜他人觸碰他的感情之事,更何況近日他正苦受兩份感情碰撞之痛。
風夏的話等於是把他心中所想赤裸裸地嚴明了。
一次次逃過內心的拷問,終於有一天他還是要麵對這兩份性質不同,卻同樣燒灼著他的感情。
袖下的掌暗暗攢緊,他急於否認,隻是覺得難堪。
原來他對竺心的思憶在對月翩翩那份異樣的悸動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他對月翩翩,就算騙的了自己一時,也騙不了自己一世,他動了情。
在她終於對他死心的時候,他的心卻死而複生,對她有了情愫。
“表哥,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如果不是早看出你對月翩翩的情愫,我也不會做這一切來報複她,報複你。“
事到如今,風夏已然沒有什麼好瞞的了,反正風竹山莊以後也容不得她。
她直到這一刻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她隻是爭取了她想要的而已,雖然不擇手段,誰又規定感情中一定要靠正規手段勝利才算數。
就算是月翩翩,她曾經為了讓南琉渙傾心於她,不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隻是這位郡主太過單純,隻懂得蠻幹,不會使用詭計罷了,當然贏得是月翩翩。
隻是南琉渙不承認,月翩翩太傻看不透。
“那又怎麼樣?”南琉渙一拳砸在牆麵上,似是發泄不能言說之苦。
他能說嗎?竺心為他而死,死前那麼痛苦,那麼深情地看著他,他怎能背叛。
況且他曾許過竺心竺心吾心的諾言,他怎麼能昧著良心再給予另外一個女子情愛。
他曾以為月翩翩放棄追求他是種解脫,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陷了進去,可是他早已把深情給了已故之人,對月翩翩來說也是不公平。
況且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離開風竹山莊,有慕梓漣在旁保護,安全地很,他還去想她做什麼?
“她應該剛出風竹山莊就被武林各派圍困住了,慕梓漣一人對付不了。”
“你說什麼?”南琉渙將風夏一把拉起,也不管她是否站的穩,赤紅著雙眼,似要用目光將她殺死。
“是我讓五公主發布江湖詔令的。”風夏早以釋然,便扯著嘴角猙獰地笑了起來。
這無疑使南琉渙怒火中燒,重重地放開她,任她摔到地上,一晃人影便沒了。
風夏跌坐在地上,看著自己殘破的手掌,終於收斂了那狂躁的笑。
“表哥,這次一定要好好珍惜。”隨後,風夏便體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真好,終於她不用做著嫁於南琉渙的美夢,偽裝成笑麵虎的模樣去討風燕棋,討南琉渙的歡心了。
能把江湖各大門派召集在一起的除了武林大會,就隻有江湖詔令。
如今月翩翩作為陰陽血女已然成為各大門派爭奪的對象,若被任何一方抓了去,後果都不堪設想。
南琉渙很清楚就算要他失了琉璃月,他也不能讓月翩翩墮入那樣的險境。
風竹山莊門口已經一團混亂,慕梓漣以一敵上千人,力不從心,月翩翩被一人拉扯著,因為傷剛好不得動武,隻有蘭竹可以護住她。
受南琉渙密令,風竹山莊所有的暗衛,精英高手都蜂擁而出與各大門派作戰。
幾乎是從天而降,南琉渙用了十成功力打出一把把折扇,瞬間割破千百人的喉嚨,各門派紛紛後退。
慕梓漣收住手中的劍,震驚地看著南琉渙。
這一招他隻在五年前與暗門對抗時用過,對自身損害極大,南琉渙身患重傷不得痊愈,早就無法使出這一招,今日卻卯足了勁,一瞬間殺盡千人,想必是急火攻心。
難道他也會為月翩翩著急嗎?
月翩翩也是從失神中清醒,沒有想到南琉渙會來救她,她原以為他這個時候應當正在洞房花燭。
月翩翩有意收斂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南琉渙,告訴自己即使他來救她也說明不了什麼。
可是方才她被那人扯住胳膊的時候,她原以為這次真的完了,他卻突然出現,不得不說那樣的他差點又成功迷惑了她。
南琉渙收回折扇,附在胸前輕輕扇動,裝作無事,可是喉間卻湧上一股腥甜,被他硬生生地忍住了,方才一念之間,他幾乎是沒有任何考慮就打出了這一招,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月翩翩落入險境,也正因為這一招,加上魔幻香餘毒,他的傷恐怕未好全就要複發了。
“南琉渙,我們敬你是江湖四公子之一又是風竹山莊莊主,你竟殺我百名兄弟,與我作對。”這些門派中不乏有義憤填膺地,沒有能力抵抗卻要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