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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1 / 1)

畢業後,孫一凡冒著酷暑奔波於各大人才市場,在擁擠的人群中蠕動著,他遞出去的簡曆大都杳無音訊。

很多個黃昏,他拎著個廉價公文包從人才市場灰頭灰腦走出來,在路邊攤上買兩個饅頭,邊走邊啃。他坐在廣場的長凳上,瀏覽著晚報上的招聘廣告,身旁的行人們步履匆匆,都像上了發條的時鍾。

他在網吧包夜,盯著人才網上的每一條消息。周圍的年輕人,要麼在玩遊戲,要麼在看連續劇。當雙眼皮開始打架時,他才迫不得已趴在桌上睡會覺。清晨,他在廁所裏洗漱完畢,開始了痛苦的一天。

偶爾會接到一些用人單位的電話,那些麵試官總是很客氣地說“請您回去等我們的通知”。眼看著日子一天天流逝,夏天即將過去,工作還沒著落,他覺得辜負了父母的養育之恩。他摸摸日漸幹癟的口袋想道,不用考慮薪水如何,暫且找一份能填飽肚子的工作吧。

他在一位學長的介紹下,找了一份施工員的活。由於是新人,負責人把那些最苦最累的活全委派給他,他拿著儀器認真測量著。夜裏,有值不完的班,碰到澆築大方量混凝土時,他常常通宵不眠,像機器人一樣。清晨小睡片刻,緊接著又是一天的忙碌。沒有休息日,工地就像一座監獄。最幸福的大概要算下雨的日子了,可以坐在辦公室借著研究圖紙的名義發會呆,或者躲到老板看不見的角落偷會懶。

同事們常在宿舍裏玩“二八杠”,桌上擺著紙鈔,“劈莊”、“餘多”、“豹子”聲不絕於耳。

晚上,施工員們免不了要談論女人,露骨程度比他大學室友遲子厲害得多。他很少參與他們的談話,馬虎地聽著,間或點下頭。麵對他們的詰問,他往往顧左右而言他。

同事朱國銀說道:“孫一凡,我們都把各自的經曆告訴你了,現在輪到你講了。”

“讓我講什麼?”

“講你的感情經曆唄!”

“這個,沒什麼好講的。”

“你就講講吧,我們想知道你在東北是怎樣叱吒風雲的。”

“真的沒什麼好講的。”

“孫一凡,你怎麼這麼扭扭捏捏的,能不能像個男人了?”

他被說得紅了臉。

同事小任說:“小朱,你就別逼一凡了,別欺負老實人。”

朱國銀接著說:“孫一凡,你該不會還沒談過戀愛,還是處男吧,我的天!”

“當然……不是了。”

“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們你什麼時候開始不是處男啦。”

見孫一凡不作聲,朱國銀說:“好了,我不勉強你了,你是在東北讀的大學,聽說那邊的小妞身材很高大,有這回事麼?”

小任說:“2號樓開施工電梯的女人不就是操一口東北口音的麼。”

朱國銀說:“哦,你說的那個女人,長得挺豐滿的,你們瞧她那對大奶子,走起路來一抖一抖的,還有她的大屁股一扭一扭的,特性感。”

小任說:“小朱你怎麼這麼色呢?”

朱國銀說:“不色那還能叫男人嗎,對了,你們知道這個東北女人和鋼筋老板有一腿嗎?”

小任說:“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朱國銀說:“我可不是胡說的,有人見到他們一起從賓館裏出來的,還能有假麼。還有一次,是我親眼見到的,那天夜裏我從外麵回來,看到圍牆外有輛轎車有動靜,我把頭一伸,你們猜我看到什麼?我的天,車裏有一男一女在幹那事呢,俗稱‘車震’,這詞多貼切!我怕被發現,趕忙躲到一邊。我認得那奧迪車是鋼筋老板的,過了一會,從車裏走出來一個女人,正是東北女人。那東北女人剛來工地時,穿得那個寒酸呀,就一典型的鄉下小婦女,自從傍上老板後,馬上煥然一新了,還塗起了化妝品,沒事總拿著個小鏡子照臉。”

小任說:“東北女人不是有老公的麼,好像是個鋼筋工吧。”

“是啊。”

“那他挺不幸的,他賣力地給老板打工,老婆卻和老板搞上了,這綠帽子戴得太冤了。”

朱國銀說:“這你多慮了,東北女人和老板做那事,她老公是知道的。”

小任驚愕地說:“你開什麼國際玩笑,老婆和別人睡覺,他卻不發火,世上哪有這麼窩囊的男人?”

朱國銀說:“任工呀,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這是在做買賣呢!鋼筋工白天給老板幹活,東北女人晚上給老板打工,張張腿就能收錢,鋼筋工賺錢還不如他老婆快呢。現在都是經濟社會了,你看人家的思想那叫一個開放啊。”

孫一凡說:“這太恐怖了吧,哪有男人會讓自己老婆出去賣的?”

朱國銀說:“你還別不信,這事真就發生了,現在的社會就是笑貧不笑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