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娘娘分憂,是奴才應盡的本分。”言梓廷笑道,“娘娘若是高興了,一定會記得奴才的好,現在是錦衣衛又有何妨?”
“你果然會精打細算。”年妃唇角上翹,“隻是你一直都為蕭皇後辦事,本宮看她也待你不薄,怎麼這次,反倒替本宮想主意背叛主子了?”
“娘娘說哪裏話,奴才是一心想要投靠娘娘。待遇好與不好,其中滋味隻有自己知道,奴才隻是加了點私心。”
“私心?”
“蕭皇後曾滅我言家滿門,此等血海深仇怎能不報?”
“所以你就處心積慮,騙取她的信任,然後有朝一日,狠狠的反擊,讓她永世不得翻身!”年妃咂咂嘴,“哎呀,那本宮可得小心著點兒了,萬一哪天不小心得罪了都督,下場肯定不比蕭皇後好。”
言梓廷一聽,年妃她不相信自己。竟然笑道:
“嗬嗬,娘娘開玩笑了,奴才不敢。”
“的確,玩笑話而已,都督不必放在心上。”年妃掩口笑道。
“公主,公主!”夜幕時分,琅玉急急忙忙跑進寢宮來,興奮的喊著。
“蕭皇後被抓了!”
“什麼?”皇甫瓏倏地站起來,“蕭皇後被抓了?”
“是啊,她剛剛被陛下查辦,證據確鑿,正是下藥的人!”琅玉說的十分亢奮,字字鏗鏘。
“……”皇甫瓏卻有點不相信,好歹也是一國之母呢,在這皇宮裏多少年了,怎麼說被抓就被抓了呢?
除去一個整日想拆穿自己身份的人固然是好的,隻是這來的太過突然,不得不叫人提防。
“公主,陛下現在可是事事都謙讓著你,還專門派夏安公公來問公主,要把這蕭皇後是淩遲還是腰斬!”
“淩遲……腰斬?這……這也太殘忍了吧?”皇甫瓏說。
“殘忍?她當時派人生生抓破公主臉皮的時候,怎麼不殘忍?陛下說了,要把她對公主的,千倍萬倍的還回去!”
“……”這果然是狗急了咬人,兔子急了還跳牆。蕭皇後這一落水,把什麼事兒都說出來了。
“殿下,皇甫將軍求見!”外麵宮女進來急傳。
雖然皇甫瓏現在的情緒已經穩定了很多,但是她還是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見少暄。
“公主,皇甫將軍都來了三次了。您不能一直都不見他吧?”琅玉勸道,“別真讓人起了什麼疑心,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
琅玉悄悄地趴在皇甫瓏的耳朵上說,皇甫瓏這才勉強答應,是啊,該麵對的,遲早是要麵對的。
“請吧。”
皇甫瓏說完就坐進了屏風裏。
“瓏兒,瓏兒——”少暄溫柔的聲音出現在皇甫瓏的耳旁,這是世間最好的治愈良藥。
“公主在裏麵。”琅玉指引道,便自行退下,留皇甫瓏和少暄兩人獨處。
“少暄……”皇甫瓏還是不敢看他。
“你為什麼突然間就不肯見我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少暄著急地問。
“沒有,你很好。”皇甫瓏雙手緊緊握著茶杯,室內的燈盞照的她的背影有些不自信。
少暄走上前去,對坐在她的麵前,看了皇甫瓏一會兒,突然伸出雙手緊拉住皇甫瓏握著茶杯的手,他那雙閃閃發光的眸子赤裸裸的對上她慌亂害怕的眼神。
“少暄……”皇甫瓏的聲音有些怯懦。
他定定地看著她:“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的睫毛閃爍,心跳起伏不定。
“蕭皇後被關入大牢,眾口紛言你、被下了藥,更有傳言說你不是真正的皇甫瓏……”
“少暄!”皇甫瓏突然叫著他,轉而又用哀求的聲音說道,“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然後很沒有勇氣的把腦袋磕在桌子上。
對的,她在他麵前根本不必要掩飾。
少暄起身,走到皇甫瓏身邊,輕撫著她的背:“不管別人怎麼對你,我都永遠相信你。”
皇甫瓏慢慢抬頭,微紅著鼻尖,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少暄,然後撲入他的懷中。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他的手輕撫著她的肩頭然後一路滑至她的手指尖,緊緊相扣。
他真的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可以在她最受傷害的時候,給她信念。
“咚——”牢獄的大門隨著一聲清脆的鐵鏈聲被打開,頓時灰塵四起,連陽光都照不進裏麵。
皇甫瓏第二天就和少暄去了大牢,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來這裏,是想要看看蕭皇後呆的監牢和自己之前呆的監牢有什麼區別嗎?或者,來送一送這個一心想要扒下自己臉皮卻還偽裝成善人的可憎女人?
她一步步走近蕭皇後的牢房,淒厲的哀嚎和滿口的辱罵就越發清晰可聞。
“皇甫玲,快來揭穿這個不要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