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
“清蒸吧，今天沒心情。唉，一條大肥魚被嚇跑了，沒意思。”
“二爺！”
如果是別的官，二爺早就被拉到牢裏吃斷頭飯了。
楊易青可是那個見到女童慘狀，聽到凶手極其殘忍的手段也沒眨一下眼的狠人。
二爺這樣對他卻沒動怒。
宮瑜就害怕他秋後算賬。
“看來二爺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聽到命案一點都不驚訝，錦衣衛辦案查到身上也不慌，不問發生了什麼事。這樣的氣魄，本指揮還是頭一次見。”
“宮姑娘今早天未亮就出門了，二爺知道嗎？”
楊易青走到二爺旁並列走，觀察他的表情。
“楊大人稱草民鄭二即可，稱二爺不敢當。”鄭二摸了摸眼罩，“草民身正不怕影子斜，沒什麼慌的，倒是宮瑜，她沒給你們辦案帶來什麼麻煩吧？”
“麻煩......二爺怎麼不擔心是跟人命案有關呢？”
鄭二把魚竿又換了個位置，“宮瑜啊？她膽子大，就是沒有這個心。”
“......”宮瑜使眼色，“二爺......”
“咋了？”
宮瑜：別說了，殺人是個什麼值得用心的事嗎？
“難道你有這個心？”
宮瑜：......
楊易青突然覺得桶變重了，他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接過來。
心裏有些不爽，也不是生氣，就是說不上的感覺。
“二爺是山南人，山南有座金礦，養活了整個縣，百姓大多富裕，但二爺為何來京城紮紙人——”
鄭二哼聲：“怎麼？楊大人瞧不起紮紙人啊？”
“......店裏紙紮很是精致，是傳世手藝嗎？”
“你喜歡給你送幾個。”
“二爺！”宮瑜拉了拉他的衣角，怎麼又控製不住呢？
鄭二甩開她的拉扯，繼續說：“疑神疑鬼的，如今錦衣衛這般辦事了嗎？不去查案，全靠問！”
“哢嚓！”一聲。
像是一道晴天驚雷，把宮瑜劈裂了。
她連忙走到楊易青旁邊辯解：“大人莫怪，大人莫怪，我二爺肚子餓了，脾氣就控製不住，沒有惡意，沒有惡意。”
楊易青冷笑：“那你二爺還有什麼會變得脾氣不好的？讓我提前知道一下。”
宮瑜自知理虧，語氣更卑微了。
“以前我二爺是挺富裕的，脾氣也好，但被人騙光了家業，來京城才學了這門手藝，眼睛不好還多了我這麼個拖油瓶，世道艱難啊沒辦法，幹活哪有不煩躁的對吧？他沒日沒夜的做，這店才做出了點模樣。”
“沒有別的親人？”
“全沒了。”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隱瞞？”
“沒道理隱瞞啊。”
“為什麼沒道理隱瞞？”
宮瑜“嘶”了一聲，“他發誓了。”
“......”楊易青看著她手中的狗尾巴花，“你的膽子究竟是大還是小啊？”
鄭二：“大！”
宮瑜：“不大！”
楊易青心想： 那就是不小了。
全是裝的！
卯時初，宮瑜去了張公廟，報官說井底發現了屍體。
錦衣衛辰時正封鎖現場，當時太陽初升，日光斜照在井口，根本看不清井內事物！
她一定有所隱瞞。
宮瑜悄悄放慢了腳步，落到後麵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