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搖頭,就連焦大也懷疑的搖了搖頭,確實,昨晚一直安靜的很,張讓等人就算是真突圍出去,怎麼會沒有廝殺聲?
“柳三!”
賈薔語畢,被他點名的男人應了一聲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
人長得高高大大,乃是賈薔在軍中所收嫡係。
“快馬遠遠眺望一番韃子們將旗處,定有張指揮屍首,見了就回報我!”
“是!”
柳三輕巧上馬,一鞭下去,人已不見,賈薔看著傷殘的眾人。
“張讓無德,不顧同袍之誼,棄我等不顧。”
“我賈薔雖是不堪,但仍有些許薄力,諸位若是願與我一道破陣,我自欣喜。”
“願意的,留下同食此餅,養些氣力好殺韃子。”
賈薔從馬上解下包裹丟在眾人麵前。
身後焦大以及另外兩名親隨拔出長刀。
凜冽金鐵聲,晨風中飄蕩。
傷員們對視一眼,如此境地,他們這些傷員要是放棄和賈薔突圍,那就隻有投了韃子這一條路了。
但要是投韃子,就和張讓一樣不顧同袍之誼,就得問賈薔身後的三把快刀答不答應了。
沒什麼好猶豫的,帶頭的傷員直接坐在賈薔丟下的包裹前,剩下的人也依次坐下,解開包裹,分食幹餅。
……
“大人,大人!”
“不是說好專殺賈薔嗎,您綁了我是為何?”
張讓跪在地上,他的麵前站著一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後金軍卒,再遠處一座劄子上,坐著一位正在用金刀切開羊腿的華貴男人。
“蔣指揮,我不是還沒有抓到賈薔嗎?”
後金小王子突立兀厭惡的看了眼張讓。
他很討厭有人在他做事的時候打擾他。
“大人,我知道賈薔在哪裏,你鬆綁我帶您去,我親自抓住他獻給您!”
張讓根本不在意突立兀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的小事。
“把他帶來,是你的事。”
“殺他,是我的事。”
“你越界了!”
突立兀被張讓的話語惡心的沒了食欲,拿起桌上的江南綢緞擦了擦手。
漢人的東西還是有點用處的,就比如這綢緞,他很喜歡,所以,他一定要搶過來!
在那之前,要獲得實力,要先鞏固的他在後金的地位。
阿瑪已經氣虛,沒幾年好活了。
明年年初那幫陳漢蠢貨還張羅著要談和。
談什麼和,不把你們打下來,我後金住在哪裏?
突立兀冷笑一聲,再不有所動作,就要被那幾個年長的牲口們把所有好東西全送給沒用的陳漢人了。
所以他要搞點大事出來!
四五十年前,有個姓賈的人,帶著一幫漢人將整個後金徹底趕入黑山白水之中,在那個滿是積雪和山洞的地方苟活著。
簡直就是部族的恥辱!
可是自從那一戰過後,姓賈的人四五十年不敢來邊境,這讓就算緩過來的整個部族上下都憋著一口氣。
不過機會來了。
他突立兀在撫順的商人朋友帶來了賈家子在邊軍的消息。
今天,他突立兀就要一雪前恥,要把姓賈的鮮血灑在這片大地上,把姓賈的頭顱剁下來獻給阿瑪。
想來阿瑪會開心的。
突立兀站起身朝著身前的幾個大漢微笑。
大漢點頭。
突立兀走出營帳。
他的將旗上高高的掛著上百顆陳漢軍卒頭顱。
陳漢士卒的鮮血將旗幟染的黑紅,反襯著上麵寫著突立兀名字的鎏金漢字更加顯眼。
嗅著有些惡臭的血水,突立兀心情大好!
營帳中走出一名大漢,手上拎著已經沒了氣息的張讓屍體。
“好了,兔子和山雞殺完了。”
“該獵殺老虎了。”
“把我的將旗壓過去,本王要親自獵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