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感受著身體內澎湃的戰力恨不得再找個突立兀殺著玩。
剛吃完飯，賈薔思動，正好聽到帳外來人。
“賈千戶可在，杜總兵請您前去。”
“這就同去。”
賈薔撩開簾子，換好了新的盔甲跟著杜如鬆親兵前往牛府。
昨日牛繼宗被杜如鬆當眾懲罰，二十軍棍打的結結實實，一時間已經無法管理撫順城大小事宜。
杜如鬆直接就地接管城內駐防，昨夜連擺三桌宴請官員士族，也算是將位置穩了下來。
“原是賈世侄來了。”
杜如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
事態緊急，昨晚他恩威並施，讓撫順城內各方勢力明麵臣服可喝了不少，但足夠了。
“杜總兵何事召我？”
杜如鬆一言不發隻是望著賈薔，對峙養氣功夫？
賈薔正好閑下心來感受體內的強大。
“世侄乃是寧國公後，出身名門，難不成會連這點見識都沒有？”
“就看在杜某昨兒為你草書請功之事，也說說想法吧。”
“什麼想法？”
賈薔毫不慌張，以退為進。
“唉，賈家當興啊！”
杜如鬆看著眼前剛大勝歸來卻仍有閑心養氣的賈薔好生羨慕，這身沉著之意自己就是被貶七年也沒養出來啊。
“世侄如何看遼東，撫順之事，斬了突立兀後，如何處理？”
杜如鬆有意考教賈薔。
“撫順，遼東？”
賈薔沉吟片刻。
“後金勢大，撫順離後金的偽都赫圖阿拉不過七日腳程，牛繼宗軍備鬆弛，擋不住後金韃子大舉犯邊。”
“撫順必破。”
“破撫順後，遼東邊牆不過是山地與平原之界。”
“後金若想出山隻需再破廣順，鎮北便可直抵開原，沈陽。”
“若無準備，戰線必糜爛，軍卒不可擋。”
“我又才殺了後金小王子，隻怕後金人不會善罷甘休……”
杜如鬆點了點頭。
“世侄所言甚是。”
“既然世侄心中有數，我也不便多說什麼。”
“昨日我已在奏疏中言說牛繼宗懈怠，隻盼聖上明察，給撫順降下一名智將。”
“在那之前，我至少還能在撫順為世侄撐腰半個月餘，世侄有什麼想法就去做吧。”
賈薔起身朝著杜如鬆行了一禮。
他何杜如鬆對視，沒有問為何杜如鬆不能再呆久一點。
先拋去朝廷內戰和兩派，爭鬥日烈，就單單是他身上那洗不掉的榮國公帳下東軍出身，如今再北部須有多方掣肘。
無他，無論是東軍還是北軍，都留有太多寧榮二公時的老人。
朝廷是不願意見到這些人能夠四處融洽。
不然當年杜如鬆的事情也不會都已經嚇住蒙古人還被翻出來說事。
甚至還特意是一筆寫出兩個賈字。
……
撫順城外，一座高山之上。
有兩騎披後金軍甲的人胯坐馬上。
“大王子，莫要悲傷！”
後金大王子褚英端詳著遠處的撫順城，順帶看了眼昨日還係著突立兀頭顱的麻繩。
“我悲傷？”
褚英一抬手，天空中響起一陣嘹亮高亢的鳥鳴聲。
一隻雄壯海東青停在褚英手臂上。
“我有什麼悲傷的，死了個和我分家產的憨貨罷了，我有什麼好悲傷的。”
“突立兀好就好在他死了，還是死在一個陳漢人手裏。”
“你說，我要是為了我這個死掉的弟弟報仇，我在老頭子心裏會不會更有分量？”
褚英轉頭望向親兵，手臂一震，海東青飛上九霄。
俯瞰著官道上一騎絕塵而去的使官。
“大王子，我們要不要攔一下他？”
“盡管放他們出去，讓他們給陳漢皇帝報信，讓整個陳漢都興奮到鬆懈。”
“這才是我那愚蠢的弟弟最後的用處了。”
“但，我們不能停止。”
“派人潛入撫順，去四處聯絡，觀察撫順內軍卒部署，我要細致到他們每一日的調動。”
“一個月後，將撫順獻給阿瑪，也不枉突立兀和我兄弟一場！”
海東青飛入高空，無人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