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少女,正笑眯眯坐在車裏,手上拿著幾個元寶,櫻桃小嘴彎彎的,一雙水眸炯炯發亮……且是彩色的,顏色明麗,有層次,就像一幅油墨畫。
神情,笑容,活靈活現。
索鎖驚愕極了。
這這這,這不就是那天,她在車子裏數元寶的畫麵嗎?
他畫的?
重點,他怎麼看到她的?
她呆了好一會兒。
懵了。
傻了。
左看看,右看看,十萬分不解啊!
難道他有天眼,能透過時空看到她?
站起來,她四下找了找,頭皮有點麻麻的,忽然覺得自己的隱私全沒了。
無形當中,有一雙眼在盯著她。
多可怕啊!
就像無所不在的監控。
讓人不寒而栗。
這時玉鼎裏頭又飄出一張紙:“還在嗎?
“那畫,是我隨便畫的……
“有過一天,我突然通過玉鼎看到了這樣一幕,等我想看仔細一點時,它又消失了,後來,這種情況就再沒有發生過……
“因為我那天剛剛給你傳送了元寶,所以,我想了好久,總覺得那個人就是你……如果不是你,那證明,我看到的隻是一些幻象。
“如果因此我得罪了你,抱歉,非我本意。”
索鎖看著,再看了看玉鼎,驚奇極了:
這玉鼎難道真有這種看到對方的功能嗎?
可為什麼她看不到?
拿起玉鼎,她細細地摸著,想看看有沒有機關。
但它光溜溜的,沒有任何異樣。
坐下來時,她很是興奮地寫下幾句話:“太讓我意外了,你是怎麼做到看到我的呀?你畫得很像很像。
“沒錯,那就是我……好神奇啊……你竟把我畫得這麼逼真,就像打印出來的一樣。
“不,比打印出來的更有神韻。就像拍照拍出來的。”
玉洲看到了回信,也呆了一會兒,竟真的是她,想著想著忽就樂了,薄唇不由自主就往上翹起,再翹起,笑了,彎了。
隨即,他高興地站起來,抽了寶劍,就耍了幾招劍法,還不小心碰飛了一隻茶盞。
嗯,隻要開心,或不開心,他都愛使長劍,以發泄內心難以自溢的情緒。
阿碎就在外頭守著,聽到了那哐啷聲,感覺不對勁啊,連忙跑進來,看到殿下在耍劍,削瘦的臉孔上浮現著難以形容的笑容。
這是開心壞了?
可這大半夜的,殿下在開心啥?
有什麼事能讓殿下如此開懷?
“殿下……您嚇我一跳,您這是遇上什麼高興的事了?”
玉洲立刻收起笑容,輕輕咳了咳,很鄭重其事地坐到位置上,淡淡地說道:“沒事,就是突然想到了幾招絕妙的劍法,練一練……你下去吧,沒事的……”
阿碎下去了,心下則暗暗一歎:殿下明明隻是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卻總是要故作老成,偶爾有少年的心性流露,總會被刻意藏起。
殿下他為這座城,承擔了太多的責任了。
真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放肆地笑,縱情地鬧,活得更有自在一些。
屋內,玉洲掩了掩臉孔,心情久久難以平靜,可想想啊,畫上的是她,又如何呢,他們永世不可能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