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月壇旁,有一座延綿不絕,高聳入雲的山峰。
名曰——月亭峰,此峰上坐落著一座巍峨的宮殿名曰——盛蒼。
宮殿的主人也名盛蒼,他有一子名堯鈞。
堯鈞自出生來便身形壯碩,五歲起便已是力大無窮。
但此人性情暴躁,年僅十歲便殺死了四個人。
此人心思病態,喜好刮肉割筋,血腥無比。
盛蒼對此頭痛不已,一度想把他殺了,永絕後患。
但奈何又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狠不下心,也下不去手。
如今兒子成年,二十有六。
眼瞅著就要過而立之年,卻是沒一個姑娘看得上他。
盛蒼覆手而立,站在閣樓內,望著天邊的晨曦。
心中隱隱作怪,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他穿著條黑色麻褲,褲腿被繩子綁的很是結實。
一雙黑色布鞋,赤著上身。
胸口有著一個獅子頭顱樣式的掛飾。
他拿起欄杆上披著的黑布,一頓操作和斜挎在肩上,裸露著半邊胸膛。
布料的邊角正好搭在肩上,很厚實,充當個布製的肩甲。
上麵有著金色的獅子雕文。
他走出閣樓,站在院子裏。
一道穿著銀色甲胄的身影,從廊道內走出。
這套銀色甲胄很是奇特,像是金屬不夠用似的,隻將胸膛和背部籠罩住,腰脊腹部像是不用保護似的裸露在外。
整體來看,不像是用來戰鬥的,倒是像給主人家看著取樂的。
護衛走到盛蒼麵前,行了個禮,等待殿主的發落。
“吾兒出行半月從未歸家,你可知他去了何方?”盛蒼淡淡的問出口。
護衛聞言,思索片刻便恭敬的說道:“少殿主,似誌向梧州,半月前便出發前去。”
盛蒼聽著目光擔憂的望著天:“梧州坐落一處巨大山脈之中,山路崎嶇若是想翻過山脈,簡直比登天還難。
說不準還會有豺狼虎豹背後偷襲,危險重重,易出難進!”
護衛未曾出言,隻是靜靜的站著。
梧州邊境——護心山脈……
一道赤著上身的身影,輕鬆的翻過山脈。
麵上似帶著不屑,望著山脈之中壯闊震撼的景色,神情緩緩變得驚歎!
一道穿著紅色錦服的身影,隨後出現在男子的身旁。
他戴著頂鬥笠,麵部被黑色的綢緞遮住。
赤著上身的男子亦步亦趨的跟著紅衣身影。
步伐悠緩輕快,像是沒有一絲疲憊。
兩人步伐加快,就像隕星般飛速前進,身子後甚至都產生虛影。
兩人停在了一座簡易庭院的大門前,紅衣男子將大門緩緩推開。
赤身男子跟著紅衣男子走近,順手將大門關閉。
紅衣男子坐在一個石塊上,將鬥笠摘下。
露出一張平靜而冷漠的麵孔。
在紅衣男子旁,有一個小石桌,上麵擺著筆墨紙硯。
紙是投名狀,石桌上有兩個墨台,一個裏麵裝著已經磨好的墨,另一個則是空的。
另外,石桌上還擺著一把已經生鏽的匕首。
匕首上的鏽跡隻是表麵,用手輕輕一擦就沒了。
裸著上身的男子麵無表情的將匕首割在自己的手腕上,刹那間,鮮血直流。
流淌在那空著的墨台裏,麵色逐漸變得蒼白。
在墨台裏的血液快要溢出來時,他用一條白布將傷口裹住。
閉上眼睛,緩了會兒。
他拿起一支毛筆,蘸著自己的血液。
寫了一篇血書,又拿起另一支毛筆,蘸著香墨,寫下了投名狀。
兩支毛筆筆頭一紅一黑,掛在毛筆架上。
滴落的血液和香墨,落在了筆架下的清水裏。
暈染出兩朵絢麗的花,一朵血花,一朵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