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低垂的頭緩緩地抬起來，麵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是我。”
陸佳含淚問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對你那麼好，你還有沒有良心？”
高燕譏笑道：“你對我好？把你不要的東西扔給我、把你吃不下的食物施舍給我、叫我像個奴隸一樣為你鞍前馬後，這叫對我好？”
陸佳大聲駁斥：“別把自己說的這麼可憐，第一次是你自己問我要的我才給你的。後來我給你你不是沒有拒絕嗎？你不想要自己不能說嗎？你說不要我不就不給你了！”
高燕冷笑，“你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一件好好的衣服你不喜歡了就要扔掉，我不過就是多問了兩句，你就扔給我，我家裏窮，我能怎麼辦？我就隻能收下你施舍的東西。”
陸佳抹掉了自己的眼淚，“我算是明白了，我是農夫，你就是那條沒心沒肝的毒蛇，我祝你窮一輩子。”
陸佳狠厲地看了高燕最後一眼，把自己的東西胡亂地塞進包裏，吃力地提著包離開了宿舍。
齊晴最後對陸佳有了些改觀，唏噓道：“果然老話說得好，人心隔肚皮。”
餘有魚看了眼手表，“11點了，你還不走嗎？”
齊晴一聽，慌裏慌張地抱住東西，“大餘，我走了，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明年見！”
齊晴走後，宿舍裏隻剩下餘有魚和高燕。
“她冒名頂替本來就不對，我舉報她一點錯也沒有。”
高燕最後的聲音尖銳地讓餘有魚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高燕似乎很想得到餘有魚的認同，她直接點名道：“餘有魚，我做的沒錯吧？”
餘有魚整理東西的手一頓，“陸佳冒名頂替，舉報她沒有錯。”
高燕得到認同高興地笑了起來。
餘有魚瞥了她一眼，“但是，”
高燕臉上的笑容凝固。
“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場上，我不會這麼做。”
高燕的嘴角下垂，“為什麼？”
“嘶”
拉鏈被拉起，餘有魚的聲音接著而來，“我不會一邊接受別人的好意一邊心生怨懟。我要是你，我從一開始就不會和她有交集。”
高燕扯了扯嘴角，“你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頓了頓，她的情緒變得激烈，“我能怎麼辦？我要是花家裏的錢，我家裏肯定會讓我回去嫁人。”
餘有魚淡淡地說：“是嗎，你不是有錢來A市上學？”
高燕不說話了，隻是垂頭，仿佛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
餘有魚拎起自己的包，沒再看她一眼徑直出了宿舍。
火車搖搖晃晃十幾個小時，餘有魚終於在第三天的清晨從火車站裏出來了。
“小魚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餘有魚看見一個小炮彈一樣的身影向自己撞來，微笑著伸開雙手等待她。
年書很神奇地在撞到她的那一刻停住了，卸了力道的她這才撲進餘有魚的懷中。
“略略略，這多大的人還哭鼻子，羞羞羞。”
餘有魚抱著年書還未說訴說思念的話，就被眼前的一個鬼臉搞得什麼情緒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