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醒啊小姐……”
淩澈朦朧中感到有人在晃自己,而她卻陷在夢中難以清醒,這對殺手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幸而對方很快把她從睡夢中拉了出來。她想伸手製住對方的咽喉,可惜身子沉重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樣,動彈不得。
在昏沉中掙紮半晌,淩澈終於有了知覺,腦子一抽一抽的脹痛,木訥的睜開眼睛。
“小姐你總算醒了,即便再過悲痛,您也要保重身子啊,嚇死奴婢了。”
淩澈一時半刻還在夢遊,隻覺得胸口漲得厲害,喘不過氣來,使勁捶胸口,半天終於咽下了卡在胸腔裏的那口氣。
“呼……”出了長長一口氣,淩澈才抬頭打量身邊這個一直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十五六上下,身著白色衣服,肩膀一聳一聳的抖得厲害,卻十分關切的注視著她。
再看看自己,一身縞素,正抱著個一人多長的黑色大木頭箱子,箱子上刻著細密的花紋,頭上寫了鬥大的一個‘奠’字。
什麼情況!她是在做夢嗎?
想她淩澈活了半輩子什麼樣的死人沒見過,這棺材卻是頭一回摸。
額……該打開看看麼?
呆滯片刻,淩澈轉過頭,身後跪了一大片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人,還都留著稀奇古怪的發型,很像她曾經看過的古裝劇。看到她麵無表情的掃視一個一個哭的更認真了,眼淚都是真材實料,個個都是演技派。
“小姐?”估計是被她傻愣愣的表情嚇到了,身旁站著的小丫頭小心翼翼的推了她一把,被她條件反射的捉住了手腕。
“停!”淩澈一張嘴隻覺得喉嚨撕裂般的痛楚,聲音也低啞的不像話,“我有些頭疼,別哭哭啼啼的,聽著難受。你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再哭縫上你嘴巴!”
“小姐你怎麼了!”另一個丫鬟比被她抓住的那個叫的還淒慘,一時間跪在後麵的哭的更歡兒了,卻都偷偷在抹淚的間隙裏往這邊偷看。
“……”當著這麼多人,淩澈要是再這麼問下去鐵定給當妖怪抓起來,也就鬆開手不再說話,私底下偷偷用手掐自己的手背,生疼。
看來不是在做夢了。
淩澈皺眉,搞笑呢,她一覺醒來竟是穿越了!還穿在了一個哭死鬼身上!難怪剛剛胸口這麼悶,估計原身是傷心太過痰迷心竅生生憋死過去了。
這個死法可真夠憋屈的。
“淩大小姐可還好?”一個十分清朗的聲音傳來,華麗如滾珠落玉十分動聽,淩澈麵無表情地抬起頭,才看到離她不遠處有一隻梨花木的大椅子,一雙白底描金的靴子,往上方看到是個青年男子。
因著有些逆光,加上原身哭腫了眼睛,淩澈隻看到那人下巴一道高傲的弧線。
那人方才聽到淩澈低聲恐嚇小丫鬟於是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不成想淩澈完全沒有反應,於是忍不住湊近了狐疑的與她對視。
淩澈別開目光掃視一圈,覺得這裏應該是某人的靈堂,而說話的年輕人身份必然不同尋常。下麵所有人都披麻戴孝,再怎麼虛情假意也都做出個傷心欲絕的樣子來。在場的唯有這個青年男子老神在在的倚在那裏,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