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沒回應。
泓安歎了口氣,輕聲道,“王妃昏迷,我們所有人都著急,但現在不是我們賭氣的時候,連王爺都這麼堅強,你有什麼理由頹廢放棄?把水喝了,一會和我同乘一匹馬,我把你帶出來,就負責把你安安全全帶回去,我要對王妃有所交代。”
血月一怔,驚訝地看向泓安,好像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泓安將水袋塞過去,自己也拿了一瓶喝起來,剛喝一口,又充了一句話,“哦對了,除了對王妃交代,我也得對我娘交代,我娘要是知道大半夜出來找人,把妻子弄丟了,非氣死不可。”
“……”血月。
血月不是任性的人,剛剛一時想不開歸想不開,但很快便冷靜下來,知道泓安說的有道理。
很快,六人休息結束,準備繼續上路。
血月正要上馬,被泓安拽了回來,“你等著,別作。”
“……”血月。
泓安將血月的馬的韁繩係在一名侍衛的馬鞍上,之後對血月道,“我們兩個同乘一匹,你別拒絕,我們以任務優先,回頭你想怎麼強我都陪你。”
血月僵了下,“好。”
其他四名侍衛暗搓搓地想——不愧是兩口子,能讓小橘姑娘這麼聽話的,除了王妃便隻有泓安公子了吧?
隨後,為防止血月把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弄開,泓安禁止血月自己上馬,他則是把血月舉上了馬鞍,之後自己再跳上馬。
這還沒完,上了馬後,找出一根繩子,把血月和自己捆在一起。
眾人知曉,這樣做方便攜帶昏迷傷員。
“你這是做什麼?”血月問。
泓安將繩子緊緊係好,“你手臂受傷,所以一會手臂放鬆別用力,如果累了就趴在我背上,別反對,依舊是那句話,想強回王府再說。”
“……”血月小聲道,“我沒強。”
泓安挑眉,“沒強最好,兄弟們,出發。”
“是!”
五人策馬揚鞭,再次啟程。
馬上顛簸。
但總比自己騎馬維持平衡來得輕鬆。
因為繩子綁得太緊,血月整個人貼在他背上,為了不妨礙他騎行,她不好亂動,最後隻能將頭靠在他的肩頭。
靠上才發現,榆木腦袋的肩這麼有安全感。
血月想起剛剛他怒吼她名字時的情景——黎詩韻。
黎詩韻,多麼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隻有在夢裏,才有母親溫柔喚她的名字,這是第一次夢外有人喚她,這種感覺很微妙,也很……幸福。
……
……
周身劇痛,將沈漣漪生生疼醒。
她猛地醒來,吃驚地發現,她在一個幽暗的房間。
房間?還是石洞?她分不清。
周圍光線昏暗,隻有她身旁的一些燭火。
沈漣漪沒發出聲響、也沒做任何動作,隻是靜靜躺在硬邦邦的地上,待身上詭異的疼痛減緩,確認周圍沒什麼異常,這才悄悄起身,打量四周。
不看還好,當看見周圍景色時,直接驚呆了。
這裏什麼邪教的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