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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節(1 / 2)

躲開,扯住叮當,細問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還能是怎麼一回事?!你,法曹大人,哄騙了我姐妹!你少裝清白!”叮當啐了一口,恨恨咬牙道:“昨日葵屋被封,屋主派杏子去京兆府疏通關節。我陪她坐車到城外尋你……你、你這禽獸!我親眼看見杏子被糟蹋得不成樣子,鬢亂衣裂。那件染血的衣裳還在,你休想抵賴!”

哎呀,壞了……

薛思春暗道一聲糟糕,杏子昨夜遇見的人必是國舅無疑。

查封葵屋,原本想護她。

沒承想,竟害了她。

*

大理寺牢房內,女監冷清清,透著股寒氣。

國舅渾身繃帶,儼然是個現煮熟的白米粽子。他慢悠悠飲了一口茶,向牢中問:“小杏子,考慮好了嗎?你是從呢,還是不從?”

“……國舅毀約在先,焉知下次會不會再毀約?恕我不敢從命。”杏子忿忿扯斷幾根稻草,在手裏揉成一團,從欄杆縫隙中向國舅扔去。這家夥不但毀約,還把自己扮成傷殘模樣,實在可惡。回想那日,她不過劃了他兩刀,紮破些皮肉而已,哪裏就嚴重成這樣子。

昨夜舉著小匕首相持不下時,他們達成君子之約,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杏子答應不刺他,他也答應不追究。可是天一亮,大理寺的官差就尋到了葵屋。

“你們大唐人,最信不得。”杏子一扭腰,甩帕子撲打幹淨草席,坐在牢中麵起壁來。

國舅笑眯眯把繃帶又纏了兩圈,說:“莫怪我毀約,無毒不丈夫嘛!再說了,誰叫你那麼不小心,把錦袋落在我身邊。美人報之以錦袋,我當然要來找你算賬。順帶連你那美人姐姐的賬一起清算清算。”

他翹著二郎腿,衝杏子笑道:“你姐姐搶了我姐姐的男人,我該搶你點兒什麼?妞,從了吧,跟著國舅,吃香的喝辣的,勝過在這裏坐大牢挨蟲子咬。”

吃準了這位國舅沒想要她性命,杏子著意自保,少不得使出待客的伎倆,嗔幾句、怒幾句,翻來覆去隻答兩個字:不從。

正說著,外麵嘩啦啦一陣鐵鏈子響,空曠的甬道上傳來橐橐腳步聲。

國舅隻當衙役來巡。他漫不經心轉了轉手指上的金戒,頭也沒回,道:“不是叫你們別來打擾嗎?誰在外頭亂走動?關門小聲點兒,黑咕隆咚的,聽著瘮人。”

壁上火把熊熊燃著,狹長的黑影越來越短,越來越近。薛思春繃著臉,大踏步走上前。

“不知國舅在此,多有得罪。”薛法曹先呈上他剛從大理寺辦好的公文。

杏子聞聲,忙站起來,扒著欄杆看清楚了昏黃影暈中的那個人。是思春君。她心裏安定大半,思春君一定會秉公審理。

拱手行過禮,薛法曹便牢牢握住了腰間橫刀,目不斜視稟道:“卑職薛思春,京兆府法曹。驚聞國舅遇刺,這事依律不該勞煩大理寺,交給我們京兆府就行了。卑職特來提審要犯,轉回京兆府後,定嚴加審訊,為國舅討回一個說法。”

薛法曹自始至終都沒有扭頭往牢房裏看一眼。杏子被國舅弄到位列天字號的大理寺……這很棘手。現在他隻希望早點兒把杏子帶回京兆府去,畢竟那裏是自己的地盤,一切事務都好辦。

國舅哼哼了兩聲,敲著椅子扶手嚇唬杏子:“聽見沒有?嚴加審訊!再問你一次,從,還是不從?乖乖點頭從我,免受刑罰之苦。”

杏子猛搖頭,雙手握緊欄杆,喊了一聲:“冤枉!”

“是否冤枉自有公斷。”薛思春不再多言語,喚獄卒打開牢門,給杏子戴上枷鎖。

國舅見枷鎖厚重,一時見不得美人受苦。他從椅子上跳起來,捂著隱約作痛的傷口,叮囑薛法曹:“那個誰、京兆府的法曹,你悠著點兒!雖說犯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可千萬別給我整死嘍!我還等著納她。先關在牢裏餓兩天再說吧。”

“遵命。”薛思春立刻解了枷鎖。

法曹押上杏子要走,冷不防國舅又改了主意,“咳咳”端著腔勢攔住:“慢著,押回來。忽然想到大理寺離我府上更近些。關押在此處,更方便我每天到獄中督察。”

“法曹,你回去告訴京兆府尹,這件事不勞他費心啦,就讓大理寺湊合著辦了算了。”國舅勒令薛法曹把他的案子交與大理寺。

“是。”薛思春按了按刀,沒動手。對方是國舅,不能明著揍……他默念幾遍,卸下枷鎖,依舊將杏子送入牢房內。

轉獄不成,唯有見機行事。

薛思春瞅準國舅的椅子,心想,先把他清理出去要緊。轉身離開時,隻見薛法曹腳孤拐一偏,斜斜勾過去,使上力氣拽椅腿。地麵凹凸不平,椅腿一磕到石板沿就被法曹勾帶翻了,國舅連人帶椅子摔在潮濕的石板地上。

“唉呦!你沒長眼?”國舅摔得痛,傷口被扯拽到了,坐在那裏倒吸冷氣。

薛思春忙去攙他,一邊招呼獄卒幫忙,一邊道歉:“卑職不小心撞到國舅,實在該死。國舅啊,牢中寒氣重,您回府養傷為妥,免得惡寒侵體,落下什麼手腳不遂的病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