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淅瀝瀝下了場雨,早起烏雲散盡,碧空如洗,空氣涼爽而清新。
清風撫柳,小荷欲綻,水波蕩漾,一切都那麼讓人心曠神怡。
辛鳶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再緩緩吐出,感覺身心都變得格外舒服。
人生何其樂,浮生半日閑。
感覺真好。
辛鳶滿足地彎彎眼兒,側首看著與自己並坐的顏先誌,“閑來垂釣柳荷塘,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呀,是吧外祖?”
“是啊。”顏先誌極給麵子的點點頭,下意識地又動了下魚竿。
魚絲被牽動,水麵上瞬時泛起一圈圈漣漪,逐漸變大、變淺擴散開。
“您不能老是去動那個魚竿,釣魚要多點耐心才行啊。”辛鳶簡直哭笑不得。
唉,她真沒想到為了誘殺強敵,能在野林山坳蟄伏蹲守數日夜不眠不休不動彈的外祖,釣魚時居然也會這等沒耐心。
一會兒沒見魚兒咬鉤,就忍不住動來動去。
顏先誌理所當然地道:“我看那邊不像有魚,我挪個地方試試。”
他也不能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
“可您這……”
“哈哈哈,顏老頭你居然也學人釣魚呀,可真是新鮮。”
辛鳶才張嘴,便聞身後一陣爽朗洪亮的聲音。
她轉頭一見,卻是外祖的摯友謝長夫謝老爺子,跟他一道而來的還有其孫,謝蔚。
呃,就是長輩們心中的她的那位“未婚夫婿”。
“拜見謝爺爺!”辛鳶忙起身行禮。
謝長夫笑眯眯,“鳶丫頭不必多禮。”
“拜見顏爺爺!”小少年謝蔚也朝顏先誌行禮。
顏先誌頷首。
謝蔚視線轉向立在一旁的辛鳶,向她輕點頭致意。
辛鳶忙禮貌一笑,算是回應。
將二人間的互動看在眼裏,謝長夫笑意更深。
“鳶丫頭,我家小子還沒來過你這莊子,你幫我帶著他四下轉轉,我與你外祖還有話要說。”
辛鳶額角黑線。
這,這謝老爺子未免太心急了吧?
聽說她才七歲,謝蔚也隻比她大兩歲啊,就算要送做堆也不用趕現在好嗎?
可盡管心裏再吐槽,辛鳶麵上也還是維持著晚輩的禮儀,乖巧稱是。
她轉頭看向麵白如玉的謝蔚,揚唇道:“謝蔚哥,我帶你四處參觀一下。”
謝蔚虛應了聲,慢一步跟在她身後。
“瞧瞧這倆孩子,簡直跟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謝長夫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眼角笑出褶子,越看越滿意。
“我看你先別高興的那麼早,將來這事兒也不見得能成。”顏先誌在一旁潑冷水道。
謝長夫聞言急了,老友身邊坐下,“誒,我說顏老頭,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別是後悔了吧?咱們不是站一邊的嗎?”
“我跟你站一邊有什麼用?我做外祖父的有什麼資格,也做不了婚姻大事也輪不到我來做主。
你可別忘了,阿瓊對這事可是一直都反對的。”
顏先誌把手一攤,歎口氣道。
他也盼著這樁婚事將來能成,可這到底輪不到他做主。
謝長夫倒是樂觀,“沒事,隻要鳶丫頭自個鍾意,阿瓊再反對也是沒辦法。”
顏先誌斜睨了他一眼,“你怎麼能確定鳶丫頭就一定會鍾意你家謝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