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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般，驚道：“令妃姐姐，你莫怪妙玉了，都是嬪妾不是，疏忽了。”
“那日妙玉來查人，嬪妾宮裏恰好有個小丫頭，有事兒跑出去了。”
說著，玉瑩一下子跪去了地上：“奴婢玉瑩，妙玉姐姐來查人時，玉瑩偷懶，沒在院裏服侍主子……請諸位娘娘們息怒，玉瑩知錯了。”
“玉瑩？你當真是這傾城殿的人？”令妃眉頭緊皺，一雙丹鳳眸子眯起，頓時便添了不少的威壓，“本宮怎麼覺得你如此眼熟呢，倒是在哪個故人的宮裏見著過！”
“令妃娘娘糊塗啊，這玉瑩確實是我傾城殿的宮人，當初我們還是落花居時，玉瑩還跟我一個被窩呢！”玉瑩的身旁，傾城殿裏另一個嬌俏的婢女搶著說道。
令妃聞言，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然被打破，一張臉被氣得鐵青。
皇後娘娘見令妃吃了癟，笑著上前打圓場：“既然都是宮人們不細心惹下來的誤會，令妃妹妹你便別惱了……這兒是尊太後的鳳鸞宮，鬧大了，會不好看的。”
“皇後娘娘所言極是！可傾城殿雖然沒少人，但那鮫珠卻是在傾城殿裏失竊的！”
令妃突然揚聲怒吼，星河被嚇得一驚，險些跪地卻被金子卿死死的攙住。
金子卿緩步上前，接著道：“既然查人可能有誤，那鮫珠失竊也可能是宮人們看走了眼。令妃娘娘為何一口咬定，是嬪妾偷了東西？”
一旁，鳳鸞宮首位，一直都未曾發話的尊太後突然發話：“卿美人當真不認識戎狄王禦寒川？”
尊太後抬眸，那雙眼睛像是一張令人窒息的網，將金子卿死死鎖住。
金子卿見之一頓，明白尊太後是在試探，便直接順著那目光看了回去。
金子卿揚唇，堅定得道：“當真不認識。”
如果說尊太後是網，那金子卿便是把銳利的匕首。
那隱藏在波瀾下眸子裏鋒芒，將尊太後織成的網一根根截斷。
“尊太後，嬪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話鋒一轉，金子卿已從網中的獵物變成了獵手。
“嬪妾是蕭國來的和親女爵，與楚國的戎狄王自沒機會認識，可別人卻不是。”金子卿揚唇，她相信，像尊太後這般心思縝密之人定會在宮廷各處布下眼線。
上次偷竊事件，令妃和安美人浩浩蕩蕩帶那麼多人闖宮，這麼大的事兒尊太後不會不知。當日，令妃與蕭楚河耳語蓄意反叛尊太後，也定會有探子告知於她。
尊太後低垂的眸子轉了幾輪，心底的想法也變了幾次。她的目光緩緩的掃向令妃與金子卿——她知道，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她必須要借助她們的手互相消耗彼此。
遂，尊太後放軟了身子躺在身後的軟椅上，開口道：“這鮫珠是否被竊還需再查，令妃沒有絕對的證據便來鬧事兒有失體統。你們各自回宮去好好反省吧。”
“是，嬪妾等遵旨。”
一路回了傾城殿，星河已是被嚇得魂不守舍。
剛一進門兒，星河便猛地跪下身去，一雙眼睛哭得通紅，模樣急切的搓揉著手中的錦帕，哭訴道：“小主，奴婢該死！當晚奴婢不該什麼也不報的！”
“別急著哭。星河，你且細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奴婢聽了主子的吩咐去清點壽禮，剛清點完外麵便開始下雪了。奴婢怕令妃娘娘送的《山河社稷圖》受潮，想拿個火盆子來放在門口烘一烘潮氣，卻不想，奴婢剛出門兒拿了火盆子回來，便見到令妃娘娘宮裏的妙玉從裏頭出來。”
“奴婢覺得不對勁，生怕自己看花了眼，便立刻到裏頭查探，卻不想竟發現皇後娘娘送的壽禮鮫珠被人換成了夜明珠！”
星河顫抖著聲線，急道：“主子，定是那令妃偷了壽禮，想把偷竊之罪嫁禍給您！”
一張小臉哭得通紅，可金子卿的眸子裏卻始終如寒潭般平靜。
星河一怔，登時便被嚇得丟了魂兒。
“傾城殿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