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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人，在權勢的麵前都會成為螻蟻。
“可……我們爭奪權勢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保護喜歡的人嗎？”
“你同情因你而死的那個宮婢？”蕭楚河的聲音仍舊冰冷，他的手緩緩的撫摸著金子卿的唇線，“可所有的人都不值得同情。她們之所以走到死亡的那一步，都是因為自己的能力不及。”
“能力不及的人，就活該被獻祭嗎？”金子卿的手臂下沉，那雙被淚水衝洗的雪亮的眼睛看向蕭楚河，平靜的道，“可當所有的人都被我們獻祭給權力的時候，還會有人為了我們全力以赴嗎？”
蕭楚河沒有說話。
他看向身旁的人，像是想起了什麼般輕輕的笑了一下：“或許你我，都是愚蠢的。”
當年，先皇暴斃，楚國的禁軍闖入了權妃家。
所有的刀劍對向年幼的蕭楚河。
‘您還不知道吧，您是那白夜浮屠城裏的王。
在您的身後的是權妃餘孽。權妃世家謀殺先皇藏匿太子，其罪必誅。現在您有兩個選擇，要麼殺人，要麼殺己。’
尊太後手中的刀是那樣的冷。
“雖然朕知道她們更多的是希望用自己的死來成全朕的皇位以為權妃複仇，可還是會時刻的想，她們是否希望朕，像你一樣為他們拚盡全力，而不是，為了權力，殺了他們。”蕭楚河的語氣有著前所未有的落寞。
他看向前方玉瑩的屍體，命人用草席將她卷起。
“當年朕沒辦法安葬權妃氏的族人。今日，朕便為你安葬玉瑩吧。”蕭楚河長歎了一口氣。身旁的金子卿看向他：“您也是在自責嗎？”
“其實陛下您本不需要自責的。”金子卿看了眼眼前的一切，複又瞧向了蕭楚河，“您為嬪妾已做過太多。”
從投毒時的救命之恩，到難民犯境時出手相助她的哥哥，再到教會她生存的法則，再到跪求尊太後，從所有大臣的手中將明知不祥的她救出，已經做過太多太多了。
在這個異國裏，那個努力活下去的傀儡帝王，給了她溫柔和援助。
“嬪妾......子卿無以為報，萬分感激。”金子卿看向身旁的他，向他道謝。
兩個人的手十指相扣，用力的牽在一起。
“從此以後，和朕一起並肩前行吧。朕保證，當朕歸政的時候，一定會還蕭國一片太平盛世。”
“嬪妾，遵旨。”
傾城殿裏的美人一躍成了月妃，所有人都在議論。
“尊太後不是最討厭蕭國的嗎？居然會同意陛下封她為月妃？權召大人的親侄女也是妃，尊太後就不怕她們之間有摩擦？”
“怕是尊太後早就看不上令妃娘娘的霸權，想要分權出去！”
“那權家豈不是要落敗？”
鳳鸞宮內，尊太後一邊聽著宮人們討論在皇宮裏聽到的八卦，一邊笑著整理指甲上的丹蔻。
“尊太後，若是權佳雪那把刀您用的不順手，和老臣說一聲兒，老臣為您換一把就是了。為何要大動幹戈，允許陛下封一個外族人為妃呢？若是讓外族人奪了權，怕是……”權召欲言又止，看向上位的尊太後。
聽他的語氣，顯然是已將自己的侄女拋棄。
尊太後沒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笑著道：“權大人是否還記得偷竊一案？你的侄女似乎存了不少的不好的小心思呢。”
權召一怔，立刻便反應了過來，驚道：“不過是她一意孤行對陛下動心，老臣對尊太後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為證，您……”
“哀家自然相信權大人，畢竟權大人也是勞苦功高，為哀家謀劃了這麼多年。”
“令妃若是此次能翻身，哀家倒也不介意繼續用那把刀，可若是翻不了，哀家以後用人，可要多加思忖了。”
聽出尊太後話裏有話，權召立刻跪下*身去，驚道：“請尊太後放心，老臣定當盡心竭力，為尊太後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