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難道就讓那些亂臣賊子,搶走帝位?”
“你要是再添亂,或許就真的隻能如此了。”
南喬一句話讓小皇帝徹底安靜了下來。
裴戎才又接著說道:“先帝對成王雖然提防,卻也有愧疚之心,給他的封地離皇城頗遠,但十分豐饒。成王封地富庶,明麵上便養了三十萬兵馬,暗地裏藏的私兵,恐怕更多。”
“襄王呢?他的封地還有多少兵馬?”
“應當還有二十五萬。”
南喬算了一下。
襄王在雲城的時候就有十萬官兵,去了幽州,勢必要把石崇虎那幾萬人再收歸麾下,再加上封地上的二十五萬官兵,加在一起,人數應當有四十萬左右。
而武州這邊,裴家軍有二十三萬,武州軍有七萬,一共是三十萬人,無論對上哪邊,人數上都不占優勢。
雖說她給這三十萬人配備的裝備精良,但也不得不考慮到武州的位置。
武州這個位置,實際上在邊疆也算是要地。
北邊有北狄人,西邊則有乾王和西羌,東邊現在又多了擁兵自重的襄王,南邊則正對著大梁大片的中原土地,難保不受成王的掣肘。
可以說是四麵八方都是敵人。
即便成王對裴家軍沒有敵意,隻想收為己用,另外三麵的人也不會坐視不理。
更何況,成王也未必……
南喬想到這的時候,有一個傳信兵跑了進來。
傳信兵肩上還站著一隻海東青,顯然是從千裏之外送了信過來。
“將軍,都城中有人傳來密報!”
裴戎接過信,展開往南喬的方向遞了遞,把小皇帝晾在了一邊。
小皇帝敢怒不敢言,隻能站在南喬另一邊偷看。
寫信的是與裴家交好的世家子弟。
對方在信中告訴裴戎,說昨夜宮中大火,皇帝被燒死在了寢殿裏。
如今皇位空懸,今日早朝的時候,吳勉就已經帶頭擁立成王為新帝了。
還說成王已經帶兵出了封地,如今正在前往都城的路上。
寄信人還向裴戎求教,問此事是否有蹊蹺。
小皇帝看完信,氣得直跳腳。
“胡說八道!他們竟敢私自捏造朕的死訊!”
南喬卻在琢磨信裏的語氣,說道:“我怎麼覺得,這位寫信的公子,似乎很害怕成王稱帝呢?”
裴戎垂眸,說道:“當日先太子意外亡故,太祖皇帝備受打擊,不出幾日就殯天了。隻有先帝年歲稍長,可承擔帝位。眾世家雖然知道成王這個遺腹子的存在,但卻擔心他年紀太小,不堪大任,反而引得各地藩王謀反,所以便共同上表,支持先帝為帝。”
“這奏章如今還留著?”
“自然是留著的,而且先帝為證明自己名正言順,還將此事編入了史書當中,以至於成王也深知此事。如今成王稱帝,難保不會對舊事心存芥蒂,都城中的世家人心惶惶,也是情理之中。”
這時南喬目光一閃,問道:“那武將呢?當初支持先帝的武將,有哪些帶兵在外?”
這些人,一定也有同樣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