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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正麵回答他的提問，就選擇了這樣的反問。
盡管這樣的反問很殘酷，可是——
傷害他別人，總比要傷害自己來得好。
人，不都是這樣想的麼？
可是，令她始料未及的卻是，卡卡西真的說了。
原本以為對方不會說的事，卻被語氣平淡地說了出來。
為了同伴而放棄任務最後選擇自盡的父親，認同父親的理念最後卻死在自己麵前的朋友，都被一一說了出來。
不止是過程，連細節都描述得很清楚。
是因為印象深刻，才記得這麼清楚吧，想不到卡卡西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麵，會有這麼慘痛的過去。
不過仔細一想，在忍著世界生存的人，誰會沒有悲慘的過去呢？
雖然很多人向卡卡西一樣仍然選擇了正確的方向，可也有人因此走向了極端。
我應該也是走向正確道路的一員吧？現在的選擇應該是正確的吧？
春陷入了沉思中。
不過，卡卡西其實是個幸運的人。
“真好……卡卡西老師，您真的很幸運，會有這樣的……”春看著卡卡西的雙眼，不自覺地說道。
“嗯？”這樣的經曆可以稱之為“幸運”麼？
“即使不是為了村裏，也能為了同伴而死——哪怕是得不到人們的理解，最後做出那樣的選擇，也總還是有值得稱道的地方，何況最終還是獲得理解了啊。”
接著，春像是感慨似的道：“就算不是這樣，也總算能在父親死去的時候為他哭泣……”
卡卡西忽然想起了宇野家的傳說。
宇野家族的怪病在木葉內部本來一直是個謎，當時隻知道，絕大多數宇野家族的人都會因為突發怪病死去，但宇野家的人卻對病因始終三緘其口。
要不是這一次宇野春當眾發作，恐怕到現在這還會是個秘密吧。
不過，那樣的病——如果因為那樣的事情死掉，說到哪裏都不是光彩的事。
不像他的父親，怎麼說也為木葉建立了功勳。
宇野春的父親，似乎就在她出生後不久就死去了，母親也是。
太小的孩子不會懂得失去父母的悲傷，等懂得悲傷的時候，卻又連父母親的臉都不記得了。
而他的父親旗木朔茂死去的時候，他已經懂得替親人悲傷，至今也還記得父親的相貌。
這就是她覺得他“幸運”的地方吧。
與她相比，的確是很幸運。
“而且，還有這樣的好朋友……”春像是羨慕一般，這麼說著。
也是，記得春在離開木葉之前，在木葉村的忍著學校裏，足足呆了十年才畢業，在那所學校裏，跟小鬼頭怎麼交得上朋友呢？
不由得對眼前的女人起了一點同情之心。
春似乎注意到卡卡西的神色，大約也能猜到他在想些什麼，轉而道：“那麼，你的朋友把眼睛給了你是為了……”
“當然為了能繼續和我一起戰鬥。有了這隻眼睛，就總會覺得他還在我身旁。”
“原來如此……覺得是透過他的眼睛來看待這個世界嗎？”
“是的，和我的右眼一起，我們在一起看著這個世界。”
怪不得。
以朋友作為身體一部分的卡卡西當然能夠走出以前的陰影，也能夠一直帶著真實的笑容麵對這個世界。
哪怕背後藏著多少傷痛，可是隻要還是笑著，也就能真正的堅強起來。
這跟自己以前佯裝出來的笑容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