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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沾染了大蛇丸的顏色，顯得很不純粹，可這種不純粹的顏色，倒像是又給她帶了一點慰藉。
那月色一樣冰冷的眼眸，已不複再見了。
“我當然愛著他。”兜挑釁、強調一般的道，“我一直都是愛他的。”他望向春的目光中，又重新充滿了敵意。
這令春有些不解——照理來說，他和自己應該是同病相憐的吧，為何他會對自己如此敵視呢？
“那麼……你仇視我嗎？”
“……”兜沒有回答她，可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為什麼？”
“我剛剛說過了吧，因為你——隻有你，在他心目中，是特別的。”
春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可是因為剛剛的事，她稍微控製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可那，不是為了試探我才……”
她的聲音裏，竟還帶著微微的顫唞——無法抑製呢。
“的確是為了試探你……可那，也是真心話。”兜緩緩地說著，他的語調很平靜，但是春卻聽得出來，在那平靜之中壓抑著的感情，“雖然我不想承認，可在大蛇丸大人的心目中，你的確是特別的。”
得到了兜親口的證實，本來應該興奮的，可是因為剛剛被欺騙過，所以，激動的心情也不如剛才了。
反而回想起了當年的一切。
特別的麼——雖然一直都在期待著這個待遇，可是當年的一切卻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證明這一點。
特別到要被殺掉的地步嗎？
我在那個人的心裏，果然如此的特別麼？
“因為特別，所以要被殺死麼？”春的嘴裏，不由得出現了譏刺的口氣。
“是的。”兜點點頭，坐實了她的話。
“為什麼？”無論也想不通這一點，可是看兜的神情，好像是認真的。而且以兜現在的心情，恐怕不會開玩笑。
“那是因為，你已經快要影響到他了啊——”兜的眼中充滿了惡毒，一字一頓地道，“如果不是已經感覺到受到你的影響，大蛇丸大人怎麼會想著殺掉你？”
……
無法接受這樣的邏輯，春冷笑著道：“也許不是你說的原因吧——他是因為我沒有用處又不忠心才……”
“住口！”兜的臉上重新出現了暴怒的神情，“你沒有資格去揣測他的心理！你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他——你根本沒有資格愛他！”
接著，他的聲音又猛然低沉了下來，帶著哭泣般的語調：“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君麻呂兩個人才配呆在大人的身邊——可是，為什麼出現了你……你對他忠誠嗎？你了解他嗎？你會為了他付出一切嗎？”
他的聲音漸漸變成了嘶吼，麵對他的種種疑問，春雖然有些不甘心，卻也隻能回答：“不會。”
聽了她的話，兜怒極反笑：“所以說，你這女人究竟有什麼資格得到他的垂青？”
“我得到他的垂青了嗎？”被兜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自己在大蛇丸心目中的地位，春不禁也有點惱火了。
這男人被妒火衝昏了頭吧？自己不過是跟大蛇丸發生過關係而已，哪裏就談得到“垂青”二字？
“還沒有嗎？你知不知道，連君麻呂都有的咒印，你沒有；被他殺過的人都死了，卻隻有你還活著，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被他說得快要動搖了，可是，心中的謎團還是沒能完全解開：“可是——那時他的確是想要殺了我啊……”
“你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如果大蛇丸大人真的要你死的話，你還有命活到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