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從的站起了身，林綺夜並未與太後直視，而是微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便是如此。
“不愧是林相的女兒，當真是有禮的很。”
太後接過了皇後遞給自己的葡萄，臉上淡然。
林綺夜微微低了一下頭：“謝太後娘娘誇獎。”
“嗯，”太後頷首，指了指一旁的位子：“別站著了，坐下吧！”
林綺夜順著太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有個圓凳，但也隻有這一個而已。
“哀家這慈寧宮，可是好久沒來過人了，擺那麼多凳子還平白占地方，不如都撤了，反而看得舒心。”
似是知道林綺夜在想什麼一般，太後緩緩開口，聽不出語氣來。
林綺夜走過去，坐在圓凳上，笑著開口道：“太後娘娘還真是愛清淨，若是可以，綺夜倒想也試試去佛堂坐一會兒，靜靜心。”
“是嗎？”
太後挑眉，雖然沒有太讓人感到壓迫，但林綺夜還是聽出了懷疑。
任誰都會覺得她隻是在阿諛奉承吧！
林綺夜倒也理解，笑笑，繼續開口，隻是聲音中多了些許的落寞：“自從上次被妹妹推下河後，綺夜便突然覺得，這嫡女的身份怕也是個累贅。”
這話，可是說到了其他兩個女人的心窩裏了。
皇後歎了口氣，慢慢走到林綺夜身邊，按住她欲起身的動作，似有些惆悵：“都說高官厚祿、大富大貴者好，可實際上，連掌握自己的自由這樣的權利都沒有，每日在深宮中勾心鬥角，倒真是不如在佛堂之中來的安心。”
太後也歎了口氣，而後對皇後道：“莫要在孩子麵前說這些。”
皇後這才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似的，急忙拿下自己在林綺夜肩膀上的手，歉意一笑，道：“倒是怪我，這幾年在慈寧宮住慣了，竟然也放下了許多的防備，這也就是綺夜你了，若是別人，怕不會將此話借題發揮出什麼東西來。”
說完，皇後便轉身，回到了太後身邊。
林綺夜隻是笑笑，這種時候，還是不說話的好。
太後看著林綺夜微微發呆的樣子，輕咳了一聲：“在深宮中，可莫要輕易走神，不然不知什麼時候，便會被人在你走神的時候，狠狠地插你一刀。”
太後的聲音不大，卻聽得林綺夜莫名有些心慌，急忙開口道：“綺夜多謝太後娘娘提醒。”
太後看了一眼林綺夜，而後低下頭，喝了一口茶，這才開口道：“並非哀家要提醒你，而是因為你乃是未來的太子妃，若是就這麼便被人捉了空子，無夜不知還要過多久才會立妃。”
林綺夜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這也是太後對自己的提醒，可真是馬虎不得。
“哀家聽說你今日與太子逛禦花園時，碰到馮貴妃了？”
太後放下了茶杯，開始觀察起了林綺夜。
林綺夜感受到了太後的目光，心裏一緊，回答道：“綺夜確實見到貴妃娘娘了。”
林綺夜沒敢抬頭直視太後，自然是看不到太後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
“她可與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