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字如其人,看來這卷子的主人長得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就在江念惜準備翻過卷子看了看大題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秒,木門被推開。
來人逆著光,臉部輪廓有些模糊,隻勉強看得出鼻梁很高,是個男生。
男生似乎是衝她笑了一下,接著打開了門走過來,說,“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那聲音空靈到失真,聽不出音色,隻是能感受到他似乎沒有惡意。
見她不回答,男孩抿了抿唇,解釋道:“你後腦勺挨了一棒球棍,突然就昏倒了,我沒辦法,隻能先把你帶到我這兒了。”
江念惜盯著男孩,想努力看清他的臉,卻怎麼也看不到。
她不由得有些焦急,湊近了兩步問:“你是誰?”
出口的聲音清脆悅耳,帶著點明顯的稚氣,這不是她的聲音。
或者說,這不是她現在該走的聲音!
男孩看著她,撓了撓頭說,“我是……”
誰?
聽不清,根本聽不清!
“你是誰!”江念惜不由加重了聲音,語氣有些焦急地問。
“我是……啊!”
男孩重複,也跟著加大音量,不過都是徒勞。
江念惜聽不清。
她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如同一隻炸了毛的貓咪,渾身警覺起來。
“我是誰?”她聽到自己問。
男孩歪了歪頭,似乎是有點疑惑,“你是江念惜啊。高一三班的學生。”
她聽到男孩小聲嘀咕,“不會是失憶了吧?”
江念惜沒有失憶,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名字,記得自己上一秒經曆了什麼。
她在高一三班替顧言之開家長會,遇到了一群很奇怪的小孩,他們說顧言之是老鼠,要他去舔廁所馬桶上的尿漬。
顧言之答應了……
他為什麼要答應?
他似乎很恐懼。
他在害怕什麼?
然後呢?
然後發生了什麼?
自己是怎麼暈倒的?
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如同億萬根神經被一起撕扯,疼得她神誌都不清楚了。
“你沒事吧!”
她看到麵前的男生好像很慌張,上前扶著她坐在椅子上,還給他倒了一杯水。
那隻捧著水杯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虎口處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江念惜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左手。
“!”
她左手上那顆痣不見了!
江念惜驚疑不定,就聽到男生突然說,“我現在見教你做卷子吧,你不是很想學嗎?”
江念惜下意識地拒絕,“不用……”
男生咬了咬唇,“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江念惜很疑惑,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我們認識嗎?
男生走到她身邊,想了想,捏著兩根手指一搓,一朵黃色的小花突然出現在他手上。
“給你變個魔術,”男生笑了笑,“別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