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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碧落黃泉,悠悠忘川(1 / 3)

夜深人靜,清亮的梆子聲遠遠地傳來,黑暗的巷子中,有什麼不詳的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更夫: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更夫:

是錯覺嗎,怎麼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跟著我?

更夫停下腳步,仔細地聽著身後傳來的動靜。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像是什麼重物砸在地上的鈍響,正一點一點地逼近。

更夫:

什、什麼人…

渾濁腥臭的氣味伴著夜風傳來,更夫咽了咽口水,提起膽子扭頭看去,刹那間,一道黑影倏然落下。

更夫驚恐地睜大眼睛,甚至連聲音都未來及發出,便癱軟著身體倒在了地上。

禦書房

最近每天都有百姓在各種地方被襲擊,被襲擊者跟最初倒在梨花巷的更夫一樣,像是睡著了,卻一直醒不過來,大夫看了也是毫無頭緒。

現在就算是白天,百姓也都閉門不出,整個凰都宛如一座空城,必須盡快抓到凶手,想辦法喚醒那些沉睡的百姓。

侍衛長伽藍

屬下去調查過,這些襲擊不像人類所為……而且那些百姓的情況,倒有些像是生魂離體的症狀。

生魂

伽藍

屬下曾從國師那裏聽說過,相對於已死之人的魂魄,活人的魂魄被稱為生魂,生魂離體後,人看起來就像陷入沉睡,除非魂魄歸體,否則難以喚醒。

鸞皇:生魂離體會有什麼危害?

迦藍:魂魄乃是凝聚人類精氣的關鍵,若是活人的魂魄長時間離體,後果會很嚴重……甚至死亡。

鸞皇:必須盡快喚回那些百姓的魂魄才行。伽藍,你代孤去一趟國師府,宣國師入宮。

一抬眼便見國師信步入殿

鸞皇:國師來得好快,咦?伽藍呢?他不是應該跟你一起。

溫長歌

臣方才正要入宮,在半路碰到伽藍,聽聞主上傳召。伽藍另有他事要辦,便讓臣先來麵見主上

鸞皇:哦?沒想到有一天國師竟然會主動來見孤,平時不是要八抬大轎才肯入宮?

溫長歌

主上說笑了,臣偶爾也有想為主上排憂解難的時候啊,

鸞皇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溫長歌,總覺得眼前之人與平常似乎有些不同,但一時間又難以深究。:國師應該也聽說了近來凰都百姓被襲擊的事件吧。

溫長歌

啊,主上是想問那些靈魂被吞噬的活死人嗎?

鸞皇:正是。

鸞皇忽然一頓,抬起頭看向溫長 。

國師是如何得知?

溫長歌

陛下,小心此人乃是要挾。隻見迦藍領著另一個溫長歌急匆匆而來。

隻見另一個溫長歌急閃至鸞皇前,二指祭出驅魔符咒,口念咒語:突然高呼:退…同時驅魔符飛起,鸞皇身側聚起白色煙霧,隻一瞬煙霧散去,站在鸞皇身邊的溫長歌變成了一隻蛇身、六目,長著翅膀的怪物,那六隻眼睛一起看向你,令你頓時產生一種靈魂被攝取的冰冷之感。

溫長歌

《山海經》中有雲:狻猊,其狀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見則其邑有恐。原來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怪事,都是這隻狻猊搞得鬼。

說話間,狻猊一把抱起鸞皇欲將帶走。溫長歌又一道符打了出去,狻猊見勢不好,躲開飛來的符紙,化作黑影逃竄出去,鸞皇也無力地滑落,倒在了地上。

溫長歌

主上?!主上!還是晚了一步,主上的魂魄也....

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昏昏沉沉間,鸞皇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下墜。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下墜的感覺終於消失,鸞皇掙紮著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是……這是…什麼地方?

隻見周圍到處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一塊鉛重重地壓下來,一條荒涼的小路蜿蜒著伸向遠方,時而有行人經過,卻都是麵無表情、死氣沉沉。

先找個路人問問這是哪裏才行……

鸞皇望見前方模模糊糊有個身影,約莫是個6-7的小女孩形狀。

那個,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

被鸞皇叫住的小女孩動作僵硬地停下腳步,在她緩緩轉過身來的瞬間,你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

小女孩一點一點抬起頭,隻見她雙眼空洞,麵無表情。???這裏是,黃泉不歸路。隨即,小女孩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扭頭望向天空,幽幽的聲音帶著幾分詭異的感覺。

那些東西就要來了,大姐姐還是不要在這裏逗留,不然會被吃掉的哦。

鸞皇周身一個激靈,一地雞皮疙瘩。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是什麼?鸞皇不敢盯著小女孩看,低著頭問道。

但是話音未落,小女孩飄忽的身影已經飛快地遠去,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黃泉…黃泉…不歸路……鸞皇反複呢喃

但見天空在一瞬間,徹底黑了下來,詭異而不詳的氛圍籠罩著四周。

嗑嗑……嗑嗑

據說在人間糟蹋食物的人類死後,在陰間就會變為餓鬼,沿街乞討,永受饑餓之苦。餓鬼通常出現在人鬼兩界的邊緣,倘若有人類進入鬼界,便會受到它的糾纏,倘若不能用食物將它擺脫,它就會啃食人類的魂魄作為自己的食物。遭到餓鬼啃食的人會永遠不能返回人界,魂魄消散,不得超生,隻有身懷符咒者方可逃得大難。

黃泉八百裏,餓鬼八萬億,生者入黃泉,血肉盡喂餓鬼,神魔入黃泉,元神盡滅其中。

鸞皇驚起呆望,那是…

但見這時候,路上已經沒有一隻幽魂,無數血跡斑斑形貌猙獰的骷髏從地麵鑽出。

嗑嗑嗑…

萬千餓鬼不知何處而出,霎時間充斥濃濃血腥,鬼哭狼嚎亦是撕裂般扯得耳朵生疼。其中一個骷髏緩緩地轉動著腦袋,空洞的雙目望向鸞皇所在的方向。下一刻,所有骷髏都動了起來,他們仿佛嗅到了美食的味道,以極快的速度爬行著,齊齊衝向鸞皇。

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被他們抓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身體瞬間做出反應,“眾他黃泉不歸路,我也要踏出一番生機”鸞皇豁出所有氣力踏著黃泉路狂奔而去。

嗑嗑……嗑嗑嗑

背後聲音由遠而近,隻見眼前景象驟變。魍魎城倏然展現眼前。鸞皇不管不顧快步進了魍魎城,拐進一處荒涼寂靜的街道。城北亦是昏昏沉沉,處處荒蕪,片片淒涼,仿佛空氣中空隙間皆充斥無可言狀的悲切。街道周圍門窗緊閉,一個人影都沒有。而身後的骷髏依舊窮追不舍,與鸞皇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嗑嗑嗑嗑嗑

一隻鬼爪嗖嗖向鸞皇伸來,就在將要碰到她的衣角時…

“唔…嗚嗚”…

帝高陽之苗裔兮, 朕皇考摭提貞於孟

皇覽揆餘初自動, 餘以嘉名餘曰正則兮,字餘曰靈均

旁邊一間屋子的門忽然打開,一隻手從裏麵伸出將你拽入其中,房門隨之緊閉。

噓,安靜。

說話之人將你壓在門板上,一手捂住你的嘴,屏息凝神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黑暗中,你睜大眼睛,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隻有心跳聲越來越重。

它們走遠了,你沒事吧?

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終於放開了你。

鸞凰:皇姐

方才的聲音已經讓你倍感懷念,在看到對方的臉後,你不顧一切地撲入她的懷中。久違的懷抱讓你眼眶發熱,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這是真的。

鸞鳳:你是…...

似乎沒想到你會突然撲上來,對方僵硬地站在原地,神色有幾分無措,張開的雙臂不知應該放在哪裏。

皇姐,阿凰好想你!

你緊緊地抱住對方,心中酸澀的感覺忽然湧上來,淚水漸漸濡濕了眼眶,但是你埋著頭,不願讓她看見。

那人猶豫了一下,最後收攏雙臂摟住你,輕輕地拍了拍你的背,表示安撫。

鸞鳳:皇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過了好一會兒,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放開她。

鸞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愣了一下,抬起頭,卻見對方正用一種陌生的目光望著你。

鸞凰:皇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阿凰啊。

對方仔細地看著你,隨後搖了搖頭。

鸞鳳:我自從來到這裏,便孤身一人,並沒有什麼妹妹。

皇姐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是因為過了奈何橋,喝下了孟婆湯嗎?能再見到皇姐,對我而言已經是極大的奢求,就算皇姐不記得我,也沒什麼關係,不是嗎…你雖然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是一想到鳳兮看向你時那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目光,胸腔中還是溢滿了酸澀失落的情緒。

鸞鳳:你現在的這一身在冥界太過招搖,這件是我的舊衣裳,不過從未穿過,先換上吧。

你從鳳兮手中接過疊好的裙子,裙子的款式和你平時愛穿的那件常服一樣,你盯著這條裙子,剛剛壓下去的眼淚,又不知不覺湧了上來。

鸞鳳: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適?

鸞凰:隻是看到這條裙子,我想起曾經做過兩件一模一樣的,一件送給了皇姐,一件自己留著。但皇姐穿慣了鎧甲,便將另一件收了起來,一直未曾穿過。

鸞鳳鳳兮充滿歉意地看著你。抱歉……我….…

鸞凰:不是皇姐的錯,就算皇姐想不起來,也沒關係,隻要能在皇姐身邊….…你撲到鳳兮懷中,緊緊地摟住她。鳳兮靜靜讓你抱了許久,直到你的情緒平複下來。

鸞鳳:先把衣服換了,你的陽壽未盡,生魂本不該來到冥界,要盡快將你送回你應該在的地方才行。

那樣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皇姐了?

鸞鳳:生死殊途,你還有你的路要走,雖然我不知你是如何來到冥界,但你不該在此停留。

鸞鳳鳳兮撥開你額前的碎發,目光認真地看向你。

阿凰明白,阿凰……不會叫皇姐失望。

凰都,溫府。

溫長歌

我試了許多方法,都無法召回主上的魂魄,真是奇怪

伽藍

既然無法召回,想必是冥界那邊出了什麼事,我很擔心主上,國師,不知你可有將人送往冥界的辦法?

溫長歌

這……活著的人擅入冥界,於陽壽有損,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還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伽藍

為了救主上,隻能冒險一試。

溫長歌

好罷,待我布下陣法,準備一番。

陣法布置妥當之後,溫長歌點燃屋內所有長明燈。

溫長歌

你隻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不論有沒有找到主上,都要回來,否則,長明燈一日熄滅,你將永遠被困在冥界。

伽藍

我會小心的,還請國師為我守住魂燈。

冥界,鬼門關。

成千上萬的惡鬼冤魂爭先恐後地撞向鬼門。那一道原本隻能容下一隻鬼魂通過的狹窄縫隙在眾鬼的撞擊下變得越來越大。

北方鬼帝

再這麼撞下去,鬼門遲早會被撞開,到時候萬千怨鬼湧入人界,後果不堪設想,就沒有阻止他們的辦法了嗎?

西方鬼

已經派人去請冥主,在冥主到來之前,我們先穩住局麵才行。

北方鬼帝

我說,為什麼非得我們幫著桃止那家夥收拾爛攤子啊?

這種關鍵的時候,她到底跑到哪裏去了?鬼門關不一直都是她的地盤嗎?

西方鬼帝

正是因為東方鬼帝失蹤,鎮守此處的凶獸酸與才會逃到人間,使鬼門裂開一道縫隙,偏偏又臨近七月十五,凡間陰氣最盛,以至萬鬼有感,失去控製,各層地獄全都動蕩不已。

北方鬼帝

可惡,若是換做平時,我隻要輕輕吹一口氣這些小鬼就要魂飛魄散,偏偏聚了這麼多,一個個不怕死一樣前赴後繼……就算耗盡靈力也抓不完,冥界哪來這麼多的鬼魂啊!

西方鬼帝

還不是你平時不肯好好用功,隻會貪玩,莫再抱怨,至少堅持到冥主到來。

忽然間,地麵劇烈震蕩起來,萬鬼齊聚,發出淒厲的哭嚎。

北方鬼帝

嗚哇……頭好痛……吵、吵死了

西方鬼帝

鬼門……鬼門要被撞開了……

轟隆隆,一陣巨響,碎裂的巨石紛紛砸落,鬼門終於被撞開,無數惡鬼像是嗅到新鮮血肉的味道,不顧一切向外衝去。

西方鬼帝:不好,羅酆,小心—

距離鬼門最近的北方鬼帝很快被蜂擁而至的萬鬼所淹沒,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從鬼門射出,卷起北方鬼帝。同一時間,與鬼門相反的方向,一柄黑金長刀破空而來,帶著無比強悍的氣勢,直直插入鬼門,刀風所及之處。眾鬼轉瞬化作飛煙。

冥帝:爾等退下,朕來處理!

鬼門前,酆都大帝的身影屹立如山,強大的威壓足以讓鬼神為之俯首。眾鬼雖還在不斷湧向鬼門,但有酆都大帝親自坐鎮,局麵終於得到了控製。他掃了一眼周圍,最後將目光落在方才於混亂中救下北方鬼帝的銀發青年身上。

帝冥

汝非冥界之人,為何來此?

迦藍:吾名迦藍,為尋人而來。

帝冥

此地非汝尋人之處,速速離去。

伽藍

本座必須找到她才能離開。

冥帝:放肆,來呀,將他拿下!

酆都大帝輕叱一聲,無數黑色鐵鏈憑空伸出,飛向伽藍。

北方鬼帝:等等!

北方鬼帝及時攔在伽藍麵前,阻止了酆都大帝。

北方鬼帝

眼下冥界動蕩,又有不少鬼魂衝出鬼門逃往人間,雖有帝冥哥哥暫時封住鬼門,但是各層地獄還有無數惡鬼正在往此處湧來,這隻大妖魔妖力強悍,看起來也沒有惡意,或許可以讓他相助。

北方鬼帝以眼神示意伽藍,讓他做出保證。

伽藍

本座願傾力相助冥主,作為交換,還請冥主為吾找到吾欲尋找之人。

帝冥皺起眉,冰冷的視線似能將人洞穿。

帝冥

非吾冥界之人,不可相信。

北方鬼帝

帝冥哥哥,他方才還救了我,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就答應吧。能得他相助,也能減少冥界的損失。

否則鎮壓了這一次的動蕩,又不知要破壞多少冥界建築,牽連多少無辜的冥界子民。

帝冥最是珍視冥界的一磚一瓦,絕不容任何人破壞半分,聽到羅酆如此說來,神色終於有所鬆動。

帝冥

汝欲尋何人,報上姓名。

迦藍:乃是我皇鸞凰陛下

不歸路上,鳳兮神色凝重的望向上空飛竄著湧向鬼門的眾鬼。

鸞鳳:不好,冥界有變,鬼門關被撞開了!

鸞凰:

這些鬼魂豈不是都會湧向人間?

鸞鳳:不錯,若不能及時阻止,人間恐怕將陷入劫難,而你現在也無法再通過鬼門返回人界。

鸞凰:既然如此,不能坐以待斃,皇姐,我欲尋找阻止之法,你可願助我?

聽了你的話後,鳳兮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鸞鳳:你準備如何阻止?

鸞凰:這個嘛…還需要皇姐幫我才行。

你將心中打算與鳳兮--說明,鳳兮聽後,眉頭皺了起來。

鸞鳳:

冥主不是輕易可以見到的。

鸞凰:此事不但牽涉人界,冥界應也受到不小的影響,酆都大帝既為冥界之主,應該不會放任不管。

鸞鳳:我明白了,我會帶你去冥府,想辦法見到冥主。

冥府大殿,南方鬼帝高坐冥主禦座,麵色陰煞。

南方鬼帝

帝冥雖往鬼門鎮壓眾鬼,卻不知何時就會發現端倪,返回冥府,在他回來之前,取不出鬼印,所有努力都是白費。

鬼卒

萬鬼印周圍有十分玄妙的陣法,陽氣熾盛,吾等稍微靠近便受灼燒之苦,頃刻間就會灰飛煙滅,或許可以找一個陽氣未散的生魂將其取來。

南方鬼帝

既然知道辦法,還不快去找個符合條件的生魂過來!

你與鳳兮來到冥府,欲見冥主,卻被守在門外的鬼卒厲聲驅逐。

一名品級更高的鬼卒匆匆從門內走出,那名鬼卒聽見動靜,不耐煩地向這邊看了一眼,在發現你之後,卻是微微眯起眼,立刻停下了腳步。

高級鬼卒

那邊的,怎麼回事?何事在冥府外喧嘩?

鸞凰:我等有要事求見冥主,卻被阻攔在外,不知這位小哥可否代為稟報。

高級鬼卒

冥主事務繁忙,不是你們說見就能見的。

鸞凰:此事關乎冥界與人界的安危,正是燃眉之急,還請小哥幫忙,代為請示冥主。

你從鳳兮手中接過事先準備好的冥幣,塞到鬼卒手中。鬼卒收下冥幣後,神色緩和下來,

高級鬼卒

你們站在原地稍後,我入內通報一聲。

沒過多久,鬼卒帶著冥主的口諭出來,示意你跟他進去。

高級鬼卒看著鸞鳳,

等等,你不能進去。

說罷,攔住了跟隨在你身邊的鳳兮。

與此同時,高級鬼卒指著鸞凰說道,冥主隻宣了她,你在外麵等著。

你與鳳兮相視一眼,讀出了她眼中的擔憂,你心下微暖,向她遞去一個安撫的目光。

鸞凰:皇姐放心,阿凰自有分寸。

你跟著鬼卒走入冥府,大門在你們身後緩緩關上。

方踏入冥府大殿,你便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高居禦座上的身影給你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可怕氣勢,仿佛一座大山壓在背上,你幾乎就要站立不穩,俯首下跪。

南方鬼帝

哼,你倒是有骨氣,竟不為朕的威壓所震懾,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裏。

鸞凰:冥主氣勢,果真非凡,我也不過強撐罷了。

南方鬼帝

聽說你是為鬼門之事找朕,欲向朕尋求幫助?朕可以幫你,不過你要為朕做一件事。

冥主的直接令你有些驚訝,但你很快壓下心中的疑慮,靜候冥主接下來的話。

南方鬼帝

朕欲讓你為朕取來一物,若能拿到它並送到朕麵前,朕便答應你解決鬼門之事。

鬼卒將你引入一間布滿機關的暗室中,你望向前方走廊盡頭處石台上的鬼印,忽然卻覺得一切都太過順利。你的直覺告訴你,事出反常,其中必有什麼陰謀。

鬼卒

磨蹭什麼,還不快些過去將東西拿出來!

鬼卒急躁地在身後推了你一把,你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

鸞凰:那個,鬼卒大哥,我有個問題,為什麼這東西一定要我來取呢?

鬼卒

沒有為什麼,動作麻利點,再多話就拔了你的舌頭。

鬼卒的反應讓你心中疑慮更深,這時你忽然想到民間關於冥界之主,酆都大帝的傳說。

酆都大帝,在民間的傳說中……分明是一名男子,可是你方才見到的,卻是女子。

一邊在心中梳理著種種疑點,一邊向放著鬼印的石台走去。原本一直緊緊跟在你身後的鬼卒,在距離石台不到五尺遠的地方,忽然像是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一般,無法再繼續向前一

步。

鬼卒

果然隻有像你這樣陽氣未散的生魂才能進入結界,快點把鬼印取出來交給我。

你的手剛碰到鬼印,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你的動作一頓,向四周看去,除了結界外正虎視眈眈的鬼卒,這間暗室中並沒有其他人。

鸞凰:誰在說話?

東方鬼帝

吾乃東方鬼帝留下的一縷意念,方才殿外之人,並非吾主,她乃南方鬼帝,欲奪取冥主之位,鬼門之事也是她一手策劃。

鸞凰: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東方鬼帝

信與不信,你心中已有分曉。

鸞凰:你既知道南方鬼帝的陰謀,為何不出麵揭穿?

東方鬼帝

吾被南方鬼帝偷襲,真身受困於羅浮山深處,難以逃脫。

鸞凰:好吧,我姑且信你,告訴我,要如何離開這裏,又該如何找到真正的酆都大帝。

東方鬼帝

石台下方,有一處機關,取下鬼印,然後按下機關。

鸞凰按照東方鬼帝的話按下了機關。

轟隆隆—

石室劇烈震動起來,你還未來及反應,腳下的地麵忽然向兩邊分開,伴隨著落石與灰塵,你墜入一片黑暗之中。

雙腳再次踏上堅實的地麵時,你已站在冥府之外。

鸞鳳:你怎麼?

鸞凰拉起鸞鳳便往身後跑,裏麵的酆都大帝是假的,快跑!

一路狂奔,順便用簡短的話語說明了方才在冥府內發生的事。

鸞鳳:難怪我方才在外麵時就發現冥府周圍氣氛詭異,而那名鬼卒也隻讓你獨自進去。若是我與你一同入內,必然會有所察覺。

鸞凰:南方鬼帝很快就會發現我帶著鬼印逃走,說不定已經在到處搜捕我們了,這次要連累皇姐了。

鸞鳳看著我,是冥界之事將你卷入危險其中,你無需道歉。

鬼卒:她們就在前麵,給我拿下!

追兵比預想來得還要快,你在腦海飛快地尋找對策。

鸞鳳:別怕!

鳳兮像過去無數次一樣,擋在你麵前,長槍鋒芒在空中劃出淩厲的銀白色弧度,將靠近的小鬼一一擊退。

鸞凰:皇姐…

鸞鳳回過頭,深深看了鸞凰一眼。

鸞鳳:我不會讓你有事

追兵前赴後繼,漸漸地,你與鳳兮都受了傷。

鸞鳳:鳳兮

前麵就是忘川,渡過忘川,便安全了,我去引開追兵,你帶著鬼印去見冥主。

鸞凰:可是,可是皇姐,你的傷…

鳳兮溫柔地摸了摸你的頭發,目光卻很堅定。

鸞鳳:若是真有你這樣一個妹妹就好了

鸞凰:皇姐,不…

你充滿哀求地望著鳳兮,卻無法反抗。一股冰冷的力量順著鳳兮的手掌湧入你的體內,你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鸞鳳:阿凰,剩下的路要靠你一個人走了。

鳳兮最後看了你一眼,將你推到屹立在忘川河畔的三生石後,引著追兵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鸞凰:皇姐,不要啊,不要…

鬼門關

鎮守在鬼門前的帝冥睜開雙眼,周身氣勢驟然暴漲,無數靠近的鬼魂瞬間灰飛煙滅。

北方鬼帝

帝冥哥哥,你怎麼了?

帝冥:鬼印被盜

北方鬼帝:什麼—

北方鬼帝的話還未說完,便覺一陣罡風劃過臉頰,眼前的帝冥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他冰冷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帝冥

此刀留下鎮壓眾鬼,爾等守好鬼門,朕速去速回。

帝冥循著與鬼印之間的聯係追尋而去,卻在半途中遇到為搜捕你而來的南方鬼帝。

南方鬼帝

啟稟冥主,鬼印被盜,臣正帶領鬼卒搜查。

帝冥:朕已知曉

南方鬼帝暗中觀察著帝冥的神色,見他尚未察覺冥府之事,暗自鬆了口氣的同時,一計又生

心頭。

南方鬼帝

是臣守護不利,才讓鬼印被盜,請讓臣陪同冥主一起尋找鬼印。

忘川河上,霧靄沉沉,一望無際。遠處,小舟浮在漆黑的水麵上,宛如一葉芥子。

鸞凰回頭看了一眼,又望向遠處速度緩慢的小舟,心中焦急萬分。

鸞凰心中默念,快一點,再快一點啊

就在此時,鸞鳳施在你鸞凰身上的術法忽然失效,鸞凰身影逐漸暴露出來。

帝冥

找到了

恐怖的威壓鋪天蓋地地壓下來,忘川河的水麵,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鸞凰朝著忘川河上方看去

鸞凰:鄴都大帝

你將東方鬼帝交給你的信物捏碎,一陣奇異的香味四散開來,天空中的帝冥察覺到那股香味,果然收斂了威壓。

帝冥

是桃止的信物,你是何人,為何帶走鬼印?

鸞凰:我……

你剛要開口,忽然發現緊隨帝冥身後的南方鬼帝。

鸞凰趕緊對大帝急呼道,小心身後

趁帝冥不備,南方鬼帝終於找到時機,露出了爪牙……

刹那間,天地之中狂風呼嘯,忘川河水掀起滔天巨浪,如山嶽傾塌,將你吞沒……

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你的身體不斷下墜,數不清的情緒從四麵八方湧來,宛如一張巨網將你緊緊纏住。

不甘、憎惡、不舍、憤怒、悔恨、留戀、悲傷……

若是能強大一點,鸞鳳就不會戰死….…

若是及時識破長孫懷止的詭計,洛飛卿就不會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你承受這生離死別之痛,為什麼要讓至親之人一一離你而去?

你沉浸在這種悔恨又不甘的情緒中,漸漸地難以自拔。就在你即將被這種黑暗的情緒徹底吞噬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輕輕地呼喚著你。

鸞鳳:阿凰,快醒醒

鸞凰:是皇姐,啊皇姐,皇姐不要走……

鸞凰深處雙手,拚命拉住鸞鳳

鸞鳳:別怕,阿凰,我在呢

鸞凰睜開眼睛,看到鸞鳳正坐在床邊,她的一隻手被你緊緊地握住。你怔怔地望著鳳兮,胸腔中還充斥著之前黑暗中的那些情緒。

鸞凰:你之前跌入忘川,昏迷了兩日,現在可有什麼不適?

鸞鳳:我……我沒有哪裏不舒服。你說我之前跌入忘川……

你想起在忘川河畔,鳳兮為你引開追兵,南方鬼帝從身後偷襲酆都大帝之事。

鸞凰:皇姐,你可有受傷,鬼門之事……後來怎麼樣了?

鸞鳳將之後發生的事--與你說明。

冥主已救出被困在羅浮山的東方鬼帝,酸與被捉回,冥界之事也已經了結。

鸞凰:那些逃往人界的眾鬼,也被抓回來了嗎?

鸞鳳:冥主已派遣鬼兵鬼將前往捉拿,不會讓他們在人間生事。

你放下心來,目光越過鳳兮身後,這時候才發現在房間裏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鸞凰:伽藍,你怎麼會在這裏?

伽藍

主上被酸與襲擊,魂魄離體,我為尋主上,所以也來到了冥界。

鸞凰: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伽藍

看到主上平安無事,伽藍便放心了。

你想起在忘川河畔,鳳兮為你引開追兵,南方鬼帝從身後偷襲酆都大帝之事。

鸞凰:皇姐,你可有受傷,鬼門之事……後來怎麼樣了?

鸞鳳將之後發生的事--與你說明。

鸞凰

冥主已救出被困在羅浮山的東方鬼帝,酸與被捉回,冥界之事也已經了結。

那些逃往人界的眾鬼,也被抓回來了嗎?

鸞鳳

冥主已派遣鬼兵鬼將前往捉拿,不會讓他們在人間生事。

縱有再多留戀,還是到了分別之日。渡船緩緩停靠在忘川河畔,你心中的不舍幾乎滿溢而出。

鸞鳳:我隻能送你到這兒了

鸞鳳低下頭,輕柔地摸了摸你的臉頰。

鸞鳳:抱歉,直到最後也沒有想起來。後麵的路,不能陪你一起走下去,真的很抱歉。

鸞鳳看了一眼遠處緩緩開啟的鬼門。

鸞鳳:

天下無不散筵席,該說再見了

她輕輕地推了下你的肩膀,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讓你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鬼門的方向飛去。

你匆忙回頭,卻隻來得及最後再看一眼忘川河上的鳳兮。

忘川水麵泛起漣漪,無數鬼魂從其中飛出,一齊湧向鬼門。

鸞凰:皇姐,皇姐……

你用盡一切力氣,大聲地呼喊。但鳳兮的身影已被淹沒在眾鬼之中,再也看不見了。

東方鬼帝看著鸞鳳道

別看了,他們已經走了

一道身影輕輕地落在船上,站在鳳兮身邊。東方鬼帝轉過頭,看到鳳兮的臉時忽然愣住了。

東方鬼帝

你……咳、給你,擦一下。

鳳兮怔怔地接過東方鬼帝遞來的手帕,抬起手摸了摸臉頰,才發現臉上不知何時已被淚水浸濕。

鸞鳳:多謝!

東方鬼帝

魂歸冥界,走過奈何橋,便會忘記生前諸事,實在沒想到,你們兩人之間的羈絆深到這種程度,竟會被忘川河水影響,重拾前世記憶。

東方鬼帝

好不容易恢複記憶,卻連一句正式的告別都來不及說出口,你不覺得遺憾嗎?

鸞鳳:生死殊途,知道她平安無事,我便放心了。

東方鬼帝

難道除了她,你在陽間就再沒有別的眷戀了?

不知想起什麼,鸞鳳垂下眼睛,陷入沉默。

東方鬼帝

馬上鬼門就要關上了,既然想去,還不快點。

鸞鳳轉過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東方鬼帝。你說什麼?

東方鬼帝

冥主特地讓我來傳話,鸞凰身邊那隻妖魔,你也看到了.

當時鸞凰墜入忘川河,他陷入暴走,破壞奈何橋,又打傷鬼兵無數,雖念在他救人心切,又幫助冥界度過危機,但那本就是他與冥主之間的約定,所以這些損失不能就這麼算了。

東方鬼帝憑空變出一張清單,交給鸞鳳

東方鬼帝

喏,你自己看看,所有要賠償的都寫在上麵,冥主讓你去人間一趟,將這份清單交給鳳離。讓她按損失燒紙錢補償冥界。不過要記得,你必須要在卯時之前回返冥界。

鸞鳳捏著那張紙條,心中卻明白這是酆都大帝念在她與鳳離感情深厚,故而讓她借機回返陽間。若能夠與所念之人短暫相聚,了卻遺憾……

鸞鳳:代我謝過冥主,也多謝你。

東方鬼帝

冥界也算欠了你們的人情,自此就兩不相欠了,快去吧,再晚點鬼門就要關上了。

忘川的景色在你眼前飛速流逝,逐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景色又逐漸清晰起來,朦朧的夜色中,明月高懸,敲梆子的聲音遠遠傳來。

迦藍:我們回來了

鸞凰:嗯,回來了!

忽然間,陰雲遮蔽天空,空氣中又凝聚起陰森之意,前方不遠處,憑空出現一列長長的陰兵隊伍,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劃破寂靜的長夜。

有一聲音傳來:

後麵的小鬼,老實一點,再敢逃跑,就把你們統統打入血池地獄!

熟悉的聲音,使你的心髒驟然一緊。你向前看去,恰巧騎在骷髏馬上的少年也轉過頭來,與你隔著長街遙遙相視。

兩人皆是一怔

鸞凰艱難地動了動唇,幾乎到嘴邊的名字,最終還是沒有喊出口。

洛飛卿

喂,那邊的生魂,別擋道。

見你還是不動,對方皺起眉扯了扯韁繩,領著眾鬼與你錯身而過。

洛飛卿

生死殊途,人鬼異路。陰兵借道,閑人退散。

陰兵隊伍逐漸遠去,隻有熟悉的聲音依舊回蕩在寂靜的夜色中久久不散。

鸞凰默念:生死殊途嗎?…

想起冥界種種,以及洛飛卿望向你時,同樣陌生的目光,你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迦藍:主上……

鸞凰回過神,沒事,我們走吧!

鸞凰與伽藍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但見身後明月依舊,清風依舊,故人也依舊。

然而曾經並肩相攜之人,終是漸行漸遠,奔赴殊途。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

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月光如銀,灑在寂靜的長街上,將鸞凰與迦藍的影子拉得細長。四周的房屋門窗緊閉,仿佛連呼吸都被夜色吞噬,整個城市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隻有他們的腳步聲,伴隨著偶爾傳來的夜風,打破了這份寧靜。

迦藍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打破了沉默:“主上,雖然我們已從冥界平安歸來,但凰都的情況依然不容樂觀。那些被生魂離體的百姓,他們的家人必定焦急萬分。”

鸞凰的目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深邃,他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是的,我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記憶,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方法,讓他們的魂魄歸體,找回我的記憶,否則,凰都的秩序將難以恢複。”

他們邊走邊討論著對策,但心中的不安卻如夜色般愈發濃重。突然,一陣微弱的哭泣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從一條狹窄的小巷中傳來,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是誰在哭泣?”鸞凰低聲問道,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迦藍側耳傾聽了片刻,指向一條小巷:“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小巷,隻見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正跪在地上,麵前擺放著幾根未燒完的香和一些供品,她正低聲哭泣,似乎在哀悼著什麼。

“這位姑娘,深夜在此哭泣,可是有什麼傷心事?”鸞凰輕聲問道,盡量不驚擾到她。

女子抬起頭,淚眼朦朧中看到了鸞凰和迦藍,她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善意,便哽咽著說道:“我丈夫前些日子突然昏睡不醒,就像……就像死了一樣。大夫說他的生魂離體,除非魂魄歸體,否則永遠醒不過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鸞凰心中一動,這不正是他們需要解決的問題嗎?他蹲下身,溫和地對女子說:“我們或許能幫助你的丈夫。請帶我們去見他。”

女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她連忙點頭,帶著鸞凰和迦藍回到了她的家中。

在女子的引領下,他們來到了一間昏暗的房間。房間裏,一個中年男子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呼吸微弱,就像是在沉睡中一樣。

迦藍仔細觀察了男子的情況,然後對鸞凰說:“主上,看來情況確實如姑娘所說。我們可以嚐試用國師留下的法陣,引導他的生魂歸體。”

鸞凰點頭同意:“好,那就盡快開始吧。時間緊迫,我們不能耽擱。”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開始法陣的時候,一股不祥的氣息突然在房間內彌漫開來。房間的窗戶無風自動,窗簾被吹得獵獵作響,一股陰冷的風從窗外吹入,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迦藍臉色一變:“主上,有什麼東西正在接近。”

鸞凰緊握著手中的法器,警惕地環顧四周:“看來,我們的行動已經引起了某些不速之客的注意。”

女子見狀,嚇得臉色蒼白,緊緊地抓住鸞凰的衣袖:“大人,求求你們,救救我丈夫。”

鸞凰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一個陰森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凡人,你們竟敢擅自幹預生死輪回,這是對冥界的挑釁!”

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在房間中顯現,它的眼睛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意。

危機降臨,鸞凰與迦藍必須立刻做出反應,保護這個無辜的家庭,同時麵對來自冥界的未知威脅。

在那個被夜色籠罩的房間裏,女子的哭泣聲中,她的故事緩緩流淌而出,如同一條溫柔而又哀傷的河流,講述著她與丈夫之間生死不離的情感。

女子名叫芷若,她的丈夫名叫雲飛。兩人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他們的愛情故事在凰都傳為佳話。雲飛是一名勇敢的士兵,在一次保衛凰都的戰鬥中,他身受重傷,卻因芷若的不離不棄和悉心照料,奇跡般地康複了。從那以後,雲飛誓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芷若,而芷若也承諾,無論雲飛身在何方,她都會等他歸來。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與人開玩笑。就在他們準備慶祝結婚十周年的前夕,雲飛突然昏睡不醒,就像他的靈魂被某種神秘力量奪走了一樣。大夫們束手無策,直到國師溫長歌提出,雲飛的生魂可能已經離體,唯有找到方法讓魂魄歸體,他才能醒來。

芷若在絕望中堅守著希望,她相信雲飛不會就這樣離她而去。她每天都會在雲飛的床邊,輕聲講述他們共同的回憶,希望他能聽到,感受到她的思念和呼喚。

“雲飛,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嗎?在那棵老槐樹下,你幫我撿起了掉落的風箏。”芷若的眼淚滴落在雲飛的手掌上,“你說,無論風箏飛得多高,線始終在我手中。現在,我在這裏,線也在你手中,你一定要找到回家的路。”

鸞凰和迦藍靜靜地聽著芷若的訴說,他們的心中也不禁湧起一股暖流。這樣深厚的情感,即使是生死的界限也無法將其割斷。

就在這時,那個來自冥界的陰影已經逼近,它似乎被芷若的情感所觸動,幽綠的光芒微微閃爍,但隨即又恢複了冷酷。

“凡人的情感,終究是渺小的。”陰影冷笑著說道,但它的聲音中卻有了一絲顫抖。

鸞凰站了出來,他的眼神堅定而有力:“不,情感的力量是無窮的。它能夠穿越生死,連接靈魂。今天,我們不僅要保護這對夫妻,更要向整個冥界證明,生死不離的情感是不可戰勝的。”

迦藍也緊握武器,站在鸞凰身邊,兩人的決心如同磐石般堅硬。他們知道,這場戰鬥不僅是為了雲飛和芷若,也是為了所有相信愛與希望的人。

冥界的力量深邃而神秘,它的存在超越了凡人的理解。當鸞凰和迦藍準備幫助雲飛的生魂歸體時,冥界派出了它的使者,試圖阻止他們的行動。鸞凰與迦藍靜靜地守護在旁,準備著法陣的最後步驟,以引導雲飛的生魂歸體。

然而,就在這個充滿希望的時刻,一股不祥的氣息突然在房間內彌漫開來。空氣似乎凝固,溫度驟降,連微弱的燭光也在這股寒意中搖曳不定。芷若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她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雙臂,眼中露出恐懼。

鸞凰和迦藍立刻警覺起來,他們知道,這是冥界使者到來的前兆。果不其然,隨著一陣幾乎聽不見的低語,幾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的陰影中。

幽冥使者們穿著長長的黑色鬥篷,這鬥篷仿佛是由最深沉的夜色編織而成,將使者們的身形完全融入了黑暗。他們的臉上戴著冰冷的麵具,麵具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兩個深邃的眼洞中,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如同鬼火在黑暗中跳動。

這些使者們仿佛是從陰影中凝聚而成的實體,他們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聲響,就像是夜的化身,無聲無息地降臨人間。他們的目光鎖定在雲飛的身上,顯然,他們此行的目的與雲飛的生魂有關。

幽冥使者中的一員緩緩步出,他的聲音低沉而空洞,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回響:“凡人,你們的行為已經擾亂了生死的秩序。生魂離體,自有其定數,不得擅自幹預。”

鸞凰冷靜地回應:“我們無意冒犯冥界的法則,但雲飛的生命不應就此終結。他的家人需要他,凰都的百姓也需要他。我們隻希望能夠給予他重生的機會。”

使者不為所動,他伸出手,掌心中凝聚出一團黑色的光球,光球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吸力,仿佛要將雲飛的生魂從體內吸出:“生死有命,輪回有序。任何試圖改變這一秩序的行為,都將受到冥界的嚴懲。”

迦藍緊握武器,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衝突:“我們尊重冥界的法則,但我們也相信,愛與希望同樣有著改變命運的力量。今天,我們不會讓雲飛的魂魄被帶走。”

隨著幽冥使者的出現,房間內的氣氛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原本溫暖的氣息被一股不可言喻的寒冷所取代,溫度的驟降讓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股寒冷並非普通的低溫,而是一種來自冥界的死亡氣息。它如同無形的觸手,悄無聲息地纏繞在每個人的身上,透過肌膚,直刺骨髓。芷若感到自己的血液仿佛在這股寒意中凝固,連心跳都變得緩慢而沉重。

鸞凰和迦藍雖然修為深厚,但也能感受到這股氣息的侵蝕之力。他們的內力在體內流轉,形成一道防線,抵禦著死亡氣息的侵襲。然而,他們知道,這種抵禦隻是暫時的,如果不盡快采取行動,連他們也會在這股氣息中失去戰鬥力。

死亡氣息不僅侵蝕著人的生命力,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它在人的心中播下恐懼的種子,使生者的意誌變得脆弱。芷若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茫,她的思緒被一股莫名的恐慌所籠罩,丈夫的麵容在她眼前逐漸模糊,她感到自己即將失去最為珍貴的東西。

鸞凰見狀,知道不能再等,他深吸一口氣,運轉內力,發出一聲清嘯。這聲清嘯如同晨鍾暮鼓,穿透了死亡氣息的陰霾,喚醒了芷若的神誌。迦藍也揮動手中的法器,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光芒,光芒在房間內交織成一張光網,抵擋著死亡氣息的侵襲。

然而,幽冥使者並未就此罷手,他們開始吟唱起古老的咒語,咒語中蘊含著冥界的力量,使得死亡氣息更加濃鬱。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都被這股氣息所充滿,連空氣都變得沉重而壓抑。

在房間內,幽冥使者們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靈,他們手中持有的魂鏈是冥界獨有的束縛工具,每一條鏈子都由冥界最堅韌的幽冥鐵打造,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這些魂鏈不同於凡間的鎖鏈,它們不僅具有物理上的束縛力,更蘊含著強大的靈魂力量。鏈子上刻滿了冥界符文,這些符文在幽冥使者的咒語下閃爍著幽綠的光芒,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

使者們開始揮動魂鏈,動作輕盈而迅速,仿佛在編織一張無形的大網,意圖將雲飛的生魂牢牢困在其中。魂鏈在空中劃過,帶起一陣陣陰冷的風,風中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魂鏈的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低沉的吟唱,這些吟唱聲與魂鏈上的符文共鳴,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音波,直擊在場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音波中蘊含的力量試圖削弱他們的意誌,使他們無法集中精神對抗即將到來的束縛。

鸞凰和迦藍見狀,立刻采取行動。鸞凰雙手結印,口中念動真言,一股股溫和而強大的力量從他的掌心湧出,形成一道道光幕,試圖抵擋魂鏈的侵襲。迦藍則揮舞著手中的法器,法器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與魂鏈上的幽綠光芒相抗衡。

魂鏈與光幕相撞,發出沉悶的響聲,宛如遠古的戰鼓在耳邊敲響。每一次撞擊都讓房間內的空氣為之一震,連帶著在場眾人的心神也受到了波動。

芷若雖然無力直接對抗魂鏈,但她堅定地守護在雲飛的床邊,用她的意誌和愛為雲飛築起一道防線。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不屈,即使麵對如此強大的冥界力量,她也絕不退縮。

在那個充滿緊張氣氛的房間內,幽冥使者們的存在如同一道道不可逾越的陰影,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都充滿了冥界獨有的威嚴與冷漠。

使者們的聲音並不高昂,卻異常清晰,穿透了房間內的每一寸空間,仿佛連時間都在這宣告聲中凝固。他們的話語簡單而直接,卻重如泰山,讓人無法忽視其背後所蘊含的法則之力:

"生死有命,輪回有序,凡人不得幹預。"

這句話如同一道冰冷的法旨,從幽冥使者的麵具下緩緩吐出,每一個字都似乎帶著千鈞之力,撞擊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聲音中沒有情感的波動,隻有絕對的公正和不可違逆的命令,它們是冥界法則的化身,是生死輪回的守護者。

這宣告聲中蘊含的力量,不僅僅是聲音的傳播,更是一種靈魂深處的震撼。它讓人心生畏懼,不是因為恐懼的威脅,而是因為對宇宙規律的敬畏。在這一刻,無論是鸞凰、迦藍還是芷若,都能感受到自己與冥界法則之間的渺小。

鸞凰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他知道這場鬥爭不僅僅是為了雲飛,更是對生命意義的探求。他深吸一口氣,以平靜而堅定的聲音回應幽冥使者:

"我們尊重冥界的法則,但我們也堅信,每個生命都有其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雲飛的生命之火不應在此熄滅,他的家人、他的愛人都在期盼他的歸來。我們並非要違背生死的規律,隻是希望能夠給予他一個公正的機會,讓他的生命得以延續。"

迦藍緊握法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冥界法則的敬畏,但同時也有著對生命不屈的執著。他知道,這場鬥爭不會輕鬆,但他們必須堅持,為了雲飛,也為了他們心中的信念。

芷若的雙手緊緊握著雲飛的手,她的眼中充滿了淚光,但同時也有著堅定的光芒。她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已經傳達出了她的決心:無論麵對多麼強大的力量,她都不會放棄對丈夫的愛和希望。

在那個被幽冥使者宣告冥界法則的房間內,鸞凰和迦藍正緊張地準備啟動法陣,以引導雲飛的生魂歸體。然而,幽冥使者們並不打算袖手旁觀,他們開始施展自己的幽冥力量,試圖阻止這一切。

幽冥力量是一種源自冥界的神秘力量,它不同於人間的任何能量,充滿了陰冷、扭曲和混亂的特性。當使者們開始施展這股力量時,房間內的空間似乎開始扭曲變形,就像一麵被重力扭曲的鏡子,反射出詭異的景象。

法陣的符文,原本清晰地刻印在地麵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現在卻在這股幽冥力量的作用下變得模糊不清。符文的線條開始扭曲,光芒逐漸黯淡,甚至有些符文開始反向旋轉,產生了與原本相反的效果。

這種幹擾不僅影響了法陣的正常運作,還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侵蝕,它試圖擾亂他們的心靈,摧毀他們的意誌。

鸞凰和迦藍立刻感受到了法陣的變化,他們知道如果不盡快采取措施,整個法陣將會崩潰,雲飛的生魂也將永遠失去歸體的機會。

鸞凰迅速調整自己的內力,將其注入法陣之中,試圖穩定符文的結構,抵禦幽冥力量的侵蝕。他的雙手快速地在法陣上移動,重新刻畫著符文,同時口中念動真言,以增強法陣的穩定性。

迦藍則揮舞著手中的法器,釋放出一道道光芒,這些光芒在法陣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罩,阻擋著幽冥力量的侵襲。他的法器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光軌,與幽冥力量相抗衡,保護著法陣的核心不受幹擾。

與此同時,芷若雖然無法直接參與這場力量的較量,但她堅定的信念和對丈夫深沉的愛成為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她緊緊握著雲飛的手,將她的溫暖和希望傳遞給他,用自己的心靈與雲飛的生魂產生共鳴,為他指引著歸途。

在幽冥使者的幹預下,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他們不僅使用了幽冥力量幹擾法陣,更是在房間內布下了一層堅固的結界,這層結界是冥界法則的體現,旨在維護生死的界限,防止任何力量輕易跨越。

結界如同一道無形的牆壁,將房間內的空間與外界隔絕。它由幽冥使者的力量凝聚而成,呈現出一種深邃的黑色,表麵閃爍著暗紫色的電光,仿佛是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卻帶著死亡與幽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