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抹著淚點頭,其實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
自古以來,女子出嫁從夫,夫為妻綱,女子嫁入夫家為人婦,是要看夫家臉色過日子的。
唯有女子生下一兒半女,才能在夫家有一席之地。
可是如今那個宜夫人,卻已經先於她家小姐懷上身孕。
瞧著今日將軍護著宜夫人那般舉動,怕是小姐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李嬤嬤又瞪了紫玉一眼,紫玉這才咬著唇安靜下來。
雖說這海棠苑是自家小姐的院子,但確實人多眼雜,行差踏錯一步。
尤其是在小姐嫁過來掌家後,因為整治了幾個院子貪墨了的管事的婆子。
她們沒了撈油水的機會,都背地裏對小姐懷恨在心。
若是他們這些話,真的被有心人聽了去,怕是會連累小姐落下驕縱下人的口實。
沈昭見小丫頭還撅著小嘴,氣呼呼的樣子,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放心吧,今日不會有人敢動你家小姐一根頭發絲的。”
沈昭笑了笑,她心裏有數,陸老夫人那樣的人精,怎麼會跟她撕破臉皮,教訓責罰她呢!
頂多也就是旁敲側擊地敲打她一番。
隻要她不主動撕破臉皮,陸老夫人是不會跟她撕破臉皮的。
因為怕耽擱時間久了再去,會讓陸老夫人起疑心,打草驚蛇,沈昭便讓嚴叔去偏殿等著。
等她從鬆鶴堂回來,再從長計議。
“小姐,讓明玉留下照顧紫玉吧,老奴陪你去。”
李嬤嬤一臉擔憂地開口,雖然她也知道,陸老夫人肯定不敢動自己啊小姐。
但他還是不放心,想看看那個老婆子又要怎麼算計她家小姐。
“也好,那便一同去吧!”沈昭收斂神色,起身便走。
鬆鶴堂,是陸老夫人住的院子,位於府中正中,算是最好的位置了。
院中古色古香,翠竹環繞,蟬鳴聲從密密麻麻的枝葉間傳出,細碎的綠葉被曬得微微翻卷,百花爭豔,鳥語花香。
但其實在五年前,沈昭嫁進來的時候,就連鬆鶴堂都年久失修,漏雨漏風,破敗不堪。
是沈昭後來從私庫拿出現銀,命人修繕了鬆鶴堂和府中其他破敗的院子,包括陸家嫡庶三支房的院子。
七月盛夏,烈日炎炎,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
在去鬆鶴堂的路上,路上的柳條像得了病似的打著卷,空氣裏多充滿著悶熱的氣息。
好在從海棠苑出來,就直接有一條長長的抄手遊廊通往鬆鶴堂,沈昭也不至於覺得太過悶熱。
這條長廊,是五年前她嫁入將軍府後,才動用自己私庫銀錢修建的。
想著軍府中嫡庶三支的小輩們,日日都要來鬆鶴堂晨昏定省。
沈昭就索性把嫡庶兩支所有的院子,都用自己的私庫的銀子,建了通往鬆鶴堂的遊廊。
有了這條遊廊,冬暖夏涼,就可以方便人們在雨雪天氣方便行走,觀賞內院風景,也能方便人各個院子的下人們,在外掃灑時中途小憩。
沈昭和嬤嬤來到陸老夫人房中時,陸老夫人正在喝著百兩銀子一斤的越州黃芽茶,仍然如平日一樣,笑容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