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海是真的僵在那裏了，豆大的汗珠從他臉頰上滑落下來。看著他那樣子，我心裏充滿了莫名的快感。
“坐回去，接著抽煙，抽完後回答我的問題！”我的槍口仍舊對著他的頭，緩緩走上前命令道。
這次李誌海很聽話，一聲不響慢慢退回坐在椅子上。
我從褲袋裏抽出先前徐天雄給我的那兩頁記錄許玲口供的信箋，輕輕地放在李誌海麵前，槍口距離他的腦袋隻有0.01厘米，然後陰陽怪氣地道：“李哥，這上麵的內容，請您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不過您無需要告訴您，我的大腦除了不能受刺激外，還聽不得謊話！”
李誌海拿起信箋看了一會，放下後對我道：“基本屬實，胡爺有什麼話盡管問吧！”
我見他的動作神態有些頹然，也就很正經地問道：“你說明月是在利用我，我想知道我身上有什麼可利用的地方？”
李誌海的頭動了一下，應該是想搖頭，但碰到我那冰冷的槍口後又即停住，回答道：“這個我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我早就想方設法拉攏你了。我本來以為會是你的家庭或者某種關係，但查了一下你在昆明上學時的檔案，知道你就是普通的一個山區娃後否定了這種想法，也正因如此，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安排許玲到你身邊再進行查實。”
“那為什麼想幹掉我？”我不及思索李誌海的第一個答案便接著問道。
“昨天你闖雙龍橋夜市的事第一時間我就知道了，但從你以前的情況來看我判斷你不會對雪狼構成任何威脅，所以隻派豹子前去。但你不但成功搶了鎮雄幫的地盤，還不知用了什麼方式讓雪狼對豹子滿是意見，還差點要鬧到兄弟翻臉。這讓我意識到即使你什麼來頭都沒有，也會很快成長為一個跟楊二、甚至跟李傑一樣的對手，除了你會為江湖除掉一個心腹大患。”李誌海的回答沒有讓我憤怒，反而讓我有一些得意。
我“嗯”地應了一下後道：“最後一個問題：既然你想除掉我，又親自前來，那為什麼不自己行動而要借陳隊長的手？”
李誌海想伸手去摸煙灰缸裏那支已經快燃盡的香煙，但手伸了一半後又停住，回答道：“如果鎮雄幫動手，那就會給明月幫名正言順向我們開炮的理由，而且老頭子也不會再為我說話，兩方交火的話甚至會牽連到柯雲柱副省長，再說鎮雄幫的實力不足以跟明月幫抗衡。那個陳建國有求於我，知道自己所犯之事遲早要東窗事發，一心想加入我鎮雄幫旗下，正是利用的好機會。他那個人我了解，心狠手辣反複無常，一來我不放心，二來我本來計劃讓他殺了你後我再殺了他，這樣不但除了你，還讓明月幫欠我個人情，也打壓了明月幫的氣勢，所以就親自來了。”
等他說完，我將信箋收回後緩緩後退了三步，冷笑一聲道：“李哥，我這人沒其它優點，但說話向來算數，我曾說過我會永遠當你是大哥，但你今天要殺我，這份兄弟之情自然無從談起了，所以這起哥是最後一聲。”說完收起槍後，我那裝酷的老毛病又犯了，接著說道：“我希望你記住，我是明月幫的胡一彈胡貳，我隻裝一顆子彈，但足以打爆任何招惹我的人的腦袋，以後就請好自為之吧！”
李誌海沒有看我，伸手從煙灰缸裏摸起那支煙放在嘴上，但煙早已燃盡得隻剩過濾嘴，任他咂得“叭叭”響也冒不出一絲煙霧來……
我出來時，門外隻有徐天雄站在門外，張漢軍、刀富和那些戰士都已不見蹤影。我看著徐天雄那一臉緊張的樣子和插在懷裏的右手，心裏也說不出什麼滋味，把那兩頁信箋遞給他後，提起右腿褲管露出綁在秋褲上的那支微型手槍問道：“這玩意兒叫什麼名字？”
“陶魯斯PT738。”徐天雄回道。
我放下褲管後又問道：“上幾發子彈？”
“每匣六發。”
“為什麼裏麵沒裝子彈？”
“那是二哥的建議，他說如果你需要的話自己會裝。”
我看了看這個武警特警兄弟，一本正經地道：“你有空可以教教我怎麼玩這東西嗎？”
“榮幸之至！如果三哥有興趣，我們出去後馬上就可以開始。”
“算了，明天吧！今天晚飯盡顧著喝酒，肚子空得慌，你還是趕緊陪我出去吃點東西吧！”
徐天雄聽了我的話後看樣子有些高興，輕鬆地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刀富在那車上等著，三哥請在過去先上車稍等，我帶李誌海隨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