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還能說什麼幹唄！”馮陽擺了擺手。
兩人一左一右，敬禮，輕敲車窗。
“你好女士，車輛檢查，請停車熄火！請出示一下身份證！”
黎川慣性看了一眼後備箱，兩邊灰色車窗款款下降，戴著綠色腕表的手遞出了身份證，還帶出了車內的一絲清涼。
“給你，警官”
黎川接過了證件，抬眼看了一眼副駕駛的人。手裏的卡片突然加重了力道，他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他好似哽住了一番，身份證看著有些年頭了，表麵有了一些不易察覺的泛黃痕跡。
“你朋友說剛從國外回來的？”
“是。”
“那個國家？”
“美國。”
……
黎川例行詢問幾個簡單問題，將手裏的身份證遞回去，車裏的人觸及身份證的一瞬間，他的心跟著一抽，繼而又落回了平靜。
“你的身份證快要過期了。”黎川想起來提醒來一句。
姚平一愣，二代身份的有效期為十年，她翻過發黃的身份證背麵，這張身份證是她高一的時候辦，上麵的有效期截止2018年2月24日。
“還真是也，你要不說我都還沒發現了”她目光落在了黎川的臉，一側路燈偶爾有幾隻飛蛾閃動的影子，昏黃的燈光映照進了車裏，姚平笑得真誠:“謝謝警官！”
黎川忽地像是被晃了一下眼，呼吸竟不知不覺中亂了頻率。
“後備箱裝有什麼東西嗎？”
“裝著我的行李箱，裏頭是一些衣服，其中有一些繪畫工具啥的，你需要打開來看一下嘛？”
“麻煩請開一下後備箱！”黎川說。
一聲悶響，黎川打開了後備箱，映出眼簾的是兩個銀色行李箱，差不多大小疊放著，他傾身向前仔細撫摸，沒有任何奇怪觸感、氣味。
還沒檢查完，他察覺旁邊已然站著一人，黎川回頭一瞥，倏然眼裏眸光閃動，迷住了眼。
姚平身上的灰色針織毛衣，將衣袖挽至纖細的手腕處，一件高腰緊身喇叭褲更是曼妙身材展示無餘。她兩手一抬，將頗有光澤的一頭黑長直全都攏至一手再高高挽起，忽然來了一陣徐徐夜風，吹亂了她鬢邊碎發，慵懶帶著淡淡的隨意。
“東西比較多比較雜亂，需要幫忙嗎？我幫你！”話剛說完，姚平身子微曲，伸手去夠裏邊的行李，v領毛衣因她的動作而微露出精致的鎖骨，無形中散發的性感最為致命！她皙白的手腕戴著的綠色腕表，指針不停轉動著，周圍鑲嵌幾顆星星閃亮的碎鑽，更顯得優雅。
不過才三月初，南遼市氣溫就已經很高了，等待的時間，她已經隱隱冒了汗。
香水氣味湧進了黎川鼻腔，雖不濃鬱他戴著口罩也聞得到，一種玫瑰盛開清風拂過後的清香。
“不……不用麻煩，這邊已經檢查過了沒啥問題。”黎川壓住了她想要挪動行李箱，想著自己身上的汗味他下意識地往後挪了一步，同她拉開了距離。
“那辛苦了警官，那沒事我們可以走了嗎？”
“好～”
車前障礙已緩緩挪開，姚平開門進去，蘇雲清倒是不理解:“怎麼還親自下車一趟了？”
“透個氣。”姚平從包裏摸出了一包煙，是她剛從在機場商店裏買的，她把車窗降下。
火光閃動，煙頭細霧縹緲而升碰上了車頂搖晃，散了，她右手伸出窗外點掉了煙頭的灰燼。
“以前上學時你也就偷偷買煙，不過那隻是嚐嚐個鮮，看你如今的樣子倒像是已經習慣了”蘇雲清瞧著她這般熟練的樣子，忍不住勸導她:“吸煙傷肺，少吸點這玩意兒對身體不好。”
“習慣了，壓力大的時候會來幾根”姚平吐出了一口煙，迷霧順著冷氣向上飄延再往車外卷去:“設計師都是要燒腦的，總要來上幾根消遣自己寂寞的內心！”
蘇雲清覺得好笑:“消遣這詞可不是這樣用的。”
“差不多吧。”
在美國時，姚平失眠的時候總會吸上幾口，像是一種止疼劑，她迷蒙霧繚之中會暫時放空自己。
“等我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在回頭去看看我媽，好久沒有見她了”姚平吐出了一口煙霧：“到時候她見了我，估計也得要好好罵我一頓了。”
“你去年不是沒有回來嗎？阿姨估計今年對你想念加倍了，隻要你健康、安全、快樂估計是阿姨最惦念的事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姚平，後者隻是望著窗外沒有一絲情緒變化。
警車閃爍的紅藍燈光在後視鏡裏越來越模糊，刺地她眼裏有些生疼。指半截燃盡的煙灰被窗外的風吹散了。
她眼皮半闔，好似安慰自己一般也回應了蘇雲清的話。
“是啊！平平安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