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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牢(1 / 3)

雪落軒轅台(燕山雪花大如席,紛紛吹落軒轅台。)

殘紅醉千古,纏綿故鄉心。

相識常欣慰,相知無時離。

陰暗的地牢中,兩人一前一後地行走著,為首之人乃是牢中獄卒,而他身後那一位卻帶著兜帽,看不清麵容。

獄卒

就是這裏,你隻有半盞茶的時間,要說什麼趕快說。

黑衣人

有勞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又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入獄卒手中。大概是收了好處,獄卒打開牢門時,嘴上忍不住提醒著。

獄卒

勸你莫要耽擱,有什麼要說的,說完了趕緊離開,也別想耍什麼小心思,否則被上麵那位知道了,就是連你也要被…

黑衣人

多謝提醒

牢門緩緩打開,一陣腐朽潮濕的味道撲麵而來。

黑衣人的目光很快落在牆角邊一道清瘦單薄的身影上。那人呼吸微弱,毫無生氣,偶爾顫抖著雙肩發出壓抑的咳嗽聲,仿佛並未發現有人走近。

黑衣人

先生……

獄卒離去後,黑衣人摘下兜帽,快步走到那人身邊,待看清那人的情形後,不由握緊了雙拳。

黑衣人

他們竟敢如此傷害先生……可惡!

樂正尹

是……珩兒?珩兒,你怎麼會在這裏?難道……咳咳……

樂正尹的話還未說完,便劇烈咳嗽起來,單薄的身體正如風中殘燭,不知幾時便要熄滅,。

鳳珩

學生是來帶先生離開的。先生披上這件鬥篷,我們出去再說。

樂正尹

咳咳……你的心意為師心領,但此處戒備森嚴,你帶我離開必然會被發現,我不能因此拖累你。

鳳珩

可是,先生……

樂正尹

自能化形後,你雖一直跟在我身邊,卻並無多少人見過你。

且速速離去切勿向人提起曾來過這裏,也莫要讓人知道你曾是我的學生,平白惹來殺身之禍。

鳳珩

三日後先生便要於西市問斬,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被害。先生,請隨我離開吧!

眼看時間已經不多,鳳珩的聲音帶了幾分急切。

樂正尹

奸人奪權,朝局動蕩,王室更是麵臨傾覆之險,我一旦隨你離去,叛軍更有濫殺的理由,屆時將釀成更多悲劇,那許多暗中隱忍謀劃以圖匡複之人的努力便要付諸東流。

樂正尹緩了口氣,蒼白的麵容流露出一種堅毅決然之色,雙目中也漸漸躍起一簇灼熱而執著的光芒。

樂正尹

身為一國之相,危難之際更應挺身而出,若能以此殘軀為同道眾人爭得片刻轉圜之機,便是死也無憾。

鳳珩

我本是一對鳳鳥佩所化,因先生點化方能通靈智修煉成人,我的靈力雖然微弱,但化作先生的模樣遮掩幾日還是可以,就讓我替先生受刑,先生趁機離開,隱姓埋名....….

樂正尹

休要胡言,咳咳咳……就算救我出去,我也沒有多少時日可活,而你身份特殊,卻是吾門中希望,或可指望你,協助公主……咳咳咳....

鳳珩

先生!……

樂正尹

無礙,不必擔心。

掩唇壓下咳嗽,樂正尹強拒絕了鳳珩的攙扶,強撐著端坐起身體,神情肅穆,一時之間,仿佛又變成了昔日一人之下,受人敬仰的一朝丞相。

樂正尹

你既有能力來此,為師確有一事相托,望你萬不可叫為師失望。

隱隱聽出樂正尹話語中的訣別之意,鳳珩強壓下心中的悲痛,肅容跪下,靜靜等待。

樂正尹

玉依公主是王族唯一的血脈,望你能帶公主逃往鄰國,悉心教導,以圖來日複國。

十二年後,禮國,大雪。

一名少女踮起腳尖,將一件鬥篷披在立於亭中的白衣男子身上,麵含關切之色。

玉依公主

老師,天氣寒涼,您身體不好,為何又出來了?

鳳珩

無妨。

鳳珩淡淡回應,卻未曾推卻玉依的好意。

玉依見狀,心下微暖,與男子並肩而立,一起看向山下蒼茫雪景。

玉依公主

似乎每年到了今日,老師都變得異常沉默,每次也都會這般上山,靜靜待到晚上。

見白衣男子依舊沉默,卻無不滿之色,玉依終於問出了在心中困擾多年的疑惑。

玉依公主

今日……可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鳳珩

故人忌日。

鳳珩看向遠方,目光逐漸變得柔和,又有幾分懷念。

鳳珩

先生平素愛雪,品行也如雪一般高潔,先生忌日,臣無法前往先生墓前憑吊,但是望著這無暇雪色,也如先生近在身邊了。

玉依公主

老師口中的這位“先生”,是丞相樂正大人麼?我竟一直不知今日是樂正大人的忌日。

鳳珩

是臣未告知公主。

玉依公主

就算老師未曾告訴我,我也該知道的。為了救我,樂正大人才會犧牲。

以後每一年樂正大人的忌日,我都與老師一同祭奠,以告慰大人在天之靈。

鳳珩

隻盼公主將來能夠驅逐反賊,恢複正統,不辜負先生的一片苦心。

玉依公主

我會努力,不辜負老師、不辜負樂正大人的期望。

鳳珩

如此便好。

鳳珩點點頭,麵露欣慰之色。兩人又並肩看了一會兒雪,鳳珩卻因身體虛弱,咳疾複發。

玉依公主

天色已晚,再暗一些山路便不好走了,老師,我們回去吧。

鳳珩

嗯。

玉依動作自然地上前攙扶住鳳珩,眼角餘光卻落在鳳珩收起的手帕上。那素色絲帕之上,點點殷紅血跡尤為刺目,玉依不動聲色地轉過臉,目光卻更是幽深幾分。

鳳珩

下次不必再這般尋大夫為臣醫治,臣的身體如何,臣自有分寸。

如今正值緊要關頭,公主需多注意國內動向,確保萬無一失,不該浪費心思在這些無意義的事上。

玉依公主

老師教訓的是,是玉依關心則亂,不過老師對我來說是最為親近之人,老師的事又怎會無意義呢?確定老師身體無恙,玉依才能放心部署一切。

鳳珩

臣知公主擔心臣,但臣確實無事,公主奪回王位之前,臣都不會有事。

玉依微微一怔,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捏緊,麵上卻是擠出一抹笑容。

玉依公主

玉依明白,玉依絕不叫老師失望。

隻是還需老師在身邊時刻警醒提點,不叫玉依行為有偏。

鳳珩

公主心性純正仁善,又經曆諸多坎坷,就算沒有臣在身邊,依然會成為一代明君。

說到此處,鳳珩清冷的聲音不知不覺染上一絲溫柔,麵露欣慰之色。這番表情變化落在玉依眼中,玉依心中既覺溫暖,又覺酸楚。

當年鳳珩白衣浴血帶她殺出重圍,逃往禮國,其中諸多凶險不可盡言,又有這十年的朝夕相處,悉心教導,在她心中早已將鳳珩看作重於一切的存在……

玉依公主

今日老師便好好休息罷,其他事交給玉依便可。

鳳珩

嗯,你去罷。

關門前最後看了一眼,卻見鳳珩疲憊地閉上眼睛,蒼白的麵容毫無血色。玉依眸色暗沉,心中又有一番打算。

玉依公主

方才看了之後,老師的情況如何?

大夫

老夫行醫多年,像鳳先生這樣的情況卻是第一次見。

玉依公主

老師他……到底怎麼了?

大夫

實不相瞞,鳳先生的身體已呈油盡燈枯之狀,而五髒六腑也已枯竭,若再不好生調養,怕是時日無多.....

玉依公主

怎麼可能……老師分明還年輕,為何會這樣?會不會是大夫您看錯了?

大夫

老夫也希望是看錯了,可老夫反複確認,的確如此。

唉……鳳先生思慮過重,早年又受過重傷,身體本就不如常人,興許便是如此。隻是可惜了,鳳先生這般清風霽月的人物,實不該遭此命運….…

聽了大夫所言,玉依腦中一時空白,手腳冰冷,宛如跌入冰窖。

玉依公主

不知大夫可有醫治之法?

大夫

這……老夫才疏學淺,無能為力,但天下之大,總有能醫治鳳先生的高人,老夫先開些藥方,為鳳先生好生調養身體,切忌不可再操勞。

玉依公主

那就有勞大夫了。

數日後

鳳珩

公主這些日子很清閑嗎?為何總是圍繞在臣身邊?

玉依公主

因為玉依這段時日學習遇到瓶頸,有許多問題想請教老師。

鳳珩

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玉依公主

(內心)-我本是為了盯著老師,不叫他再勞累,隨意說的借口罷了,沒想到卻真的信了……老師會不會太輕信於我了?

(內心)不過……老師既然如此信任我,是不是我說什麼他都會毫無保留地相信?

(內心)話又說回來,老師會不會也同樣輕信他人?畢竟老師性格溫和,待人真誠,我要保護好老師,不叫他被人所騙才是。

鳳珩

公主?

鳳珩抬頭看向正在發呆的玉依,露出疑惑之色。

玉依公主

咳、抱歉。玉依方才將所有問題在心中梳理了一遍,欲尋最重要的幾個詢問,餘下的玉依想再鑽研鑽研。

鳳珩

不錯,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靠他人給予答案,卻不如自己探索來得深刻。

玉依公主

(內心)老師果然太單純好騙了:

然而有些晦澀難懂之處,悶頭鑽研,很容易鑽牛角尖,必要之時,亦可請教他人。

(內心)老師還是一如既往地體貼,不過……老師凡事都想這麼多,也難怪……我不能再叫老師如此費心。

玉依明白,眼下便有幾個問題請教老師,也想與老師探討一番,好生鞏固。

見玉依如此好學,鳳珩露出滿意之色,目光也更柔和幾分。

鳳珩

公主便說於為師看看。

時光如流水,仿佛隻是眨眼之間,又是一年過去。

玉依公主

老師,您又到這麼晚還未休息。

鳳珩

臣欲檢查計劃有無缺漏,看完了便休息。倒是公主,為何這麼晚還不睡?

玉依公主

我若睡了,老師一定又要通宵看這些東西。

老師這一年來身體狀況愈來愈差,實在不應再這般操勞下去。

鳳珩

隱忍籌備多年,終於等來複國之日,需仔細確認,以保萬無一失。

玉依公主

這些交給我就可以,還是老師信不過我的能力?

鳳珩

公主早已青出於藍,臣自然沒什麼不放心,隻是想再親自確認一遍罷了。

玉依公主

老師,你……

看著再次專心投入卷宗中的鳳珩,玉依終是壓下幾欲脫口而出的話,無奈地妥協。

玉依公主

既然老師執意要看,玉依便陪老師一起吧。

半月之後,為確保行動無誤,鳳珩召來玉依與眾心腹,將複國計劃最後確認了一遍。

鳳珩

.殷都城內將有人與我們接應,攻破城門後,大軍直搗皇宮,誅殺反賊司空子。

玉依公主

既有人接應,當在日出之前攻城為上。但大軍前行,總會引起注意,為免打草驚蛇,需想辦法遮掩。

玉依思索片刻,指尖點在地圖某一位置。

玉依公主

此處山林茂密,人煙罕至,我們以一部分兵馬為掩護,攻打正門,而主要兵力從此處繞行攻打側門,必能將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時間不早,三日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老師早點休息吧。

隱忍多年,終於等到這一日,眾人心中皆是激奮不已,又討論許多細節之處,才逐漸散去。

玉依公主

眾人若無異議,便回去自行準備,三日後兵分兩路攻城,勢必誅殺反賊,複我山河

鳳珩

如此聲東擊西之計,確實不錯,不過此處山路較多,崎嶇難行,需提前出發。

鳳珩

………嗯

見鳳珩起身欲收拾桌上的地圖及資料,玉依先一步搶了過來。

玉依公主

這些我來收拾就好,老師你…..

轉頭瞧見鳳珩撐著桌子,麵色很是蒼白虛弱,玉依心中一緊,隱隱有些不安,急忙走上前,將人扶住。

玉依公主

老師你沒事吧,可是哪裏不適?我先扶你坐下。

鳳珩

臣……

鳳珩搖了搖頭,拒絕的話尚未說出口,身體忽然毫無預兆地倒了下去。

玉依公主

老師!老師!

昏暗的房間內,鳳珩靜靜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玉依寸步不離守在床前,雙眼布滿血絲,目光一刻也不曾離開床上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鳳珩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玉依公主

老師,你終於醒了,感覺如何?可有哪裏不適?

麵對玉依關切的表情和一連串的問題,鳳珩先是一怔,隨即皺起眉。

鳳珩

臣昏迷了多久?

玉依公主

已經兩天了……

鳳珩

兩天?明日便是攻城之日,時間緊迫,公主為何還在此處耽擱?

玉依公主

老師忽然暈倒,一直昏迷不醒,玉依實在擔心。老師,你的身體明明難以支撐,為何要瞞著我?

玉依公主

老師忽然暈倒,一直昏迷不醒,玉依實在擔心。老師,你的身體明明難以支撐,為何要瞞著我?

玉依公主

老師忽然暈倒,一直昏迷不醒,玉依實在擔心。老師,你的身體明明難以支撐,為何要瞞著我

?

鳳珩

(眉頭皺得更緊)公主當以大局為重,臣身體如何無關緊要,需點清兵馬,做好最後的...…

玉依公主

沒有任何事比老師的生命安全更重要,玉依所行所為,皆是為了達成老師的期許,不叫老師失望。

提心吊膽多日,但見鳳珩醒來,卻毫不關心自身狀況,仍要強撐。玉依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那股怒火。

玉依公主

若無老師,一切對玉依而言都毫無意義,哪怕是王位也好,複國也好,若是以老師的性命為代價換來,玉依寧可不要!

終於將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感情說了出來,心中竟是從未有過的暢快。玉依抬眸看向鳳珩,看之下,卻是驚住了。

啪—

鳳珩一把掌打在玉衣臉上

玉依公主

老師…

玉依捂著半邊發燙的臉頰,愣愣地看著呼吸急促、目光微冷的鳳珩,一時有些呆住了。

鳳珩向來溫和,便是生氣責備時語氣也不曾重過,更不曾動手打過她……

鳳珩

你可知,為了複國之事,有多少人犧牲,而那逆臣賊子,暴虐殘忍,又讓多少無辜百姓處於地獄火海,你……咳咳…..…

仿佛氣到極致,鳳珩猛地咳出一口血來,麵色更加蒼白。玉依這時才忽然驚醒,連忙上前攙扶住鳳珩,卻被推開。

玉依公主

老師昏迷的這幾日,玉依雖一直在照顧老師,卻也未曾耽誤任何要緊之事,更是早已清點好兵馬,令眾人做好準備,明日便可出發。

唯恐再激怒鳳珩,玉依將這幾日的種種計劃部署、就連細節處也--與鳳珩說明,鳳珩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

玉依公主

老師,玉依知錯,玉依不該意氣用事說出那種話來。

可是……玉依也想讓老師知道,老師是玉依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玉依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玉依不願……也不能失去老師.....

迎上少女懇切又堅定的目光,鳳珩隱隱察覺到什麼,微微皺起眉卻不願深究,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鳳珩

公主放心,臣的確無事。臣答應公主,在公主不需要臣之前,臣也絕不會離開公主。

殷都

方經過一場大戰,昔日繁華的街道,如今滿目瘡痍,城中的百姓,早已被遷移至安全之處。空曠的街道上,隻有部分士兵正在清理戰場。

玉依公主

這一場戰禍之下,受苦的還是殷都的百姓,不知又要休養多久才能恢複如初。

鳳珩

隻要公主心係百姓,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殷都便能重拾往日的繁華。

兩人正說話間,一名士兵騎馬而來,在兩人前方下馬行禮。

士兵

啟稟公主,司空子已投降,正在皇宮外恭候,是否前往進行受降儀式?

玉依與鳳珩對視一眼,向那名士兵點了點頭。

鳳珩

臣與公主同去。

玉依公主

好!

一行人很快到了皇宮,降軍已在城門外恭候多時,玉依一眼便看到當初害自己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便是當初年紀幼小,尚不能記事,此時仇人近在眼前,也不由得心緒激蕩、滿腔恨意。

忽然間,手被人握住輕輕捏了一下,玉依一怔,轉臉看向身旁。鳳珩表情淡淡,輕輕搖了搖頭。

鳳珩

小心埋伏,切勿衝動!

玉依公主

是,玉依明白!

果然如鳳珩所言,對方表麵投降,實則已暗中布下埋伏。

玉依公主

哼,早知司空子陰險狡詐,不會輕易投降,不過也隻是垂死掙紮罷了。

反抗者,殺無赦!得司空子人頭者,重重有賞!

玉依一聲令下,兩軍殺在一處,場麵一時混亂。

忽然之間,一支暗箭疾射而出,撕裂空氣,直飛向玉依。

鳳珩

公主!!

正與敵人廝殺的玉依聽到風聲,想躲閃卻已來不及,危急之間,一道白色身影奮不顧身擋在她身前。

接住從馬上跌落的鳳珩,玉依雙目之中的血色逐漸褪去,一陣前所未有的慌亂與恐懼襲上心頭。

玉依公主

老師!!

殷都,皇宮內,一眾內侍、宮女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不敢抬頭。而那正在床前診治的太醫也是冷汗涔涔,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玉依公主

老師的情況如何?

太醫

啟……啟稟公主……鳳珩大人他……他已沒了氣息.….….

玉依終於將視線從鳳珩的臉上緩緩移開,看向瑟瑟發抖的太醫。

玉依公主

你說什麼?我剛才沒有聽清。

她的臉上分明沒什麼表情,但是迎上那道冰冷的目光,太醫卻連呼吸都仿佛不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太醫

卑職無能,鳳珩大人……鳳珩大人已沒了呼吸……

玉依公主

沒了……呼吸??

似是不能理解太醫的意思,玉依困惑地歪了歪頭,又將目光落回到鳳珩身上,抬手輕輕地撫過鳳珩的臉頰。

玉依公主

老師的臉明明還是暖的,怎麼會沒了呼吸?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殿中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回答。

久久地盯著鳳珩,感受到掌心下的溫度漸漸消失,玉依的臉上,最後一絲強撐的平靜終於徹底碎裂。

玉依公主

老師不可能死!一定是你們醫術平庸,找不到醫治的方法。若是老師不能醒來,我便要你們統統陪葬!

太醫

公主饒命!

無視眾人的求饒之聲,玉依定定地望著鳳珩,目光既偏執又瘋狂。

玉依公主

老師答應過玉依,會一直陪伴在玉依身邊....

報仇也好,複國也好,玉依現在都做到了,老師要求的,玉依全部都做到了。

玉依公主

老師……你為什麼,不肯睜開眼睛看看玉依?是玉依,哪裏做的不好嗎?

正在此時,鳳珩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仿佛就要消失一般。

玉依公主

怎麼會這樣?

鳳珩的身體將要徹底消失之際,一點小小的光球從他的體內飛出,像是被什麼指引著一般飛向殿外。

玉依公主

老師

玉依錯愕之下,亦是追著那團光球而去。

剛追到殿門口,便聽前方響起一道熟悉卻帶著幾分嚴厲的聲音。

鳳珩

就算尚未舉行登基大典,公主已是一國之君,如此失態,有失君主威嚴。

玉依愣愣地抬頭看去,前方站著一位氣勢淩厲的黑衣男子,麵容冷峻,眉頭微皺,正有幾分不滿地望著他。而那團鳳珩所化的光球,亦被他抓在手中

玉依公主

老…老…老師

玉依呆呆地開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那名黑衣男子,聞言並不反駁這個稱呼,隻是眉頭皺得更深。將光球化入眉心印記之中。

鳳珩

看來這些年,這具分身並未將公主教導出一國之君該有的模樣….…想必是當初化出的這具分身時,其性格太過溫和的原因。

也罷,如今局勢已定,分身回歸主體,我亦不必再分神與司空子周旋下去,幹輔佐公主一事上,也能盡心盡力,來日方長。

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熟悉身影,一陣失而複得的喜悅湧上心頭,玉依的聲音難掩激動與緊張。

玉依公主

分身?你……果然是老師麼?

原來當初護送我逃往禮國的是……是先生您的分身麼?

聽鳳珩講完所有始末,玉依再是冷靜,此時也不由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隻覺天下之大,當真是無奇不有。

鳳珩

不錯,當初為了取得司空子信任,我便將主體留在殷都,而分身則護送你前往禮國。

玉依公主

那分身為何會那般虛弱,甚至....

鳳珩

分身畢竟不是主體,與主體分離太久,靈力不濟,故而會呈衰敗之狀。

玉依公主

原來如此,原來這麼多年,老師一直都是先生的分身……

聽出玉依語氣中的失落,又察覺到玉依對待分身與主體時稱呼上的差異,鳳珩眉心微皺。

鳳珩

分身與主體記憶共通,雖相隔千裏,分身亦如本體,隻是為方便行事罷了。

玉依公主

所以我的事情,先生雖在殷都,其實全都知道?

鳳珩

分身既已回歸,方才自然從分身處全部得知。

鳳珩說完後,便沉默下來,揚起眉看著玉依。

玉依公主

先生……為何這般看著我?

鳳珩

你既已知道分身亦是我所化,如今分身回歸主體,還叫我先生麼?

看到鳳珩臉上有些不滿的表情,玉依忽然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

玉依公主

是玉依關心則亂,還請老師恕罪。

鳳珩

哼,雖然分身與我皆為一人,但畢竟是分身跟在你身邊多年,你同分身感情更親厚也是應該的。

玉依一愣,眼中終於露出一抹笑意。

玉依公主

(內心)老師……莫非是在吃自己的醋……本尊雖不如分身溫和容易親近,這般別扭又直率的模樣,反而有些可愛.…

鳳珩

笑?笑什麼?

玉依公主

(正色)想到老師平安無事,心中安慰,故而沒忍住表露出來。

鳳珩

(挑了挑眉)既然答應了要輔佐公主,又豈能食言?

玉依公主

不過分身畢竟也是老師的一部分,分身損毀,老師當真無礙麼?

鳳珩

隻是略受影響罷了,但分出的一縷魂魄未曾受損,略微休養便可恢複。

玉依公主

既然如此,玉依便安心了。

抱著一絲期待的心情,玉依來到鳳府,也是如今的丞相府。

玉依公主

老師,你?…

看著眼前眉目淡然的白衣男子,與一旁神色冷峻的黑衣男子,玉依徹底愣住了。

鳳珩

有何驚訝?這具分身主上不是見過?

長相一模一樣的兩名男子同時開口,一道冰冷一道溫柔的聲音重疊著傳入耳中,玉依頓時生出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

玉依公主

我以為分身損壞之後,便不能再分出來……不過,老師為何?

鳳珩並沒有馬上回答玉依的疑問。

鳳珩

既已為一國之君,便不應再稱“我”。

玉依公主

與老師私下相處,便不必拘泥這些。

鳳珩

應有的禮節還是不可廢!

玉依公主

玉依平日裏麵對那些大臣,已經神經極度緊繃,如今見著老師,隻想自在一點。

鳳珩

罷了,隨你吧,若非私下裏,不可再如此。

見鳳珩不論是本尊還是分身,皆是容易心軟,玉依眼底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玉依公主

是,玉依明白。不過老師化出分身是為何而來?

鳳珩

近來諸事繁忙,不能在主上身邊教導督促,主上雖已登基,學業卻不可荒廢,所以便化出這具分身,臣若忙碌之時,便由分身代為跟在主上身邊。

玉依公主

這…玉依定不辜負老師的教誨。

玉依看了一眼分身,又看了看鳳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鳳珩

臣從分身記憶中看見主上過去時有偷懶之舉,這具分身雖與當初無二,卻更為嚴厲,更與我思想、記憶皆是相通,主上若是稍有懈怠,臣很快就能知曉。

玉依公主

……老師平日裏處理公務已經很累,何況分身離開主體太長時間,亦是對老師有損,玉依實在不願再讓老師為了玉依更加辛苦..

玉依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鳳珩淡淡地打斷。

鳳珩

如今分身不會像曾經一般與主體分離太久,也不曾相隔千裏,完全與主體斷絕聯係,並無大礙,請公主放心。

玉依公主

……

抱著一摞足有一人高的功課從丞相府出來,玉依忽然覺得,今天也許不該來拜訪鳳珩。但是,即便後悔也已經晚了。

鳳珩

公主臉色不好,可是哪裏不適?

正欲哭無淚時,一道溫和又熟悉的聲音自身側響起。玉依一愣,隨即倍感親切,連忙搖了搖頭。

玉依公主

我沒事,隻是又能和老師朝夕相伴,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

玉依公主

(內心)一)還是白衣分身的老師最好了,溫柔又體貼….…

隻是還未感動多久,便聽見分身鳳珩好聽的聲音又繼續說了下去。

鳳珩

既無事,便盡快回宮,這些功課,三日後便要完成,不可拖延。

玉依公主

莫非分身與主體離得太近,所以受主體影響,也變得如此嚴厲了麼,我那溫柔又好說話的老師,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

玉依公主站在丞相府外,手中沉甸甸的功課仿佛也壓在她的心上。她回頭望了望那扇緩緩關閉的大門,心中五味雜陳。分身鳳珩的嚴厲與本尊的溫和,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讓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她輕歎一聲,轉身踏上回宮的路。宮牆內外,兩種天地,她的心也在這一瞬間被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是國君的重責,另一半則是對老師的深深依戀。

夜幕降臨,玉依公主獨自一人坐在禦書房內,麵前堆滿了奏折和書籍。她的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那裏,一輪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如同鳳珩的目光,既遙遠又親近。

“公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吧。”一道溫和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玉依回頭,隻見分身鳳珩站在門口,手中提著一盞燈籠,光芒柔和。

玉依公主微微一笑,招手讓他進來:“老師,你來了。”

分身鳳珩走到玉依身邊,將燈籠放在桌上,目光掃過那些未完成的功課:“公主,這些功課……”

“我會完成的。”玉依公主打斷他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知道,無論是為了老師,還是為了這個國家,我都不能再有任何懈怠。”

分身鳳珩微微頷首,他能感受到玉依公主話語中的真誠與決心。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公主,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但也要注意身體,不要過於勞累。”

玉依公主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無論是分身還是本尊,鳳珩對她的關心從未改變。

“老師,”玉依公主突然問道,“你和本尊,真的能完全相通嗎?你有沒有自己的感覺,自己的想法?”

分身鳳珩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我的存在,是為了輔助公主,完成本尊所不能及之事。我的感覺,我的想法,都源自於本尊。但……在陪伴公主的這些年裏,我也漸漸有了自己的情感。”

玉依公主凝視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自己的情感?”

“是的。”分身鳳珩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我對公主的關心,對這片土地的熱愛,都是真實的。但我知道,我的存在,終究是為了本尊,為了公主,為了這個國家。”

玉依公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握住他的手:“老師,無論是分身還是本尊,你都是我最尊敬的人。你的付出,你的犧牲,我都銘記在心。”

分身鳳珩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公主,我們都是這個國家的一部分,我們的努力,都是為了這片土地的繁榮與和平。”

月光下,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他們的手緊緊相握,如同兩顆心緊緊相連。在這個充滿變數的世界裏,他們是彼此最堅實的依靠。

在玉依公主和鳳珩共同努力下,國家逐漸走向繁榮,但和平並未持久。在遙遠的邊境,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醞釀,它們來自一個古老而強大的種族——影淵族。這個種族居住在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擁有著操控暗影和召喚虛空生物的能力。

影淵族的侵略並非出於對土地的渴望,而是因為他們的深淵之域正在逐漸枯竭,他們需要更多的生命能量來維持自己族群的生存。他們將目光投向了玉依公主的國家,這裏的繁榮與活力正是他們所需的能量來源。

一天深夜,天空突然變得陰暗,無數的暗影從裂縫中湧出,它們如同活物一般,吞噬著光芒和生命。影淵族的先鋒部隊悄然降臨,他們無聲無息地在城市中穿行,留下了一道道死亡的痕跡。

玉依公主感受到了這股不祥的氣息,她立刻召集了鳳珩和所有的大臣,商討對策。鳳珩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知道這次的敵人非同小可,他們擁有著超乎想象的能力。

"公主,影淵族不同於我們以往所麵對的任何敵人,他們的攻擊方式詭異莫測,我們必須找到克製他們的方法。"鳳珩沉聲說道。

玉依公主緊握著拳頭,她的眼神堅定而果敢:"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影淵族傷害我們的人民。我們必須立刻行動,找到他們的弱點,將他們趕回深淵。"

與此同時,影淵族的領導者,深淵領主,正站在一座高塔之上,俯瞰著他的部隊在人間肆虐。他的身影被黑暗所籠罩,隻有一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透露出他的存在。

"這個世界的生命力真是豐富啊,我的族人們將會因此而得到新生。"深淵領主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貪婪和狂喜。

但在人間,玉依公主和鳳珩並沒有放棄。他們開始研究古老的文獻,尋找著對抗影淵族的方法。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他們在一本古老的典籍中發現了一種名為"光明聖印"的法術,據說這種法術能夠封印暗影,淨化邪惡。

玉依公主決定親自施展這個法術,她在祭壇上進行了連續幾天幾夜的儀式,終於在一次月圓之夜,成功召喚出了光明聖印的力量。天空中出現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它穿透了黑暗,照亮了整個戰場。

影淵族的部隊在這股光芒下開始消散,他們發出了淒厲的尖叫,如同被火焰焚燒一般。深淵領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他憤怒地咆哮著,試圖用自己強大的力量對抗光明聖印。

然而,光明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一切即將結束,即使是深淵領主也無法抵擋”。在玉依公主和鳳珩的帶領下,人類軍隊發起了最後的總攻,她以為可以將影淵族徹底趕回深淵。玉衣想“這次終於可以用光明聖印的力量封印了深淵的入口了……”

然而一切並未如期結束,前所未有的危機陸續到來。影淵族用“影之秘術”不斷重生,重生之力膨脹,擠壓封印,在口子處出現了一道裂縫。黑霧從裂縫中不斷飛出,一團接一團,無孔不入,無處不在的偷偷襲擊人類軍隊。剛開始是幾人,後來擴大為幾十人,上百人。他們侵入每個人的身體,控製他們自相殘殺。影淵族不僅擁有操控暗影的能力,他們還能夠召喚深淵中的怪物,這些怪物強大而殘忍,幾乎無法被普通武器所傷害。

玉依公主的雖然擁有強大的軍隊,但是經不住這樣的相互殘殺。玉依公主發現自己在敵人麵前顯得如此無力。每一天都會有許多勇敢的士兵倒下,與此同時她發現,消滅一個影淵族都必須付出具大的代價。“再這樣下去一定不行”玉依陷入深深的無力感中,軍隊裏已經出現了大規模的疲憊和恐慌。如果再這樣下去,整個國家乃至人族都將會崩潰。

看著玉依日漸消瘦的身影,鳳衍在深夜的會議中,提出了一個艱難的計劃:利用古老的禁術,召喚傳說中的神獸,以對抗影淵族的深淵怪物。但這個禁術需要巨大的代價,它需要消耗大量的生命力,甚至可能犧牲掉施法者的生命。

玉依公主在聽到這個計劃後,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她知道,如果使用這個禁術,她可能會失去最最重要的人,或者可能是她自己的生命。但如果沒有這個禁術,她的國家和種族將會遭受更大的災難。

在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和權衡之後,玉依公主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決定親自施放這個禁術,召喚神獸,以保護她的國家和人族。她知道,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為國家做出貢獻了。

在決定施展禁術前的夜裏,玉依公主獨自一人坐在寂靜的寢宮中,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冰冷的石板上,映照出她臉上的決然與哀傷。她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不僅是她天賦能力的喪失,更可能是她生命的終結。但她也知道,為了國家,為了人民,她沒有選擇。

玉依公主不知道鳳珩對她是否隻是師生之情,但她清楚自己內心深處對鳳珩的依戀。然而,她也知道鳳珩會不顧一切地阻止她,甚至願意替她承擔這個風險。所以,她決定瞞著鳳珩,獨自麵對即將到來的命運。

在寢宮的書桌上,玉依公主拿起筆,蘸上墨水,開始寫下一封信。她的手在顫抖,每一筆都凝聚著她的情感和不舍:

"親愛的老師,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不在了。請不要責怪我做出的選擇,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的決定。我必須為了我們的國家,為了我們的人民,去做我應該做的事。

我想告訴你,自從我成為公主的那一天起,你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給予我支持和力量。你的智慧、你的勇氣,還有你的溫柔,都深深地觸動了我的心。我從未對你說出口,但現在,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鳳珩。這份愛,將伴隨我走向生命的盡頭,成為我最寶貴的記憶。

請原諒我的自私,我知道您可能隻是把我當成一個晚輩,一個學生,但我心裏深深戀慕著您,原諒我沒有時間向您吐露心聲了。我知道,如果我告訴你我的決定,你一定會阻止我,甚至願意替我承擔一切。但這是我的責任,我不能逃避。我隻希望,我的犧牲能夠換來國家和人民的和平。

請你繼續活下去,繼續守護我們的國家,守護我們的人民。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最聰明的人。我相信,即使沒有我,你也能夠帶領我們的國家走向光明。

永遠愛你的,

玉依"

在施法的那一天,玉依公主站在高高的祭壇上,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如此孤獨而堅定。她開始了儀式,隨著咒語的念誦,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流逝,但她的眼中沒有恐懼,隻有堅定和決絕。她的信如光暈落入突然進入了鳳衍腦子裏。

與此同時,做好施術準備的鳳衍也出現在了祭壇。鳳衍施展出了他從未展露人前的上古神術,他其實是遠古神的一道智慧分身。鳳衍的強大神力加上玉依的禁術之力滿滿在空中形成光暈,逐步擴大,像兩團光照向周圍蔓延而開。兩個光暈滿滿合二為一,更加快速的與天地融合。影淵族施展影術的族人在猝不及防下紛紛被光暈擊散。影淵族長老們發現事態不對,想立刻用遁術逃跑,然而本體根本來不及跑就潰散了。一些強大的影淵族利用神魂之術遁走入了地底的九淵縫隙中。隨著術法的強化,玉依漸漸力有不逮,她像破碎的鈴蘭般出現了裂痕。又術法繼續輸出中,玉依到達了極限,她的生命體征出現了逐步消退的情況,身體也支離破碎起來。這時,鳳珩突然出現在玉依的身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不舍:“公主,你不能這樣做,國家不能沒有你。”

玉依公主輕輕握住了鳳珩的手,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力量:“老師,這是我的選擇。為了國家,我願意付出一切。”

突然,鳳珩周身光芒大作,一團團能量團從鳳衍手上溢出並凝結有成為實質的趨勢,隨著能量外放,鳳衍的身體卻變得越來越虛化。“這難道是失傳的遠古咒術”祭壇邊一位神奉長老突然開口“這是最強神咒術——生命轉移”。鳳衍將自己的生命力和所有能量轉移到了玉依公主的身上,希望能夠幫助她回複生機並獲得人族信仰之力”然而,這個法術的代價是巨大的,鳳珩的生命在法術完成的瞬間消散了。

玉依公主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湧入自己的身體,她的眼中充滿了淚水。她知道這是鳳珩最後的贈予,但她的天賦能力卻因為影淵族的某種古老詛咒而無法恢複。她失去了與自然元素溝通的能力,失去了她最為依賴的力量,卻獲得了鳳衍的能力和人族的信仰之力”。

“你不僅是為師的徒弟,你是我鳳衍最重要的人。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難過,或者將來我們還可以再見……”玉依的耳邊傳來了鳳衍虛幻的聲音,明明滅滅,散入虛空。

“不,師傅,徒兒不要你離開,不……”玉依的心仿佛被狠狠剜去了大片,腦海中浮現了往日相處的點點滴滴,兒時在師傅腿邊撒嬌的,幼時學習偷懶被責罵後又在床邊發現小玩偶的,還有一起雪中賞景,雨中冥想……玉依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玉依公主在鳳珩離去後,心中始終無法平靜。她知道,鳳珩的魂源並未徹底消散,她隱約的感覺到師傅的身份並不簡單。她找到了上古奇書了解到師傅的身份,師傅的真身是上古鳳神,陪在她身邊的是一塊雙玨佩幻化而來。

在皇家圖書館的密室中,玉依公主翻閱著一本泛黃的古籍,那是記錄著上古神話與傳說的《太古遺書》。書中記載著一位偉大的鳳神,他曾是天地初開時的神靈之一,擁有掌控火焰與重生的神力,被尊稱為“涅槃之主”。

書中描述,鳳神在漫長的歲月中,見證了無數文明的興衰,他的存在超越了時間的束縛。然而,在某次天地大劫中,鳳神為了保護人界,與邪惡勢力進行了一場殊死的戰鬥。在那場戰鬥中,鳳神的神力受到了重創,他的真身被迫分裂成無數碎片,散落於各個時空之中。

玉依公主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震撼。她回想起鳳珩在世時的種種非凡之舉,以及他在關鍵時刻所展現出的超乎常人的力量,這一切都在告訴她,鳳珩絕非凡人。他的離去,或許並非真正的終結,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存在。

更讓玉依公主震驚的是,書中還記載了一件與鳳珩息息相關的神器——雙玨佩。這是一對由鳳神的神力凝聚而成的玉佩,它們分別代表著鳳神的陰陽兩麵,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這對玉佩在鳳神的戰鬥中也受到了損傷,其中一塊化作了人形,陪伴在玉依公主的身邊,那就是鳳珩。

玉依公主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她既感到悲傷,因為鳳珩的離去;又感到慶幸,因為她終於知道了鳳珩的真實身份。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嚐試將鳳珩的魂源碎片重新聚集,讓他以全新的形態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