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伸手扶住他,笑問:“你怎麼在這裏?”他支吾不答。
她四處觀看,“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把你這個騎都尉派在這麼個小院子中?”
小金仍是不說話。
陶花倒是奇了,笑道:“小金不是最愛嚼舌頭麼?怎麼今天不說話了?”
她轉身問隨行做向導的吳越宮人:“這是哪裏?”
那幾個宮人急忙跪地,忙不迭地回答說:“這是貴妃娘娘……不,這是吳越廢帝的貴妃姚碧君住所。”
陶花微笑點頭,“聽說過,是個難得的美人。”
那幾個宮人聽她讚賞,便又多加了幾句:“姚妃不但美麗,更是才華出眾,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尤擅琴技。”
陶花微頓,轉頭向小金:“你家將軍在這裏聽琴是吧?這有什麼要緊,他喜歡聽琴大家都知道。”說著就向屋內走去,小金在後阻止已然不及。
屋內看不見人,侍從全都散去了。
秦文的佩劍橫在桌上,陶花曾與他來往親密,認得他的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桌旁是一張紅木大床,帷帳深垂,約略能看見兩個人影,還有女子隱忍的呻[yín]聲。
陶花疾步倒退出門,厲聲訓斥小金:“這才剛剛進城,別說城內,連皇宮內都還沒有理好,就敢如此放肆!”斥完她又歎了一口氣,轉身出了院子。
此後她便有些愁煩,一圈圈在皇宮裏繞行。以往她遇到難處或者不高興時都是找趙恒嶽來安慰,這時看不到人,就讓侍從去找大王。
侍從回來說:“大王正在吳越大殿料理降臣。”
陶花說:“你問問他忙不忙,要是不忙就過來陪我一會兒,我心裏不舒服。”
片刻後侍從回來,“大王說,他心裏也正不舒服。”
“好吧,那我去看他好了。”陶花起身往大殿方向走去。
天色早已全黑,吳越大殿的台階上卻還是光芒如晝,到處都是宮燈和火把,比白天還要明亮。
陶花身著重甲踏上台階,路過的吳越宮人全都恐慌規避,周軍兵將則上前見禮。
大殿正中的金鑾椅物資異彩流光,卻再也沒有了主人。吳越皇帝已經被俘,宮中諸人死的死,逃的逃,到處都是重甲的周朝士兵,在這華美世界中十分不稱。
那金鑾椅正中鑲了一盞晝夜長命的琉璃燈,小小琉璃折射出異樣奪目的光芒,照的陶花眼睛生疼,伸手遮擋才不至於刺出流淚。她在草原上長大,最常看的燈火隻有星星和月亮。
她揉了眼睛半響,等舒服適應些了,便緩步走進殿內。
趙恒嶽正站在大殿正中,不斷有官員將領來稟報收降情形,他一一聆聽指揮。
陶花看見他,徑直走了過去。
遠遠地他就抬頭看她,到近前了,突然問一句:“哭過了?”
她搖頭,“沒,就是有點悶。”
“哭過了就哭過了,還不承認。”他的臉色難看得很。
“我真沒哭過,就是看見將領們急不可耐獲取女色,覺得心裏不舒服。”
“不舒服,你是三軍統帥,還不斬殺以正軍威?”
“這個……我想了半天,大勝之後獲取敵國婦女,雖然於理不合,卻也是人之常情,似乎不該一上來就為此殺人。”
他連連點頭,“好,好一個人之常情!”說完之後轉頭去處理軍務,再不理她。
她見他如此冷淡不通人情,當即也負氣轉身。
陸續有士兵押送吳越朝臣將官來此,全都安置在大殿一側。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