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趴在桌上,竟然睡了過去。
齊鈺走後,宮中的氣氛更是壓抑,讓人呼吸都是困難的。
庭之率先打破了沉默,齊鈺救了他,他可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既然世子殿下走了,那他也就不必留下了。
“各位,庭之先行告退了,畢竟,恩公大人還等著庭之呢。”
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他沒看到眾人看他的目光,羨慕,又帶著些憧憬。
庭之可以走,剩下的人卻不行,比如沈寫意,他還要報仇,飯桶,他一個太監,雖說自幼跟著齊鈺,說到底也是宮中的一員,出了宮,哪裏還有地方可以去。
所以,庭之走了,而他們留下了。
齊鈺走的那日,正是明媚之日,沈寫意,飯桶等人送她遠去,她身後還跟著1一個庭之,笑的賤兮兮的,讓他們忍不住想要打他一頓。
看著手裏各式各樣的東西,齊鈺忍不住紅了眼眶,這一趟,不虧。
“太傅,”她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有開口,隻是在轉身之際,向沈寫意行了一個禮,那是拜師之日,應該行的禮。
沈寫意輕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齊鈺的意思。
“去吧,日後我照應著,他們不會有事。”
齊鈺她是不願走的,可齊王逼得她不得不走。
最後遠遠的看了一眼齊國國都,頭也不回的走了,庭之跟在他身後,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點緊張,或者說,早已經習慣了如此。
一路上,她聽到了齊王後死去,錦妃為後,她也聽到了白蓮重回青樓,慢慢的,離齊國越來越遠,她竟是再也得不到齊國的任何消息。
直到三年後,她看到了沈寫意。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圓潤的身體,和一個纖細如畫的女子,飯桶和白蓮。
當時,齊鈺正在教書,一身藕色的長裙,一頭青絲挽起,三年前的少年,已經成為了一個女子,清雅而又不羈,看的沈寫意是直皺眉頭。
意識到有人來了,齊鈺轉身,看到三人,眼中竟然泛出了淚花。
擦了擦眼角,齊鈺微微一笑:“你們怎麼來了?”
“你沒得到消息嗎?齊王駕崩,錦後登基,和她做對了這麼久,怎麼會不來避避呢。”帶著玩笑的話語,從沈寫意唇中傳了出來。
怎麼太傅也學會開玩笑了?
正在這時,門被人打開了,一人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拉起齊鈺就跑,邊跑邊叫:“齊師傅,不是俺說你,你嫂子生孩子這麼大得事,你怎麼夢不在呢……”
嫂子?孩子?三人麵麵相覷的跟了上去。
三人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庭之一臉傻笑的出來,突然蹲在地方,嚎啕大哭,隻為了自己後繼有人。
晚上,齊鈺和沈寫意一起坐在屋頂,看著星星,聊了一會兒齊鈺走了之後的事。沈寫意想要開口,可想起自己的臉,又沉默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開口了:“阿鈺,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天涯海角,到處走走。”
這三年,齊鈺已經想開了,那本來就不是她的東西,何必執著。
“本王……我陪著你去,天涯海角,我陪著你。”這是他能給的最大的承諾,並且會一直執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