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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他還需要看時辰?(1 / 1)

家宴持續到亥時,王府家眷們才陸續回到各自院落。肅王妃特意留了酈側妃在暖閣敘話。

酈側妃閨名酈婉兒,是正三品太常寺卿酈城的嫡次女,育有二子一女,如今輔助肅王妃協理王府諸事。

酈側妃今日身穿桃紅色緙絲紫鳶鵲譜圖直裾長袍,領口和袖口鑲著金邊。頭上挽著芭蕉髻,在發髻四周環以綠翠,垂下的珠串輕輕搖曳,增添了一份靈動之美。她的手上戴著一對玉鐲,溫潤而細膩,與她的肌膚相得益彰。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眉如遠黛,眼似秋水,嘴唇紅潤而嬌豔。

肅王妃端著一盞茶慢慢飲著,也未叫酈側妃落座。半盞茶後,說道:“你父親好歹是太常寺卿,主管我朝禮儀,如今你竟出這樣的紕漏,叫王爺如何看待你我持家的能力?”

酈側妃盯著手指上新做的鳳仙花染甲,漫不經心回道:“不過是一個沒有親娘的庶子,也值得王妃特意過問。”

肅王妃將天青釉色的汝窯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你不要忘了,他也是王爺的兒子!”

酈側妃回到酈水閣,將身上的狐裘披風扔給一等侍女紫嫣,不屑道:“她父親不過是正二品的參知政事,神氣什麼!真以為已經配享太廟了!”

紫嫣附和道:“俗話說,三十年前子靠父,三十年後父靠子。咱們的二公子和四公子文武雙全,您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酈側妃心緒才慢慢平穩。

王府各處漸漸安靜下來,像之前的每個夜晚,但又有什麼好像在悄然改變……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過樹梢,落在王府的雕花窗上,留下斑駁的碎影,王府子弟們身穿勁裝,已經在演武場上練習多時。軍器監新送來了一張神臂弓,搭配著貴族使用的雕翎樺木箭羽,極為罕見。

有兩隻手同時放到了弓箭上,四公子冷淩風看到是冷寒天,命令道:“放手!”

冷寒天淡淡一笑:“為什麼不能是四哥放手呢?”

冷淩風驚訝地看著平時不爭不搶,多番忍讓的小五今日居然如此強勢。手上默默用力試圖奪過弓箭,沒想到居然紋絲不動。

冷寒天半抬眼皮:“四哥昨晚家宴可是沒有吃飽?”

冷淩風自小被酈側妃嬌寵著長大,怎能受得了如此挑釁。當即右手成拳,向冷寒天全力攻去。冷寒天也不再藏拙,招式淩厲,拳拳到肉。

雙方你來我往,演武場上一片混亂。今日年紀稍大的世子冷曜淵和二公子冷逸辰一早隨肅親王去巡視京郊大營,此時隻有三公子冷羽凡在場,極力勸阻二人。

當肅親王收到下屬稟報匆匆來到演武場,兩人已經被侍衛拉開,臉上都掛了彩,冷淩風看起來更嚴重一些。肅親王一腳將冷淩風踹倒,冷四公子掙紮許久才堪堪跪好,低著頭沒敢看肅親王。

肅親王看著旁邊站著的冷寒天,順手從箭囊中抽出一隻雕翎箭,抽向他的腿彎處,冷寒天驟然跪倒,膝蓋砸到地上的聲音,令在場的人心驚。

“站起來!”肅親王冷聲命令道。

冷寒天鬆開緊攥的手,撐地踉蹌站起。還沒站穩,又一箭砸來,他強迫自己站定。然而三下之後,再次跪了下去,良久未能站起。

“需要本王扶你?”肅親王聲音冷峻。

冷寒天勉強調整好跪姿,臉色煞白,冷汗從耳後滴入衣領中,寒風一吹,打了個冷顫。

“在演武場私自鬥毆,誰給你們的狗膽?”肅親王怒不可遏。

肅親王年少時就投身行伍,視演武場為神聖之地,更何況兄弟鬩牆,實難姑息。

“來人,冷淩風,冷寒天為了身外之物,兄弟相爭,杖二十,禁足一個月!”

侍衛將兩兄弟帶到旁邊的帳篷中,恭聲道:“請兩位公子去衣!”

大乾國規定杖刑需“去衣受杖”,即受刑者需要脫掉中衣,執刑者用一指厚三指寬的木板擊打其臀部,一來有警戒意味,二來也方便執刑者觀察受刑者的耐受狀態,但受罰地方一般隻有執刑者和受罰者,無他人在場。

沒多久帳篷中傳來木板打在肉上的鈍聲,還有低低的呻吟呼痛。

冷寒天再回到望雲軒的時候是被人用步輦抬回來的。趙嬤嬤一邊指揮侍衛將冷寒天安置在他的房間,一邊心疼地落淚:“作孽呦!怎麼傷成這樣?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和四公子置氣?”

冷寒天趴在榻上,佯裝輕鬆:“打他還需要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