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巡檢司吧,不值得親自動手!”霜暮阻攔道。
事已至此,霜暮怕再旁生枝節,打群架和單毆一個人還是有區別的,畢竟酈蟠再混,也是要臉的,打狗還得看主人。
秦辰將酈蟠一行帶走了,他們出奇的配合,沒有誰嚷嚷“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世家子弟可以是紈絝,不會是真的草包,沒有誰會故意在百姓麵前給父輩招禍端的。
“你回家不會被責罰吧?”冷寒天略帶擔憂。
“放心吧,最多被打幾棍,小爺我能怕?”霜暮滿不在乎。
“我在問霜華。”冷寒天淡淡說。
“嘿!我自作多情了唄!她怎麼可能被罰?她每次闖禍後一落淚,父親都會覺得是不是他自己錯了。”霜暮麵露羨慕。
“那就好。”冷寒天悄悄鬆了口氣。
“寒哥哥,你呢?你回去會被為難嗎?”霜華眨著大眼睛問道。
“我父王如今在駐地,王妃最多也是去信給父王說明原由,不會將我怎樣的!”
當家主母雖有管教庶子庶女的權力,一般為了不落下苛待的名聲,都會由主君出麵管教。
樊樓三樓經過混戰後,已不能照常營業。冷寒天拿出銀兩賠償了損壞的桌椅、碗碟和飯菜錢,掌櫃的連聲道謝。他如今是洛門產業真正的話事人,資產頗豐。
下樓時,霜暮故意落後霜華一步,將手臂搭在冷寒天肩上,悄聲說:“你可能不太清楚女娘送荷包給男子的寓意。我妹妹……”
“你怎知我不知?”冷寒天拂去霜暮的手。
“你知道?你知道你還收?不對,你不會是對我妹妹有意吧?不是,我拿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妹夫?”霜暮看著冷寒天走到前麵和霜華並肩而行,咬牙切齒道。
被羈押的子弟最終還是由各家領回,因知理虧,是酈蟠出言調戲在先,再加上肅親王府和大將軍府的威望,所以事後隻是各自訓誡了子孫,並未前去討要說法。
隻是酈蟠受此大辱,懷恨在心。姑姑勸他不要輕舉妄動,肅王眼裏揉不得沙子,此事隻能陽謀,且等肅王回府,再發作不遲。
再說霜家兩兄妹剛進府門,就聽管家說父親叫他們前去書房。
原是秦辰見此事涉及眾多官宦子弟,怕後麵事態發展嚴重,所以早早派人稟告了大將軍。
霜暮心想大事不妙,對霜華說:“你千萬記得去請母親和小娘來救我!”
“不會這麼嚴重吧?”霜華不信。
“防患於未然啊,妹妹!”
到了書房門口,管家隔著門彎腰道:“將軍,三公子和大姑娘到了。”
“命他二人跪候!”霜大將軍聲音冷肅。
管家無奈看向他們兄妹,霜暮輕車熟路地跪下,看見霜華還站著,拉了下霜華的裙擺,霜華才不情不願地跪下來。
“我們又沒有做錯,父親為什麼罰我們?我不服!”霜華不滿道。
“祖宗,小點聲!你是嫌棄為兄死得不夠快嗎?”霜暮雙手作揖,求妹妹不要再火上澆油了。
剛剛跪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見霜大將軍推門出來,故作嚴肅道:“華兒回自己的院子去反省!”
霜暮趕緊衝她眨眼,示意她記得搬救兵來。
不成想父親大人又吩咐道:“送大姑娘回錦華苑,沒我的允許不準她出院門一步!”
霜華急忙開口:“父親,我們……”
“無需多言,你先退下!”霜大將軍直接打斷她。
霜華看了眼三哥,隻能無奈轉身回自己的院子。
霜暮看著妹妹的身影漸行漸遠,心裏呐喊:“我願意被禁足啊!天爺啊,誰來救救我!”
“暮兒,你與我進書房!”霜大將軍說完,率先走進書房。
霜暮一聽,心中拔涼。上次聽父親親昵地喊他“暮兒”,還是……上次。
隻聽過斷頭飯、斷頭酒,這次新增斷頭“暮兒”。
霜暮雙股發軟,早就沒了在冷寒天麵前叫囂“小爺能怕?”的霸氣,血脈壓製不是說說而已的。
霜暮挪進書房,低頭站在書桌前。
“今日你在樊樓,慫恿幼妹和你一起大打出手,可想過後果?”霜大將軍坐在桌後的太師椅上,紫檀木鎮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抬眸問道。
“是酈蟠挑釁在先。若妹妹被欺負,我卻袖手旁觀,那就枉為人兄了。”霜暮辯解道。
“你護妹妹周全,可有想過會將整個將軍府放在酈家的對立麵上?”霜大將軍步步緊逼。
“官家近來打壓武將,大力扶持文官。從大局立場而言,我們大將軍和酈家早就是對立的了。”霜暮接著道。
霜大將軍意味深長地看著霜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