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西門龔琳恐懼的聲音,秦舒雅慢慢抬起頭來,額頭上淤血一片,目光惡毒而又冷酷,“你不是想要跟著我嗎?好啊,那就跟到底啊。”
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撥打了110,等到亞瑟好不容易把車停靠在路邊,匆匆趕來找老婆時,正好看到西門龔琳大呼小叫地被一群警察塞進車裏。
亞瑟臉色一沉,立刻衝過去,抬手就把一名警察打翻在地。
“誰敢動我老婆!”
西門龔琳有些傻眼,她立馬意識到什麼,踮起腳衝亞瑟高喊:“老公!我是冤枉的!在律師來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老公你一定要來救我啊!”
警察們彼此對視一眼,紛紛掏出槍對著亞瑟嚴陣以待,“先生,請你冷靜,不然我們可以告你襲警!”
亞瑟壓抑著心頭怒火,看著押著西門龔琳的警車絕塵而去,冷冷瞥了一眼蜷縮在另一輛車裏,滿臉淚痕的秦舒雅。
這個女人可真是個掃把星!
亞瑟轉身聯係律師,懶得再多瞧她一眼。
西門龔琳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盯著麵前審訊自己的警察,有些氣餒地再度重複,“我壓根就沒碰那個女人,是她自己硬往牆上撞……”
“小姐,我很認真地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要動手?”
“我都說了不是我動手的,你耳朵聾了嗎?”西門龔琳忍無可忍,騰地站起來罵人。
警察摸了摸鼻子,一臉同情地看了一眼經過簡單包紮頭上綁著繃帶的秦舒雅,“小姐,沒有正常人會自己去撞牆,況且秦小姐是我們高警官的朋友,更不可能這麼做。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
西門龔琳恨恨地扭頭看向秦舒雅,兩個女人,四道目光在空中交戰,秦舒雅緩緩垂下目光,一臉受驚小鹿的表情躲在了高元成背後。
西門龔琳冷笑一聲,就差說一句“草泥馬”。
亞瑟來得很快,不僅帶來了律師,連在醫院裏看娃的唐語欣也來了。
警局裏瞬間變得擁擠起來,西門龔琳嗚嗚著撲進亞瑟的懷裏,“老公,他們冤枉我,你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
亞瑟冷冷掃了高元成一眼,示意律師與他們談,轉身摟著西門龔琳低聲安慰。
混亂的局麵中,秦舒雅與唐語欣再一次見麵了。
唐語欣打量著她額頭上的傷痕,突地笑了起來,“秦小姐對自己這麼狠心,就不怕破相?”她輕輕走到秦舒雅身邊,不顧她躲閃的目光,緩緩俯下身子,“有時候做人太惡毒,可是會遭報應的呢。”
“你,我聽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元成,我頭有點痛……”
見秦舒雅憔悴的看著自己,高元成頓時憐惜心大盛,正準備好好安撫安撫美人,可手剛剛伸出去,秦舒雅就忽地躥了出去。
“阿正!”秦舒雅嬌呼一聲,不顧所有人的目光,撲進了門外走進來的一個人懷裏。
而這人,唐語欣淩晨才見過,彼時,他抱著她,低聲對她說,再等一等。
亂糟糟的場麵因為這一撲驟然凝固了,高元成僵硬了片刻,繼而收回手,臉色慢慢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阿正,我正要通知你呢。”
顧正祁輕輕推開秦舒雅,憐惜地端起她的下巴,“怎麼傷得這麼重?頭上的傷口還疼嗎?一會兒我帶你去看醫生。”
“有點……”秦舒雅眼巴巴的仰頭看著顧正祁,乖巧的點點頭,偷偷得意地轉過臉瞪了唐語欣一眼。
“一對狗男女!”西門龔琳不屑地罵出聲,立馬被亞瑟也瞪了一眼。
“舒雅,我想你跟西門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今天這件事,就私了吧。”顧正祁撫摸著她的臉,沉聲道。
秦舒雅眼中閃過一絲不樂意,可她既然要在顧正祁麵前扮演寬宏大量的女人,自然隻能咬牙答應,“恩,我聽你的。”
這道傷口真是白磕了,秦舒雅心中暗恨。
西門龔琳臉色奇臭無比地狠狠剜了顧正祁一眼,一陣風似的席卷出門。
唐語欣神色冷漠地與他們擦肩而過,仿佛陌生人一般。
顧正祁不以為意,拖著秦舒雅的手上車,送她去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顧正祁兩人跟在唐語欣身後往裏麵走,她停住腳步,忍無可忍,“顧先生,醫院有這麼多,你非得在我眼前秀恩愛嗎?”
“語欣,你何必這麼咄咄逼人呢?我們隻是想來最近的一家醫院包紮傷口而已……”秦舒雅怯怯地出聲。
顧正祁語氣冷淡,“舒雅說得沒錯。更何況,天賜還沒出院,作為父親,我也應該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