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欣蹲在角落,昏昏欲睡地等待,不知道過了多久,隻到聽到一聲歎息,她才從睡夢中驚醒,看來實驗失敗了。
韓瑾沒了心情,摘下口罩,一臉憂鬱地走到她麵前,目光定定地看著她,“我心情不好,今天要靠你拯救了。”
“我?”她心裏先暗罵了這人幾千句,隨後露出一副純真的表情,“心情不好的時候找我,隻會更加心情不好。”
他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覺得她的應答十分有趣,抬手抱起了她的腰,帶著她一路爬著階梯上到了地麵,徑直朝臥室走去。
唐語欣拚命地忍耐自己對他身體接觸的排斥,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索性閉著眼睛不去感受。
她被放在了溫軟的床上,身旁一陷,他也跟著躺了上來,一條手臂肆無忌憚地放在了她的腹部。
一想到那隻手是拿手術刀的,有可能解剖過人體,她立刻腦補出了下一秒他化身為冷血殺手,想要對她幹點什麼的劇情。
於是她慌忙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韓瑾。
“再不回頭,我隻好去拿我的手術刀了。”他輕歎一聲,語氣柔和地發出警告。
唐語欣立刻又不甘不願地回過頭,與他麵對麵。
他抬起她的眸子,沉聲道:“這裏隻有你我兩人,我想對你做什麼,易如反掌,可我不想隻得到你的身體。別挑戰我的耐心。”
韓瑾重新把唐語欣抱進了懷裏,像哄著孩子一樣地哄她,“乖乖睡吧。”
唐語欣閉上眼睛,腦海裏閃過顧正祁的身影,心情越發不平靜起來。
聞輕隱瞞了唐語欣失蹤的事情,神色如常地對顧正祁說了四個字,“一切都好。”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卻知道起碼對於顧正祁的身體來說,是好事。
顧正祁眸光一閃,忽然淡淡問道,“她可有說孩子的事?”
“天賜?天賜也很好。”聞輕自顧自地接話。
“下午還有手術要做,我先休息了。”顧正祁上床,似乎放棄了對這件事的追問。
聞輕鬆了一口氣,默默走了出去。
床上的男人睜開眼睛,眸光一片清明,他緩緩坐了起來,抓起了一旁的衣服。
聖瑪麗醫院裏,神不知鬼不覺地少了一位病人,可惜誰也沒有察覺。
下午的手術時間,聞輕被主治醫生找到了,醫生一臉氣急敗壞,“病人呢?”
不是在病房嗎?聞輕呆了呆,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衝了過去。
床上空空如也,連絲餘溫也沒有,很顯然,他已經離開很久了。
“該死!”他氣得直跺腳,這個顧正祁,真拿自己當超人了?
顧正祁握著方向盤,腦海裏閃過聯係蕭文博時,他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唐語欣失蹤了,可是她是在英國失蹤的。
他已經派人去調查機場的監控了,一旦發現她出了機場,那麼問題很有可能出在她上的那輛車上。
他心神不定地看向窗外,距離聖瑪麗最近的是一座古老的小鎮,鎮子裏的工人們都靠著伐木為生,距離聖瑪麗醫院有三個小時的車程,此時天氣預報正播放著大雪封山的消息,他這裏雖然天氣晴朗,可那座鎮子上卻已經冰雪覆蓋了。
他有位朋友就住在那鎮子上,說起這附近的事情,沒人比他更清楚了,或許,他真應該去找那人幫忙。
顧正祁扭轉方向盤,朝著那座雪山進發。
“晚餐是什麼?”
“土豆。”男人不厭其煩地回答。
“能不能換點別的吃?就算不被你折磨死,我也要被土豆折磨死了。”她氣得抓狂。
韓瑾撩起眼皮子瞥了她一眼,心裏有些好笑,她越是抓狂,他越是覺得有趣。
“大雪封山,這裏沒有其他可吃的東西。”他走到她身邊,耐心極好地哄她,“我廚藝很好的,咱們換一種吃法不就行了?不過得有交換條件。”
她實在是怕了鹽水煮土豆,勉強點了點頭,“說吧。”
“幫我把臥室整理一遍。”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唐語欣內心是拒絕的,可她仍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意,“好吧,就這一次。”
她默默走到對方房間,四處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間還算整潔,就是東西喜歡亂放,她擼起袖子,有氣無力地收拾。
韓瑾靠在門旁,看著她像陀螺一樣四處忙著,腦海中浮現出媽媽小時候在這間屋子裏忙碌的情形,和她一模一樣。
他心裏浮現出一絲溫暖,忽然走上前去,用力抱住了她。
突如其來的親昵令她渾身僵硬,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這樣,我沒辦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