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張曾在我的婚禮上出現的臉，那張被吻得紅腫的嘴裏曾那麼甜地叫過我“嫂子”。
“小惠，我的寶貝兒，今天真是來對了，酒店送了牛排和紅酒，說是搞活動，看看，高不高興？”
許諾迎上前去一把將小惠摟在懷裏，大手按上她豐滿的臀部一頓搓揉，竟是絲毫不把我的存在放在眼裏，小惠像沒有骨頭一般貼在他身上，故意尖叫著用胸部去磨蹭他的胸膛。
我低下頭，切牛排的刀叉碰著瓷盤叮當作響，這一對狗男女的醜陋姿態簡直快讓我吐出來了，就在我忍不住要爆發的時候，聽到小惠談起了我。
“諾哥，你說萬一葉姐知道了我們的事可怎麼辦，我，我一個山村裏出來的丫頭，我怕。”
許諾坐在沙發上，一手攬著小惠的腰，一手夾煙深深吸了一口，把煙噴在她臉上，惹來一陣嬌嗔和軟綿綿的小拳頭，這才得意地開口。
“怕什麼，她知道了也不敢把你怎麼樣，瞧瞧你這臉蛋兒身材，哪一點是她比得上的，嘖，要不是當年以為她是個白富美，我才不要娶這個醜八怪呢。”
許諾的話字字如刀，直戳得我心頭鮮血淋漓，若不是我狠狠咬住了嘴唇，怕是會當場哭出聲來。
“怎麼，葉姐不是白富美嗎？”小惠在許諾的大腿上扭了扭身子，一隻手爬上他的胸口不住地摩挲著。
“狗屁白富美！”許諾的聲音高了八度。“說起這件事老子就來氣，當年她進公司的時候也是名牌衣服包包換個不停，要不然老子怎麼可能去追她。”
“可偏偏跟老子談戀愛的時候突然跟換了個人似的，摳摳搜搜小氣得很，結婚時你也看到了，她家人都沒出現，什麼嫁妝都沒有，真晦氣。”
“不說這個了，小寶貝兒你可真是個小妖精，這小手摸得我心癢死了。”
許諾突然把小惠推倒在沙發上，整個頭拱在她胸前磨蹭著，那副猴急的樣子仿佛忘記了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再也無法忍耐，我抄起盛滿紅酒的酒杯對著那一對狗男女當頭潑了過去。
“你他媽幹什麼！”
在女人的尖叫聲中，許諾一個高蹦起來，一邊抹著滿頭的酒水，一邊瞪圓了眼睛，麵目猙獰像是要撕了我一樣衝我吼著。
我的嘴裏嚐到了鹹澀和鐵鏽摻雜的味道，這聽到的看到的一切都讓我心裏殘存的那些美好轟然坍塌。
心口破了一個洞，我的手在胸口用力摩挲著，仿佛這樣就可以把那個破洞修複填滿，讓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停下來。
好不容易緩了口氣，我把美瞳摘了出來，又扯下假發狠狠摔在了許諾的身上。
“冉冉？”
許諾發現是我，臉上有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靜，甚至用一種鄙夷的眼光俯視著我。
“葉，葉姐。”小惠嚇得瑟瑟發抖，縮在許諾的身邊怯怯地叫我。
“別怕，讓她發現了正好，老子反正也受夠她了。”許諾安撫著懷裏的美人兒，又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