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真的不知道該哭好，還是該笑，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好了，她能跟他吵，能跟他鬧，可這次……
她不敢。
她怕一旦戳破這層紙，就真的結束了。
“說話，愣著幹什麼？”寧韶華見向晚直直的看著他不說話，手指刮了刮向晚的鼻頭，動作自然。
向晚訕訕的移開視線，看著地麵，“說什麼？”她該說什麼？
寧韶華看著她一副軟硬不吃的態度，終於耐心被耗盡，雙手驀地鬆開，“向晚，你是故意折磨我的吧？”仗著他對她好，什麼都敢做，一次一次的挑戰他的耐心。
折磨？
向晚依舊坐在他的腿上，聽到他這麼說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這段時間她都一直小心翼翼的維護這份感情，在他眼裏怎麼就變成了折磨了？還是說這樣低下頭哄自己很沒有麵子？
“隨便你怎麼說！”向晚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起身走了出去。
“砰！”房門被重重的關上，寧韶華壓著火氣站起來，在床前來回踱步，最後吐出一口氣，認命的坐上輪椅劃了出去。
這個女人還真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廚房的向晚一邊下著麵，一邊抹了抹掉落的眼淚，這個動作正好讓出來的寧韶華看到，心裏一揪。
說她兩句怎麼還哭了？
“咳。”他故意咳嗽了一下吸引向晚的注意，隻是那人一動沒動，將麵條撈出盛進碗裏，自顧自的走到餐桌前坐下吃起來。
寧韶華抿著唇，眼皮跳了跳，劃著輪椅到她身邊，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著，忍不住說道：“你還真是狠心，跟我吵架就讓我餓肚子。”她倒是打的好算盤。
向晚連撇都沒撇他一眼，低頭吃著，即使心裏堵得慌，還是硬吃。
倏地，向晚停了下來，一滴眼淚‘吧嗒！’一聲掉在碗裏，寧韶華看見直起身子，連忙幫她擦了擦，“好了，我錯了行不行？別哭好不好？”最怕她哭了。
向晚狠狠的用手背擦了下，順了順氣，抬眸淚汪汪的看著他問道：“什麼情況下你才會和我離婚呢？”
“什麼？”似乎沒有向晚會問這個問題，有些驚訝的看著，隨後恢複淡定，眼眸深邃的看著她，“你最近好像總想著離開我，為什麼？”跟他都是導火線吧，真正的是想離開他。
“不是最近。”向晚咽了咽口水，看著他堅定的說道：“是一直。”
“砰！”桌子上的杯子被寧韶華一氣扔到了地上，向晚嚇得抖了抖，不敢相信他竟然發這麼大的活，就為了她說離開嗎？
“一直？嗬。”他忽然自嘲的笑了下，手心被崩落的玻璃渣劃破，緩緩淌出一抹紅，低落在地板上，“原來一直你都想要離開我？向晚，你真是好樣的！”他咬著牙狠狠的說道。
向晚本來還想說什麼，但觸及到地上的那抹紅，眼色一震，翁了翁唇，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