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笑了笑：“這麼早起來？”
向晚有些尷尬，挪動的腳步坐在長椅上，隔著他兩個人的距離，盯著自己的運動鞋輕輕的開口：“你，一晚上沒回去？”
“嗯。”他答的坦蕩，餘光瞥見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深沉又帶著慣有的壓迫感。
一晚上都待在這？不會感冒嗎……
“葛助理呢？”
“他沒來。”
“哦。”
話題莫名其妙的就結束了，向晚低著頭沒有話再說，半響，那旁邊的人才移到自己的眼前，抬頭看去，再次與他的視線撞在一起。
寧韶華深深的凝視著她，低沉且清潤的開口：“小晚，別猶豫了，跟我回去好嗎？”
向晚的呼吸一緊，撇開頭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答應還是拒絕？
“你不是說如果真的到了最後我還讓你留在我身邊的話，你就會一輩子照顧我嗎？現在我沒有趕你走，反倒是你自己先逃了是嗎？”
向晚的視線隨著他清冽的話語移到他的雙腿上，那雙因為自己而殘廢的雙腿……
葛助理不在，向晚很難想象他一個人是怎麼來的，拖著這麼不方便的身子追著自己過來，不是沒有心軟，隻是……
“設計比賽你也不想參加了是嗎？為此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現在要放棄嗎？”看著向晚稍稍動容的表情，寧韶華接著說，每一句話都掐重了向晚的弱點。
他耐心的看著向晚，等著她考慮過後給自己答案。
微風輕輕吹著，樹葉輕輕搖曳，假山這邊隻有她和寧韶華兩個人，遠遠的還能聽到老人在那邊交談的聲音。
“回去……可以。但，我有個條件。”久久，向晚才小聲的說著，低著頭，雙手撐在兩側。
“你說。”
“我要回向家住，這段時間，你也不可以打擾我的生活，等我大賽結束後再說。”這是她最後的妥協了，眼下她對和寧韶華的未來還不抱有信心，隻能……先回去再說。
“好，我同意。”寧韶華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安排轉機過來，將向錚一塊帶走了，到了A城便轉去了聶心誠的醫院，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後住下。
“這當年的手術沒有做好，所以在腦子這邊還有大片的血塊，壓迫了神經，所以才會一直醒不過來。”聶心誠看著那張黑白片子，像是和向晚說著，又像是自言自語。
“那怎麼辦？沒有什麼辦法嗎？”向晚皺著眉頭，心裏深深擔憂。如果爸爸一直醒不過來，那她該怎麼辦呢……
“好辦啊，我在做一次手術就行了！”聶心誠轉了轉手裏的筆，說的相當自信。
向晚一怔，還沒開口就聽到那道冷冽低沉的聲音傳來，“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喲！這是怪我了？怪我嚇著嫂子啊？”聶心誠順勢往桌子上一坐，穿著白大褂卻一點也沒有醫生的嚴肅感，整個一個壞痞子，帶著曖昧的眼神在寧韶華和向晚身上流轉，惹的向晚臉一熱。
“那個……什麼時候能做？”向晚眨了眨眼，連忙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