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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流連花叢中(1 / 3)

周五下午我接到了葉珊的短信,約我周六上午環城路的星巴克見。

其實對於她約的地點我挺疑惑的,但這個疑惑並不是從她相約開始,而是從那天在餐廳偶遇後就已經滋生了。

按說葉珊的家境並不是很富裕,可按照她現在的消費情況來看,完全超出了她家庭能承受的範圍。

我之所以不認為是她自己創業或工作努力而達到這麼高的消費水平,是因為我確信她從來就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

大學四年有一大半的時間用在了戀愛上,真正學到的知識少之有少,同一宿舍,畢業論文還是我替她寫的。

周六上午我早早出了別墅,按照約定的地點提前一個小時到了星巴克。

這一個小時我是盯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度過的,並沒有刻意去想那些見麵需要說或可能會說到的話題。

葉珊很準時,沒有早一分也沒有晚一分在約定時間準時出現。

“嗨,允錦,這麼早。”她今天精神似乎不錯,我打量著她的穿著和舉止。

上身火紅的針織衫,下身包臀緊身牛仔褲,一雙細高跟將她原本不算矮的身材襯托的更加細長。

這些衣服一看就是品牌貨,尤其是她手裏拎的LV最新款時尚包包,更是印證了我來前的猜想。

“葉珊你現在混的不錯嘛,一身都是品牌。”我笑著打趣她,我相信如果真的如我猜想她就不會隱瞞,這就是她與我的區別,她無論是活的多麼卑微,永遠都是以高姿態看世界。

而我不同,我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跟著李慕承要什麼有什麼,可我卻從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張揚自己擁有的一切。

“這些都是靠我男人。”她淺笑,像說一件極平常的事:“確切的說是靠包養我的男人。”

這一句‘包養’讓我的心沒來由的緊了一下,這個詞即使已經跟我脫離了關係,可依然是我心裏永遠不能明說的痛。

我極力掩飾臉上的不自在,不可思議的問:“為什麼?”

似乎是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任何事有因必有果,葉珊被包養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如同我被包養也是有原因的一樣。

“為了錢唄。”她果然是無所謂的,用無所謂的態度說著她眼裏無所謂的話題。

就像是再說我的遭遇,聽到‘為了錢’這三個字,我緊握著咖啡杯的手指有些泛白。

“你知道嗎,我跟武楊在一起那麼多年,他卻跟一個有錢的老女人跑了!”終於在談起武楊時,她臉上無所謂的表情有所收斂。

“我真的傷心了好長時間,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可後來轉念一想,我若就這樣輕生了,他在另一個地方用著老女人給的錢還不是一樣快活,他的生活不會因為我的輕生而有所改變,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那麼可憐的活著?”

我盯著她,心裏百感交集,我多麼想告訴葉珊,我也曾有過相似的遭遇。

再怎麼想我也不會說的,我沒有葉珊的勇氣,也沒有葉珊看的開,我覺得讓別人知道我曾經以那種方式被人拋棄,是一件可恥的事。

“所以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找了個大款傍是嗎?”聽了前麵的話,對於她被包養之事我終於明了。

“是的,他可以找有錢的老女人,我也可以找有錢的男人,況且我找的還不老,比他強多了!”

我回憶著上次在餐廳偶遇時,她離去挽著的男人,印象裏似乎是不老,但或許永遠也替代不了葉珊心中最初的那個位置吧。

“武楊會離你而去是他的問題,你怎麼能拿自己的青春開玩笑呢?難道你不想找個愛你的人攜手一生嗎?除非包養你的那個男人願意娶你。”

噗。

她忍不住大笑,笑了很長時間,直到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包養我的男人孩子都三歲了,你認為他會娶我嗎?人家隻不過是用錢來逢場作戲罷了,我們各取所需,吃飽了撐的才會有他會不會離婚娶我這麼可笑的念頭。”

我驚詫,很驚詫。以一個被包養過的人來看,被包養是可悲的,被有婦之夫包養更是悲上加悲。

最起碼我不用擔心李慕承有原配來扇我耳光,罵我沒道德。同樣是被包養的人,我不擔心的問題葉珊卻需要擔心。

“既然他已經是有婦之夫,那就離開他吧,就算武楊再怎麼負了你,你也不值得為這樣的人賠上了自己的青春。”

我真心勸解她,隻是不希望很多年以後,當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的時候,會後悔當初年少輕狂而留下無法彌補的遺憾。

“撥了弩的劍是收不回來的,明知不可為還為之的道理我不是不懂,隻是已經習慣了這樣奢侈的生活,再回到原點恐怕已經無法再適應了。”

葉珊這麼說我是有心想勸也沒有必要了,一個人若是迷失了方向還可以為她指明道路,但若是心迷失了,那還有什麼辦法?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和趙瀝又是怎麼回事?”即使怕提到,還是無可避免的逃不掉。

“沒怎麼,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選擇。”想起李慕承,我覺得我比葉珊是幸運的。

“具體呢?”葉珊對我模棱兩可的回答理解不透。

“他去美國了,找到了他自己的人生定位,我也找到了現在值得我愛也愛我的人。”其實拋開那些刻意隱瞞的過程,我和李慕承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簡單。

“你說的值得你愛也愛你的人,是指李慕承嗎?”即使上次已經親眼目睹,她仍然還是不敢確信,我竟然會和一個沒有可能會交集的人走到了一起。

“是的。”我肯定了她的不肯定。

“你們怎麼認識的?”我知道她已經在慢慢嚐試接受這個事實。

“很久前了,具體是哪件事我也記不清了,反正就是那樣認識了。”

我是多麼不想提起那段往事,我也是多麼不想欺騙葉珊,可是我沒有勇氣去揭心裏那道已經結疤的傷口。

“他是真心愛你嗎?”她又問,眼裏一片失落,或許提起愛這個字眼,會讓她極度沒有安全感。

“恩!”使勁點點頭,我確信李慕承是愛我的。

“唉,真沒想到初戀的成功率這麼低,如果早知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當初就不該浪費那麼多的時間。”

葉珊感歎著,我一邊聽著她的感歎,一邊整理著淩亂的思緒。

出了星巴克已經是下午三點,我們整整在裏麵坐了五個多小時。

和她道別後我沒有立即回憶園,而是沿著那條繁華的馬路走了很長時間,直到我接到李慕承來的電話。

“在哪呢?”他問。

“逛街呀。”我笑答。即使心裏十分難受,聽到他的聲音我還是覺得很欣慰。

“是逛街嗎?我怎麼覺得像是逛馬路?”

“難道你又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了嗎?”我抬眼看了看四周。

“沒有,我是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我狐疑的再次打量四周,沒看到他人啊。

“你在哪呢?”

沒人回複我,電話裏是嘟嘟的忙音,我剛把手機放進包裏,身後傳來了車鳴笛的聲音。

迅速回轉頭,映入眼簾的還真是李慕承的車,他就坐在車裏笑望著我,看來肯定是老早就盯上我了。

我走過去對著他半敞的車窗問:“你怎麼在這?”

“除了說我跟蹤你外,其它任何的理由都可以任你想象。”

多麼酷的回答,又是多麼懂我的回答,其實我就想問他是不是跟蹤我來著。

“那你現在去哪呢?”我想如果他準備去憶園,我剛好可以搭順風車。

“回家。”簡短的兩個字,我立正了身體,對他揮揮手說:“好,拜拜。”

“拜什麼?上車。”他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將我拉到另一邊坐進去,然後沒等我反應就已經係好了安全帶。

“如果你是要特意送我回憶園就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車的。”怕麻煩到他,我拽了拽他名貴的西裝袖口。

“誰特意送你了?難道你不回憶園嗎?”

“可你剛明明說回家的呀!”

“是說回家,憶園不算家嗎?你自己都說了不要再做我的情婦,那憶園我不當做家,難道還要繼續當做金屋藏嬌的驛站嗎?”

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堵的我是啞口無言,好吧,是我理解錯了不能怪他……

自從遠洋集團招聘的法律顧問團LG入選後,劉浩激動的連續一周每天下午四點準時開會,並且七天如一日的重複著同樣的內容,開到最後隻有他一個人在台上滔滔不絕,而底下的人則各忙各的。

“今晚牛郎要約織女嗎?”我拿出手機給李慕承發短信。

他會不會回我短信我一點也不期待,三年隻回過我一次短信的人期待不起。

會議開了一個小時,結束時剛好五點,我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手機傳來了短信的提示:“牛郎今晚有約,織女排隊。”

生平第二次收到李慕承的短信,他竟然讓我排隊,一群烏鴉從我頭頂無情的飛過,我迅速回了一條:“織女若不能插隊,隻好另尋牛郎。”

他沒再回我,想必是被我這條短信氣的不行,我竟敢跟他說要另尋牛郎,這對唯我獨尊的李慕承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想到晚上李慕承也不會去憶園,我無聊的一個人逛起了商場,兩個小時過去後,興趣乏乏的買了兩套內衣打道回府。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剛到憶園門口就迎上了李慕承下車,當下心裏一陣竊喜,但嘴上卻蠻橫的說:“喲,和織女約會這麼早結束啦?”

他雙手環胸笑的很邪惡,反過來問我:“你呢?這麼早回來,沒找到牛郎?”

“我會找不到牛郎?”假裝很好笑的大笑兩聲,說道:“我剛和牛郎逛完街回來!”

“哦……”李慕承將目光移向我手裏的購物袋,饒有興趣的問:“牛郎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