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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碎在地上的幸福(3 / 3)

“既然他那麼愛你,又為什麼要讓你走?”我辛酸的問,失落於這坎坎坷坷的三年。

“總是有原因的,而且不小。”她表情不願多說,繼而轉向新的話題:“前些天我才知道了一件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

“什麼事?”我迅速問道,總覺得隻要是和她有關的事,必然和我脫不了關係。

“今年的三月初三和三月初七,你是不是沒有見到慕承?”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我和李慕承又不是如膠似漆,總有隔幾天不見麵的時候,我怎麼知道她指的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

“有些想不起來了,怎麼了?”我反問。

“因為那一天他得知了我要結婚的消息,剛好三月初三和三月初六是我們相識和相離的日子,他去了長築的別院,在我曾經喜歡記錄心情的記事本上,每天寫下了一句話。”

她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揚起來給我看,指著照片上的法國男人說:“這個人差點就成了我結婚的對象,但我並不愛他,我隻是想斷了自己的期待和幻想。”

將照片重新扔進包裏,她又說:“我不知道慕承是怎麼得知我要結婚的消息,或許他這幾年一直在默默的關注我,不然他不會知道。”

這句話我倒是相信的,我完全相信李慕承有安排眼線的嚼好。

“那一天去泊爾尼也是一樣,我本來隻是想去看他最後一眼,隻要見他最後一麵,我就會死心塌地的回法國和一個我不愛的男人結婚生子,偏偏老天垂憐,讓我意外發現了你的存在。”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

“我回法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婚禮,第二件事就是將工作調回國內,第三件事就是去了長築別院。”

如果她不繼續說下去,那麼我就不會知道另一個事實。

“當我翻開那個記事本,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想,他果然是愛我的。在四天裏他分別寫了如下的幾句話——”

三月初三,聽說你要結婚了,祝福。

三月初四,你不在的地方,果然冷清。

三月初五,已經三天不曾離開,可能外麵陽光太刺眼。

三月初六,想念,最後一天。

我的心突然惶恐到了極點,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被綁架的那次,李慕承消失的那幾天,難道……難道……

“發現慕承因為我要結婚竟然把自己關了四天,我確信自己回來是對的,是老天不讓我活在遺憾中,也許慕承寫那幾句話的時候,他從未想過我會有回來的一天。”

她最後說的幾句話我根本就沒在意聽,腦中糾結的是李慕承那一次的消失是不是和鄭爾嵐說的是同一次?

我想我可能真的老了,我的記憶力竟然衰退到這種程度,我竟然想不起來那麼重要的一天到底是哪年哪月哪日。

心裏有個叛逆的聲音再質問:“真的想不起來了嗎?還是刻意不願記起?你明明就知道的,為什麼不肯麵對現實?”

麵對現實的結果就是,嚴無常離開的日子和李慕承消失的日子緊緊相連。

“我累了,不送。”站起身,這一次不管她還要再說什麼石破天驚的事,我也不會聽下去了,我的心能承載的重量是有限的,超負荷的承載會讓我越來越喘不過氣。

我站在二樓的窗邊,終於看到了鄭爾嵐離開的背影。

掏出手機,我撥打李慕承的電話,有些話我需要問他,也需要跟他說明白。

電話一接通,他沒有說話,在等我開口。

沒關係,他可以一直這樣沉默,隻要他覺得我接下來說的話他能一直保持平靜就好。

“嚴無常瘋狂找你的幾天,你其實在懷念你的舊愛是嗎?”

“當你懷念完了,才知道我被綁架的事是嗎?”

“你唯一可以慰藉思念之情的替身被人綁架,你緊張的單槍匹馬就入了虎穴是嗎?”

“夠了!”他發出一聲暴喝,不讓我再斷續說下去。

剛剛不是很淡定嗎?為什麼我才隨便說幾句,就淡定不了了?是因為被人說中心事的無措令他不習慣也不適應嗎?聽的人不想聽,隻要說的人還想說,就必須要說下去!

“其實嚴無常就是你間接害死的,如果你不是去懷念你的舊愛,如果你有計劃的出現在李昱他們麵前,那麼嚴無常不會因為找不到你而慌了手腳,不會因為要救我們而中了槍,更不會因為中槍後就那樣永遠的離開了……”

一直都以為嚴無常是因我而死,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李慕承所有的愧疚都與我無關,他愧疚是因為他覺得他該愧疚,若不是一時兒女情長,他不會失去了他最親的人,跟了他十年的兄弟。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因為他的一失足而成了千古恨。

……

電話裏隻剩下忙音,他終於決絕的掛斷了,我知道提起嚴無常就是在揭他的傷口,我要的就是讓他心痛,傷心不是我的專利,他憑什麼可以不顧慮我心裏的感受就說出讓我滴血的話?

我這麼說,隻是想讓他知道,心被傷了是什麼滋味。

編輯了一條短信,我發到了他手機上,今晚他不會再接我電話,我也不會再打過去。

我想說的我已經說完,他不想聽的也無人會再說起。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你想同時擁有娥皇和女英,那麼很遺憾的告訴你:“不管你是不是迫不得已——那都不是我追求的人生!”

發送成功,扔了四片安眠藥到嘴裏,今晚,我又不能自覺入睡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這麼習慣依賴安眠藥入睡,都說這玩意吃多了不好,可比起整晚的失眠,還有比這更好的方法嗎?

自從我給李慕承打了那通電話後,之後一周我竟然見不到他了,他沒再來憶園,我也沒再去找過他。

站在憶園的門口,我默默的想,也許我該離開了,李慕承不來或許隻是覺得我終究忍不了這樣長久的冷漠,我曾經的驕傲他不是不知道。

我去了李家,很多選擇對我來說都是矛盾的,現在隻有李母,可能會讓我清醒一點。

“允錦,你這是怎麼回事……”她一見到我,就扯著大嗓門尖叫。

“阿姨,我怎麼了?”我不理解她的驚詫所謂何事。

“瞧瞧,瞧瞧……”她捧起我的臉蛋,心酸比無的嚷道:“怎麼瘦了一圈?”

原來是指這個,我當是什麼天大的事,可是她有必要尖叫麼,我哪次來,她不說我瘦了?我都習慣了,她怎麼還是不能淡定——

“阿姨,你就沒說我胖過。”撥開她的手,我擠出一絲無奈的笑。

李母一直這麼可愛,所以那天鄭爾嵐說的話,我壓根就不當她一回事。

“可是這次真的瘦了好多,很明顯!”她不悅的瞪著我,倒是像我的親媽一樣。

“現在流行骨感美,阿姨是不是也考慮減減肥?”我指了指她臃腫的身材,故意取笑。

“難道慕承說他喜歡骨感美?”李母竟以為我是因為李慕承才故意瘦的,可想而知,我有多委屈。

神情忽的黯淡,我不想繼續這話話題,我來找李母,總是有原因的。

“阿姨,今天有你空嗎?”我殷勤的拉起她的手臂,搖啊搖。

她陰陰的笑了笑,湊近點距離問我:“怎麼?慕承沒時間陪你,想找我這老婆子打發時間了?”

哎……她就不能不提李慕承嗎?“就說你有沒有空嘛。”我不想解釋的太多。

“有,當然有,本來下午是要打麻將的,不過打麻將和你比起來,你重要多了。”

欣慰的笑了笑,這個時候,任何一個人說我重要,我都會覺得很安慰。

“那咱們出去玩吧?”李母先少會看到我有這麼可愛的熱情,於是有興趣的問:“去哪玩?”

“你跟著我就行了,我會保你周全的。”說完拉著她的手向門外走,她大聲喊道:“老馬,備車,備車。”

“不用了,咱們今天搭公車行嗎?”我停下腳步,商量著說。

抬起無奈的眼神,她指了指自己發福的身體,諾諾的說:“你認為我擠公車是件容易的事麼?”

長歎一口氣,我妥協了。

“夏小姐,要去哪?”老馬一邊發動引擎,一邊回頭詢問。

“世紀大道的逍遙園。”我報出了事先就想好要去的地點。

李母一聽要去逍遙園,不可置信的向我確認:“你沒說錯吧?”

我點點頭,很肯定的回她:“沒說錯,咱們就去逍遙園。”

“可我這把年紀能經的起那樣的折騰嗎?那是你們年輕人去的地方。”

逍遙園眾所周知,是一個非常刺激的遊樂場所,像李母這種豪門貴婦,去那種地方的機率簡直是微乎其微。

“沒關係,人生就是要充滿刺激才有意義,有我在,你不用擔心。”我拍了拍胸脯。

“既然你執意想去,我就豁出去了,到時候我要是躺進了醫院,看你還敢不敢這樣拍胸脯。”

逍遙園我已經好幾年不曾來過,大學時經常往這跑,那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雲霄飛車,可一次也沒坐過,別看我大大咧咧,其實我很膽小。

今天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坐坐雲霄飛車,我想證明一下,我的心是不是還活著。

李母一聽要坐雲霄飛車,頓時冷汗都從毛孔裏滲了出來,她拉著我的手說:“允錦,要不你上去,阿姨在這等你行嗎?主要你看我這把年紀……”

“阿姨,你看那邊那位,那位阿姨的年齡絕對比你大,你看人家坐著都沒事,你怎麼這麼膽怯啊!”

我佯裝生氣的扭轉頭,李母深深的歎口氣:“那好吧……”

我不過想證明自己的心還能不能再受一點刺激,可我卻硬是要拉著李母一起折騰,可見我有多麼的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