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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離心髒最近的地方都在痛(1 / 3)

我驀然的抬起頭,征征的盯著他,冷笑了一聲:“嗬,毀了我最重要的東西?你有這個本事?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請便!!”

張二瓜表情自得,並沒有因為我的譏笑而有所收斂,他更加自信的說:“那你就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瞧不起人的下場。”

他說完坐進了車裏,引擎發動,揚起一片灰塵,在我氣憤的目光下絕塵而去。

這個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連一個極品都可以跑來跟我耀武揚威,還說出威脅我的話,我和他僅僅見過幾次麵,他有什麼能耐毀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我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我想了想是李慕承,然後我覺得可笑,就他也想跟慕承鬥,他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雖然很鬱悶,但我並沒有把他當一回事,更沒有把他的幾句話當一回事。

下班前我去附近的藥店買了兩盒感冒藥,那天晚上在李慕承門口等他等到睡著,感冒就一直沒有好,先是嗓子一直痛,接著又是流涕咳嗽,特別是晚上,整夜整夜咳的我睡也睡不著。

今天下午又覺得頭暈呼呼的,額頭更是燙的厲害,我把責任都怪在張二瓜身上,若不是那個極品來氣我,或許我的感冒不會加重成這樣!

買了藥站在公車旁等了半天車子也不來,而我越來越難受,站都有些站不穩,天漸漸黑了,無奈之下我掏出手機打了李慕承的電話。

“你在哪裏?”我虛弱的輕聲問,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這個時候我很需要他。

“在陪客戶吃飯,怎麼了?”他的聲音比我想象的要溫柔,我真的怕他會對我不耐煩。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我咬著唇,坐在公交站台下,路燈把我孤單的身影拉的細長,顯得異常落寞。

“才剛剛過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有什麼事嗎?”

我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擦了擦眼淚,並沒有跟他說我不舒服,我需要他,因為我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脆弱過,我還沒有像鄭爾嵐那樣學會怎樣得到他的憐惜。

“恩,沒什麼事,那你吃飯吧。”我欲掛電話,他隨口問了句:“你晚飯吃了嗎?”

我連家都回不了,我還怎麼吃飯,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的倔強。

“還沒有,我在等公車……”

聲音有些哽咽,我怕他會聽出來,立馬又補充:“車子來了,我先掛了。”

沒等到李慕承回話,我真的掛了電話,他在陪客戶我不想牽絆他,我一直都不想牽絆他。

傻乎乎的就那樣坐在寒冬夜晚的公交站台下,等車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路燈灑出寂寞的光暈,伴隨著我孤單的身影,成了冬天夜晚最淒涼的畫卷。

真的很累很累,累的我想拋棄一切,然後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一個叫做遙遠的地方,從此忘記所有我不能忘記的人和事。

可是,我能拋棄嗎?世界原本就不是屬於我,我能拋棄的是一切的執著。萬物皆為我所用,但非我所屬。

昏昏沉沉,意識不清,我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圈住,這個懷抱我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依賴與渴望,就像是吸毒,戒也戒不掉。

“允錦,允錦……”

耳邊傳來陣陣呼喚,那是我多麼渴望聽到的聲音,夾雜著深深的關切。

可是我一句話也不出,我已經被燒的糊塗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被人抱起,然後被人帶到了一個地方,最後手臂上傳來被針紮的麻痛,隻是麻痛,一點點。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所在的地方並不陌生,是碧水軒,李慕承送給我的家。

左邊的手臂上輸著液,右邊的手臂被什麼東西壓的麻木了,我扭轉視線,迎上的是我愛到骨子裏的男人,他躺在我身邊,肩膀壓在我的手臂上。

我扯過自己的被子蓋在他身上,然後就那樣靜靜的凝視他,這張熟悉的臉龐,在我眼前晃了四年,我恨了他三年,愛了他一年,如此鮮明的對比,卻推翻不了愛比恨深的結論。

趙子昂說,李慕承有那麼好嗎?不愛不行嗎?我真想問問他,他懂不懂什麼是愛,隻有真正愛過的人才知道,愛上一個人,要想不愛到底有多難?不是我太執著,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亦是如此,愛一個人愛到心的時候,要想把那個人從心裏磨滅掉,除非連心一起滅掉,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嗓子一陣幹澀,我忍不住輕咳,李慕承立馬驚醒,他坐起身,緊張的問我:“好些了沒有?”

我點點頭,沙啞的說:“好些了。”

他伸出手掌摸了摸我的額頭,感覺燒明顯退了,接下來就是訓斥我:“你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跟我說?”

麵對他關心的質問,我心裏有絲絲暖流悄悄的灌入。

“你陪客戶很重要,我不想打擾你。”

我說的是事實,可李慕承很不高興,他冷著一張臉說:“你認為什麼都比你重要嗎?”

他的言外之意我自然是聽的出,心裏愈發的感動,但也同時很惶恐,如果我把鄭爾嵐的事情跟他說了,他還能一如既往的關心我,那麼我就真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發自內心的關懷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公交站?”我有些疑惑。

他還是不悅的瞪我,把我裸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臂放進去,溫潤的說:“你掛了電話我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你聲音怪怪的,就開車來了碧水軒,結果發現你沒回來,又想起你說在等公車,就一路趕了過來。”

他一邊訴說,一邊繼續瞪我,瞪完了接著說:“結果在公交站,還真讓我撿到了半死不活的你。”

我忍不住心裏的感動,輕笑了笑,笑完了還不忘打趣:“幸好是被你撿到了,要是被別人撿到了,真不知道我會有什麼下場。”

他習慣性的彈我額頭:“你還知道下場兩個字?我以為你堅韌的天不怕地不怕了。”

李慕承一直陪我坐到了天亮,一夜沒睡,他的臉上難掩疲憊。

“你睡會吧。”我支撐著坐起身。

他趕緊按我躺下去,穿上西裝外套,看了看手表的時間說:“上午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你好好休息,我會安排人過來照顧你。”

我拉住他的手:“不用了,我等會打電話讓葉珊過來就好。”

自從陳媽回去照顧她女兒後,我就再也不習慣接觸陌生的人。

李慕承知道我性子倔,俯身在我額頭上吻了吻,又替我掩好被子,囑咐說:“記得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晚點過來看你。?”

他走了,偌大的房子一下子變得冷清了,我拿起手機給葉珊打了電話。

十五分鍾後,葉珊準時趕到,一見我就誇張的尖叫:“怎麼病了?跟李慕承吵架然後晚上跑出去晃悠凍著了是不是?”

她自以為是的亂下結論,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瞎猜什麼,去給我弄吃的。”

她進客廳轉了幾圈,過一會跑來對我說:“你這房子裏有什麼吃的?”

“沒有。”我淡淡回答。

“沒有你讓我給你弄什麼吃?”

“有吃的,我還叫你來幹什麼……”

葉珊立馬坐到我旁邊,誠惶誠恐的問:“你老實說,是不是被李慕承拋棄了?”

“滾!”我吼了句,怎麼動不動就說些我不愛聽的話。

“哎喲,你別激動嘛。”她安撫我,接著說:“我就是覺得奇怪,首先你病了他怎麼都不守在你身邊,想想之前我們被齊珍珍打的時候,他那叫一個體貼啊,可是現在……現在,就算他不在這裏,也好歹要找人照顧你吧,把你一個人扔這不管不問的,什麼意思嘛!”

葉珊一臉的義憤填膺,我沒好氣的笑笑,用力的掐了她一下,調侃道:“說你眼光短你還不信,什麼都不是看表麵的,李慕承昨晚陪了我一宿,你來的時候他才剛走,而且不讓別人來照顧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是陌生控你不是不知道……”

聽我這麼一說,葉珊恍然大悟,接著長長的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已經這樣了,你可不能再像我這樣。行了,我去附近超市給你采購點吃的,你先睡會。”

她關了臥室的門,我的手機又響了——

“趙子昂什麼事?”我無力的詢問。

“你今天沒上班?”他在電話那頭很肯定的質問我,“我剛去你們律師所找你了,那個叫什麼趙大娟的……”

“是趙小娟……”我打斷他的話,沒好氣糾正。

“管她什麼娟的,反正就是她說的,說你生病請假了,你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有些感冒,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住哪裏,我去看看你。”

“不用了,沒什麼事。”我趕緊拒絕,孤男寡女的,我可不想讓李慕承誤會些什麼。

“我還有事跟你說呢,電話裏說不清楚。”他不容拒絕的強調:“必須要今天說。”

無奈的歎口氣,他說必須要今天說,我還能說什麼——

把地址報給他,既然他要來就讓他來吧,反正葉珊也在,倒沒什麼大問題。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還沒睡多久,忽然聽到臥室外有爭吵的聲音。

“你找誰啊你,鬼鬼祟祟的你想幹什麼?”是葉珊的聲音。

“我找夏允錦,你又是誰啊?我在看門牌號,什麼鬼鬼祟祟的,怎麼說話的!”

這個是趙子昂的聲音。

我支撐著坐走身,用力的喊了聲:“葉珊……”

然而我虛弱的聲音根本就抵不過外麵的爭吵聲,外麵那兩人像是比誰聲音大,越吵越來勁了。

無奈之下,我隻好下了床,頭重腳輕的走到門邊,開了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兩個人一看我出來,立馬停止了爭吵——

“允錦,你怎麼出來了?”

“允錦,你好點沒有?”

麵對兩人同時關懷的聲音,我苦笑笑:“再不出來,你們是不是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