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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夢停月靜相思引(6)柳菀蓁(1 / 1)

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麵有師父、師娘、寥寥還有……他。

夢裏的寥寥還隻是四五歲的樣子,稀稀拉拉的發絲被揪起兩隻小角立在頭頂---她一跑起來那“角”便一顫一顫的,配著她靈動的水眸,著實可愛得緊。

她一襲月牙白對襟小開衫,在鬧市瘋跑,穿過人流便遠遠隔開了她母親和父君能夠觸及的範疇---而我正立於河畔,遠觀著她及近再近---正是我遇上她的那個春天。

柳樹抽出細細的嫩芽,陽光耀著湖麵泛起漣漣微波,清風任性地擺弄著人們的衣角---一切都軟軟的,就像我眼前這個白糯糯的小團子一樣---然後她便像我記憶中那樣,一個刹車不及便衝進了水裏。

我一躍而下,順著她被衝去的方向遊去,眼看就要抓到她了,我的手竟生生撲了個空,我再抓,她再次“穿過”了我的掌心---我何時變了虛氣?!---在我錯愕的同時,又一隻小手牢牢將她捉緊,他攬著她溯洄上岸。我轉身,眼前卻又變了一番景象。

她一身龍袍負身而立,他站在她旁側,背景是她的書房。

她說:“蘇愛卿,寡人該如何啊?”我聽到她一聲長歎,待她轉過身來,便是那紅腫的雙眼---如若我沒猜錯,這是她在得知她母親和父君死訊時候的場景---那時的我並不在場,所以,此刻我應當還是幻影罷!

我正琢磨著,忽就感到兩道灼熱的目光投射到了我的身上---我抬眼便對上蘇競珩那雙深邃的眸子---他能看見我?

我正疑惑著,便感到雙臂一緊,寥寥已經抓穩了我的雙臂,她仰臉望我,滿是悲切的聲調在我耳畔回旋---她說,柳菀蓁,你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我擰起眉毛,錯開她的眉眼。她箍著我的小手又緊了一分,手臂傳來的痛楚讓我腦袋清楚了一些---對不起---我避開她的歇斯底裏,默默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終於,臂上的壓迫漸漸放鬆了下去---我睜眼,蘇競珩已把她箍進懷裏,生生將她拉出門去。她就那樣呆呆地凝著我,麵無表情地任憑他拉扯---巨大的關門聲伴著鎖鏈的丁丁當當,將我從她的眼眸中拉扯回來:這裏是我住過的那間牢房。

我垂了垂眼眸,舉盞飲盡那早已“為我”備好的酒水,任由身子不受控地癱軟倒地。

然後,我是不是還會“複活”?

我再次張了雙眼,周邊是一片草原。她著了紅袍一路狂奔,我竟在她臉上看到了久違的幸福---不遠處的他亦是換了他慣穿的白衫,襯著那大紅的喜色,他微笑展臂。

“寥寥,不要!”我伸手去拉寥寥,眼前的畫麵有些搖晃,我來不及收手,已然將手伸向了“寥寥”手中端著的物什兒。

耳畔傳來一聲器物打碎的聲響,指尖的疼痛感這才漫到了心頭,有人拿了什麼給我擦手---我不由自主地擰了擰眉頭。

“這是怎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睜了眼,這才算是醒了。

我竟是在醫館?!我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老醫師正著急地立在我榻旁,他的聾啞孫女雲兒正耐心地開始用冷毛巾給我捂手---我望著周邊的狼藉,自是明白又是我闖了禍了。

我下意識起身致歉,驚了雲兒一跳不說,一張嘴,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老醫師趕緊上前阻了我的行動,和藹道:“雲先生大抵是讓今日的飯菜傷著了,這嗓子損了點,卻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帶幾副藥回去吃幾天就能康複了。”

這老頭卻也有趣,我分明是商家,他卻偏偏隻喚我“先生”,大抵是這樣叫著親切?我抬眼望了望一旁紅著小臉凝著我的雲兒---也或許是想給雲兒托個好人家---不過此刻的我著實不是個好人家,何況我還有了寥寥……(咳咳……)

我聽到作者的提示音,趕忙轉回戲路,這裏是“遵命,我的女皇陛下”攝製組,這裏是“遵命,我的女皇陛下”攝製組,收到請回複~(鐺……某不明重物打向柳菀蓁身旁的牆壁---牆癟了---柳相默默地抹了抹額間汗珠,神色一凜,回了戲)

我聞著老醫師的話,下意識便要拱手致謝---灼熱的疼痛,讓我不好意思地收了手。

我正欲說些什麼,老醫師又再次出口打斷:“雲先生近日最好少言,吃食也需多清淡,好好養養便無大礙!”

我聞言點頭,以微笑表達我的謝意,對麵二人仿佛明了了我的意思,皆是微微一笑,算作回應。

老醫師本要留我到天亮再走,卻無奈我卻一再請求,隻好讓雲兒幫我抓了藥,送我到門口。

我轉過巷口,偷偷回望了一眼,那單薄的身影還定在醫館門口,不願離開---我忽地就又想起寥寥,如若她知道了真相,會不會也像這般立在朝堂門外等我回去?

我輕歎一聲,兀自收了思緒,大步跨進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