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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姐姐”將我震在原地，雖早有這般猜測，卻一直沒有機會證實，可是答案來的太過突然，讓我獲知的時刻忽又覺得有些倉促。
“沒錯，汀蘭是我姐姐，我也一直知道你便是柳相，雖然姐姐望著借我能追蹤下落，她卻從來未想過我會替你隱瞞你的行蹤，以至於拖到前些時日，她才尋到了你。”
雲兒細細比劃，我同陸灸看的認真。
“我曾想，如若我真的有辦法阻止姐姐尋到你，阻止你要為她去涉的險，是否我就真的能夠保護你了……”雲兒臉上的笑意驟然一凝，微垂的眼眸裏分明透出些失落，“但我心裏清明，你不會放棄任何機會做完你想做的事，所以，我決定幫你做完你要做的事情，隻是因為我對你的感覺就像你對她是一樣的。”
我到底沒料到雲兒會在這種情況下，同我表白了心事。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陸灸，正巧撞上陸灸滿是迷茫的小眼神，我心下一歎。竟不知眼下如何收場。
“大，大哥……”陸灸咽了咽口水，猶猶豫豫地喚了我一聲。
罷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如何？”我幹脆將雙手往身後一背，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那個……”陸灸吧唧吧唧嘴，繼續道，“這雲姑娘方才比劃了一大頓，到底說了什麼？”
“什麼？”我眉頭一蹙，反應半晌才問他一句，“合著你不懂手語啊？”
“不懂啊！”陸灸哭笑不得地應了一句，反問，“難道大哥覺得我們行軍打仗的時候有時間這樣比劃著交流？”
我一邊賠笑，一邊偷瞄雲兒的表情。
雲兒倒是自若得很，無論從方才同我表明心事，還是現在麵對陸灸的沒心沒肺，她都依舊筆挺地立在風裏。
“回來再解釋於你，我要先同雲兒交流完畢，再同你交待這些事情。”
我長舒一口氣，再尋雲兒時，雲兒已轉過身去。
“雲兒……”我抬了手臂，正猶豫要不要落下雲兒肩膀時，雲兒已轉過臉來。
“柳大哥無需自責什麼，一切或許就是天意，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卻也牽扯不到旁人――你也一樣……”雲兒淺笑，似是放下了什麼一般，輕盈美好。
“謝謝你……”我真的不知此刻還能怎樣表達我的感激，隻能用微不足道的言語吐露此刻的心意。
雲兒淺笑搖頭：“時間不多了，一會會有車隊接應你們。”
“你不同我們一起離開？”
雲兒再次搖頭：“隻有我知道怎樣才能阻得了姐姐，所以我該留下。”
“不行，我不能留你隻身犯險！”我言辭激動著，竟沒發現自己的失態。
雲兒眼中的詫異一晃而過，隨即化成滿腔的溫柔，融進我的眼底。
“放心便是，我並非隻身一人，家父大去前將家業一分為二，我手中也是有些勢力，姐姐必然不會強取，況且，我們還是孿生姐妹……”
雲兒拍拍我的肩膀似在給我安慰，我苦笑一下，心裏確實不是滋味。
“大哥……”
陸灸一聲輕呼將我從傷感中拉出。
我抬眼對上雲兒微笑的眉眼，雲兒讓了讓身，露出她身後的車馬。
“柳大哥，此地一別，後會有期！”雲兒拱手一禮，將先前的羸弱一掃而淨。
我的心總算定了一定，同陸灸一起拱手，啟唇。
“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