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航睡了一覺,燒退了,隻是整個人就像被撕裂了一般,這種疼痛,好幾年沒有過了。
他環視了一下房間,看到了床頭的鬧鍾,上午十點,但日期已經是第二天。他竟睡了一天一夜。
這期間,好像小胖領著白醫生來過,他醒過又睡了,還吩咐過小胖一句,你留在這裏,我怕我睡得太沉,家裏有什麼事發生都不知道,後來,就又不省人世了。
隻能說,這一次,他傷的是很嚴重,強撐那麼久,已達到極限。
躺在床上,他過濾了一遍這幾天發生過的事,在心裏暗暗作了計劃,再想到老婆的態度,接下去,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十分鍾後,他起身,往外去,客廳沒人,書房沒人,獨秦牧的房間門半掩。
他輕輕往裏張望,芳薇倒在床上,似睡沉了。
沒去打擾,有人在敲門。
他去開門。
是小胖。
“什麼事?”
他用手指壓在唇上,噓了一聲,問是很輕。
“昨天你吩咐要找的人找到了。”
傅禹航目光一閃:“好,好,那我們好好去會會人家。”
*
鄧夫人張愛旖帶著助理錦平往地下車庫。發現今天的停車場有點空。
快抵達自己車位著,幾張黑色轎車從忽然四麵八麵躥了起來,在這個顯得很空闊的停車場裏肆意的飛馳著,車輪摩擦著地麵,發出了一陣陣滋滋滋的尖銳聲。
車與車配合著,逼著她們,最後將她們團團圍住,嚇得張愛旖那是好一番花容失色。
但,這隻是嚇唬。
六輛車子圍成一個圈之後,嘎然而止,隻留下滿地黑色的輪胎印。
傅禹航坐在副駕駛座上,戴著一幅眼鏡,座椅往後調斜著,適時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將手擱到了外頭,而後,一團白煙被吐了出來,他的雙眸則無比慵懶的盯著那兩個女人。
小胖走了下去,腳步鏗鏘,手上則拖著一個粗鐵棍,先往鄧夫人的座駕麵前,狠狠的往那玻璃上,以及車頭上,砰砰砰砸了下去。
“喂,你們幹什麼?”
錦平厲叫一聲。
小胖不理,等砸夠才轉過身,手上把玩著鐵棍,笑眯眯的來到麵色鐵青的鄧夫人麵前,大拇指一戳身後,說道:
“我們傅哥說了,以後夫人要是還想擺布別人的婚姻,動不動就找人玩威脅,那我們一定奉陪到底。今天隻是砸車,千萬別逼得我們回頭來砍人。損人不利己的事,咱們誰都別幹。
“鄧夫人是個明白人對吧,該知道的,您是穿鞋的富貴之人,我們是光腳的,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亡命之徒,還請你好好珍惜眼前的好運。
“重中之重,這往後頭,秦老爺的骨灰要出點什麼事,那麼,我們傅哥會把所有責任通通記在你頭上。
“臉這東西,給你你才有。一旦撕破了,夫人,我們混不下去,你也不會有個好日子過……”
說完,他笑著以雙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一臉虛假的恭敬道:
“今天得罪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您做得到嗎?”
“信不信,我要告你們……”
鄧夫人可不是輕易屈服的,縱然麵對如此驚變,仍是這麼的沉得住氣。
“憑什麼呀?就憑這裏這些攝像頭嗎?”小胖嗬嗬嗬了幾聲,聳肩攤手:“不好意思,這裏的攝像頭壞了,電話信號也壞了……就算你被人打成了重殘,也沒證據……鄧夫人,您這是想找一個終身殘疾來玩玩嗎……”
他突然沉下臉逼了上去。
“隻要他傅禹航管好他老婆,你放心,我以後再不會找你們生事。”
鄧夫人更是一個善於見風使駝的人。
“很好,你的話,我們錄下了,哪天你要是有所違背,後果自負,亡命之徒可以玩命,但絕不會放過不講信用的人。但願以後,我們不要以這種不友好的方式見麵……”
小胖揮揮手,坐回了車。
六輛車,四下散開,就此消失。
鄧夫人氣得臉色發白,手指狠狠的勒著手上包包帶子,恨恨叫了一句:
“傅禹航,秦芳薇,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一定……”
*
傅禹航去了一趟天上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