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掐他傷口那是必須的,是正當防衛。
坐在車裏,吹了好一會兒的冷風,臉上的熱辣感才算是退下了,可心髒仍是狂跳,難以平靜,嘴裏更是毒辣辣的發疼,這讓她心情繁複,最後竟就起了擔憂:
這會兒她是痛快了,回頭她會不會更倒黴呢?
想到這個家夥說過,什麼樣的鎖,他都會開,所以,她的家,與她真的是太不安全了。
所以,她不能回家去。
可是,若不回家,她又能去哪?
在路上糾結了老半天,她還是回去了。
幸好,樓下的停車位上,沒他的車,為此,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是,為毛,她又有點失落呢?
等到了家門口,開門推開的那一刻,她那才放鬆的神經,忽然一下又繃緊了,無他,她聞到了飯菜香……
他回來了?
靠,現在怎麼辦?
她轉身想溜。
可是,為什麼她要溜?
這可是她的家,再說了,她本來還有事要問他的,落跑了怎麼問?
不行,不溜的話,你會被吃掉的……
有一個聲音在小小的提醒她:如果他想報複你剛剛碾他傷口,你對付得了他嗎?
正當猶豫不決時,從房間那頭傳來了男人的叫聲:“秦芳薇,你要再敢跑,下次見著你,我直接辦了你……”
一句警告從裏頭傳出來。
語氣凶狠的厲害。
她背部一僵,唇一咬,反身把門合了,沒再跑,認命了。
“進來。”
這一句,語氣緩和了不少。
她不覺一歎,將包和外套給扔在沙發上,往房間走了進去,卻看到那個男人正坐在床上,赤裸著上半身,手上拿著一麵鏡子,正在查見右胸及右肩上的傷;床頭櫃上,擱著酒精,止血散,紗布;那傷口上正在滲血……
難道是她剛剛碾了後,又開裂了?
哼,活該的。
可她怎麼就有點心虛了呢?
“過來,幫我上藥……”
他看著她,溫溫靜靜的要求著。
她想調頭就走,可腳卻還是走了過去,默不作聲的給他處理起傷口來。
為什麼要這麼聽話啊?
她心裏也有點想不明白。
“你對我真下得了狠手。瞧吧,這才結上痂,全是你的傑作。”
指著傷口,他斜眼睇她,指控著。
“你信不信,我可以更狠點。”
她惡狠狠的揚了揚紗布,威脅著他。
“相信。因為你的心,根本就不在我這。”
他不帶笑的轉開了頭,聲音裏竟多了幾絲落寂。
她一怔,垂眉,不再和他說話。
因為,他說的是大實話。
如果是鄧溯傷成這樣,她肯定會心疼死。可這傷落在他身上,她沒半點感覺,甚至幸慶他有這傷,這思想,是不是太壞了?
很快,傷口處理好了。
傅禹航卻再度開始使壞,在她準備離開時,攏住了她,逼著她坐到了他的膝蓋上。
“喂,你又想幹什麼?”
秦芳薇有點急了。
“就想抱抱你。讓不讓抱?如果你還執意要把我趕出這個家,今天我要出了這道門,以後,我就真不回來了……”
這話,他說得那麼的認真。
她的心,竟有點緊張了,竟就不敢把人推開了。
這一刻的他,沒用多少力道在她身上,如果她不願意,站起來能可以走人。
但她沒這麼做。
“傅禹航,我不知道要拿你怎麼辦?”
伴著一聲歎息,她幽幽的平視著他。
“很容易辦的,饒我一次……”
他以手輕輕托著她柔軟的腰,聞著她身上的淡香,忍耐著低低的求著。
“傅禹航,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止一個。第一,和你說過,我要的男人,必須身和心都在我這邊,我忍受不了男人在外頭搞七撚三……和那些蜂蜂蝶蝶,糾纏不清……”
此刻的她,心很冷靜,都是成年人,理性的處理,才是明智的,說氣話,互掐,逃避,都不利於事情的解決。
“那天是意外,杜越紅喝醉了……我要真對她有想法,你覺得我會和你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