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有事嗎?”
不管封昀珩在別人麵前如何如何囂張跋扈,但在秦牧麵前,他的態度一直都很恭敬守禮。
這樣一個孩子,怎麼就把他女兒惹炸了呢?
“空嗎?找個地方聊兩句。”
他沉吟著說。
“平和小區邊上有個咖啡廳。”
“好,那我們咖啡廳見。”
秦牧瞄了一眼女兒的房間,沒去交代自己的行蹤,轉身拿上鑰匙,悄悄出了門。
*
咖啡廳,秦牧到時,封紹已經坐在那裏,點了一杯咖啡,正用小勺子拌著。
“老師。”
見到他,封紹站起。
“坐吧!”
適時,服務生過來問要點什麼,秦牧要了一杯咖啡。
“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封紹直問來意。
他不喜拐彎抹角,秦牧也是。
“剛剛薇薇去找你了,結果是哭得回來的,還嚷著她再也不欠你了。我想知道原因,好好的去請你過來吃飯,怎麼就一下變成了誓不兩立的冤家?”
他弄不明白啊!
封紹目光一閃,果然是為這事來的。
他默不作聲,將手邊一本硬抄本推了過來。
“原因在這裏。”
冷靜作了回答,他喝了一口咖啡。
秦牧接過,看了一遍,目光頓時露出了震驚,也終於明白了薇薇的憤怒是從何而來的。
隻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個封紹,居然如此不遮不掩將自己的罪證推了出來,如此坦蕩,也不怕他這個家長會給他幾個耳光麼?
“給我一個理由。”
秦牧眯眼,語氣隱隱流露出幾絲不快。
“我喜歡秦芳薇,且不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
封紹直直對視著,語氣一字一頓:
“可以這麼說,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之前我對秦芳薇所做的一切,全是因為我喜歡……”
“別拿喜歡之名來為自己辯護。”秦牧有力叫斷,目光嚴厲:“如果你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光明正大的追求……”
誰知封紹低低的笑了出來,以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臉孔,打斷道:“您覺得我該如何追求,才不被人嘲笑?
“秦芳薇和鄧溯這一對,好了那麼久,是旁人眼裏的天作之合,您覺得閑雜人等隨隨便便能介入得了嗎?
“也許在讀書上,我比不上秦芳薇,也沒辦法和鄧溯較量,但這不代表我完全沒智商。至少,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所以,我不會不知天高地厚的插進去做第三者。
“也許,在您或是秦芳薇眼裏,我可能就是一隻可笑的癩蛤蟆……但請放心,我沒有想吃天鵝肉的打算。”
這幾句話讓秦牧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自卑,一時,他無言以對,惟目不轉睛的盯視著。
適時,封紹低著頭又輕輕一歎,手上攪著咖啡勺,繼續往下說道:
“講真的,如果我當初可以早點找到她,要是找到她之前,我的臉還是那張完美無缺的臉,我一定會和鄧溯一較高下,可現在,我沒那資本去和他競爭,也沒那基礎去贏得你女兒的目光……
“所以我一不小心逾越了一下,的確是小人了,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但那會是我回憶一生的朦朧初戀……
“本來,這該是我一個人的秘密,最後卻困擾到了她,這樣一個發展,不在我的規劃當中……但我不會就此對你們說抱歉……
“我救過她,也冒犯過她,如此相抵,也算兩不相欠。
“老師,我還有事,現在該解釋的我也解釋了,先走一步……”
他無比平靜的將自己的心情陳述了一遍,取了那本寫著他年少衝動的愛情篇章,站起,衝秦牧一欠身,離開的步子踩得無比從容。
看著他離開,秦牧沒有生氣,每個孩子都有年少血氣方剛的時光,眼前這個孩子,不壞。至於男女之間的事,還真是沒辦法說得清道得明的。
*
鄧溯坐車回到家門口,臉色變得沉重,心情變得奇差。
今年他讀高二,明年就是高三,本來,他的計劃是和秦芳薇一起考清華的建築係,或是同濟的建築學院。
這件事,本來也是得到父親認可的。
可是半年前母親也不知中了什麼邪,開始反對他這個選擇,非要讓他出國去哈佛,還說一切事宜她都已經打理妥當,隻要到時他去個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