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也就是說,我爺爺肯定是知道的,對吧……”
“我說,你這臭小子故意的是不是,不該問的別問,這是紀律……”
老徐納悶啊,這小子怎麼突然追究起這件事了?他從來是最懂這些的!
“知道了。掛了……另外,幫我給老爺子報個平安,回頭事情完了,就去給他老人家過壽……”
笑嗬嗬,他就掛了。
隻是,那唇角還帶笑,那眼裏卻全是深沉的思量,他在琢磨秦芳薇說過的話,來來回回踱了一會兒步後,他將那卡取了來,掏出火機將卡給燒著了,他則坐在邊上看著,等燒光了,將它輾碎了,輕輕一吹,吹了一個幹淨,而後才招手把小胖招了過來,低低吩咐了一句:
“小胖,等一下你去一趟本部,找阿海幫我查個人!”
“誰?”
“我老丈人。”
“秦老先生?他的底,傅哥你難道還不知道麼?”
小胖詫異。
“我要查的是他年輕時候結交過哪些朋友,一個個全給我查清楚了……我想知道他的朋友當中,有沒有一個名字裏帶‘jiang’字的,具體哪個字不知道,應該練過功夫,入過伍,二十四年前可能已經成為失蹤人口,或是……”
他頓了頓,眯著當頭的星月,輕輕吐出道:“或是已被追封為烈士……”
“好……可這有什麼用?”
“現在別問我查來有什麼用,以後再和你們說。”
“知道了。”
“記住,讓阿海悄悄的查,別驚動其他人。”
“記下了。”
“嗯……”
他鬆了一口氣,摸了摸右胸:“外麵有點涼,回去了……對了,給我去買個瓜,突然想吃瓜了……”
*
秦芳薇回到住院部時,小遊坐在病房外一處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卻在感受到有外人侵入後就猛得睜開眼,看到是她時,點了點頭,繼續假假寐。
房內暗著,她潛了進去,沒開燈,以為傅禹航早睡了,結果發現他在玩手機,還有一陣陣廝殺聲傳過來,竟在玩遊戲。
“怎麼沒睡?”
她轉身把燈給按亮了。
“你沒回來我睡不著。何況還早,以前我不到零辰兩點肯定不會想著找床。現在才九點……”
傅禹航見她來了,立馬就把遊戲關了。
“可你現在是病人。上上廁所快點睡吧!咦,隔壁床那位老伯又回去了?”
她瞄到上麵是空的。
“嗯,明天就該出院了,住醫院他覺得不舒服就回了……對了,小胖給買了一個西瓜,又甜又爽口,都起沙了,要不要來點?我知道你最喜歡吃西瓜了!”
他指了指身邊床頭上櫃上的那包水果。
秦芳薇目光一閃,本來閑散的目光忽變得尖利,嗖地往他臉上一掃,頗有深意。
“怎麼了?”
傅禹航被她看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我自己弄,你別……你要不要來點?”
她的目光一下又恢複如常了。
他這是說錯什麼話了嗎?
“我剛吃過,和小胖小遊他們……你吃吧!”
傅禹航凝神想了想,細細的打量起她,眼睛紅紅的,又哭過了,但精神尚好。
尼龍袋裏封著半個西瓜,顏色很漂亮,上麵還封了一張保鮮膜,揭開後看到了瓜瓤上真的起了一層沙,一股清新的味道撲麵而來——晚餐她吃得不多,看到好瓜,她頓覺來了食欲。
她去取了水果刀洗了切開,入口甜爽,瓜沙麻舌,很是對胃。
“是挺好吃……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吃西瓜?”
她輕輕的問,吃得很斯文,問得的卻尖銳,射過去的目光忽又變成了刀子似的,明晃晃,紮人的厲害。
“是爸說的。”
傅禹航接得自然。
她低下了頭,西瓜本來是她最喜歡吃的,可後來,在牢裏,她吃過西瓜的苦,鄧夫人買通了一個獄警外加幾個女囚犯,逼她吃西瓜,差點把她噎死,至此,她見西瓜就害怕,家裏幾乎不買西瓜吃。事到如今,這種排斥心理才有所改觀……
而在高中時代,她最喜歡的就是吃西瓜,曾經和鄧溯陪著父親跑去西瓜地親自挑瓜,玩得不亦樂乎,回家時帶了兩百斤,每天都要來一杯西瓜汁……
傅禹航隻知道她喜歡吃西瓜,不知她吃過西瓜的苦,可見,這人該是高中時認得的。
如果他不是封昀珩,那他又會是誰呢?
現在,她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