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詐成性的曹放轉動著他那雙陰險的眼珠子,像是在估量什麼似的先是定定的望了一眼,而後笑得高深:“這麼多年以前的事了,你是怎麼知道我找過鄧夫人的?消息夠靈通啊……”
這句話無疑就是承認了。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向鄧夫人傳遞的信息是怎麼得來的?又是誰告訴你秦芳薇身世的?想好了再說。因為我們已經從鄧夫人那邊了解清楚了,現在再問你一遍,隻是想作一下對比。看你有沒有那個誠意和我們合作。如果答案有所不同。後果自負。聽清楚了沒有?嗯?”
傅禹航雙手交織著擱在桌麵上,一字一頓,把自己的意思表述得格外的清楚,最後那個“嗯”字透著一股威脅之色。
曹放靠在辦公椅中,鼻子紅腫紅腫的,目光則一動不動的審視著,也不知心裏在思量什麼。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一個詭異莫辨,一個深不可測,都不是善茬,都想用眼神來鎮壓對方。結果,曹放先敗下陣來,隻因為他在明,而傅禹航在暗。
“是我老頭子說的。”
最終,他悶聲作了回答。
“你老頭子是怎麼知道的?”
傅禹航再問。
這可是一個嶄新的發現。
“當年鄧鎧情婦的孩子,就是我父親奉了鄧夫人之命去弄來扔掉的。”
原來如此。
“既然扔掉了,孩子怎麼會到了秦家?”
“半路被人搶了去。”
“誰搶的?”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十八年後,你是怎麼確認這個孩子在秦家的?還有,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去向鄧夫人說明這件事的?你想從中得到怎樣的利益?”
一連三個問題,令曹放皺眉:“這些全算是第一個問題裏的小問題嗎?”
“對。”
“你用幾張床照來威逼我回答這麼多問題,我是不是太虧了?”
他又想講條件了。
傅禹航皮笑肉不笑,表情顯得有點無恥有點壞:“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到時你可以比較一下,到底是回答比較虧,還是不答比較虧?”
曹放頓時沮喪了,這種比較,可是要掉腦袋的,誰能接受得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他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作了回答:
“一個名叫車左華的男人告訴我的,讓我向鄧夫人道破這件事,這樣我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當真是不出傅禹航的意料,這家夥背後果然有人在出謀劃策。
“報仇雪恨?你這是和鄧家有仇,還是和秦家有仇?”
斟酌著,他又發了一問,仔仔細細的想要將個中的區別問清楚。
“鄧家。”
道出這兩個字時,曹放捏緊了拳頭,眼底全是駭人的狠笑:
“想當初鄧夫人讓我爸偷了嬰兒,錢倒是給了不少。但不久,鄧鎧知道了這件事,在追緝時我爸死於車禍。我把這個炸彈炸進鄧家,就是要鄧家亂成一鍋粥。”
說著說著,他露出了一抹得意的陰笑:“結果效果非常好。不光報複了鄧鎧,還報複了鄧夫人——若不是這個女人嫉妒心重,用重金利誘我爸,我也不至於就此成了孤兒。這就是因果報應。”
把所有責任都歸結到別人身上,這是人性自私自利的表現。
如果當初他父親不被利誘,那他們家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變故。
聽得如此回答,秦芳薇恨不得上去摑他幾個耳光。但,她不能這麼做,隻能捏緊拳頭,忍耐著。
“誰是車左華?”
她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們……居然不知道車左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