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薇的腦子一下當機了。
離婚?
為什麼離婚?
如此一自我反問,她又懵了——那本是她心心念念夢想著的事,可事到如今,她怎麼就沒在這件事上深入的去想了呢?
“秦芳薇,你在聽嗎?秦芳薇?”
耳邊,傅禹航在低低地叫。
“聽……聽到了……”
正想著要怎麼回答,書房門開,歐陽故身姿筆挺的走了進來,臉上盡是吟吟的微笑,瞧著頗為的親切,之前,她覺得這個人值得一交,現在一想到傅禹航說的話,身上莫名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芳薇,奶奶來了。”
歐陽故看到她在講電話,眼神露著驚悚,臉色白得有點異樣,也不知在和誰通話。
“哦,我……我等一下打給你……先掛了哈……”
秦芳薇忙和傅禹航說,匆匆就掛斷了。
電話另一頭,傅禹航老鬱悶老鬱悶的:哎呀,還沒回答他呢,說話說個半吊子,真真是要折磨死他了。不過,他也有聽到,那個歐陽老太太好像到家了。接下去,怕是要對他老婆進行洗腦了。
頭疼呢!
他靠在辦公椅上沉沉吐氣。
“傅哥,這兩天你都去哪了呀?幹嘛,沒精打采的?對了,剛剛是誰送你過來的?”
小胖走了進來,看到傅禹航神情有點蔫,心下稀罕啊,他所認得的傅哥遇任何事都鬥誌昂揚的,今天這種情況,真是少見的緊。
“歐陽家的人。”
他回答,心裏不爽,想抽煙,但是,身上沒煙。唉,煙癮一來,什麼都變得不對勁。
“哪個歐陽家?”
“還能有哪家?”
能被人叫作歐陽家的,也就這麼一家。
“就那個女強人歐陽曼?”
小胖想到了。
“嗯。”
“我說,傅哥,你什麼時候和歐陽曼扯上關係了呀?那老太太的第一任丈夫可是個不得了的紅色人物。來頭不小,像天上人間這樣的地方,最忌的就是得罪這些個有軍功在身的人。你哪得罪他們了?小心別因為這個事,讓上頭緊張了。”
要是被這些人注意上,上頭那些人肯定會將他晾起。一旦被晾起,就會失去以最短的時間鑽進核心部門去爭取表現、繼而查到最確切的內幕的機會。
所以,他才會如此驚問。
是的,小胖知道他是個臥底,但僅僅隻是知道,其他細節,他一概不知。
但,小胖和他的目標是一致的。
不同的是,他是奉命而來,小胖則是為了報仇。
說來,他和小胖的相識頗曲折。
最初相識的時候,傅禹航還在上市跟著前老大混。
那時,小胖的哥哥欠高利貸沒錢還被放貸的人打,小胖來救,以一敵四,苦戰,最後被打得滿身血淋淋,差點就被捅死。
傅禹航和那放貸的人認得,那日,正好來找人家催貨款,又曾和小胖在夜市上結過緣,無他,那小胖曾在夜市兼職打工,為人很不錯。他瞧著小胖被打慘了,琢磨著:再這麼打下去,兄弟倆可能都得沒命,就替他說了一句話。
那放貸的說:“聽說你很能打是不是?行啊,我們這裏出十個人,你一人出戰,隻要你贏了,本金和利息都不用還。如果你打輸了,我就把他倆一起賣了。這兩個窮鬼,也就身上的器官還算值點錢,夠還我本息。怎麼樣,你敢不敢應戰?”
販賣人體器官這種事,生活中的確存在。
小胖兄弟倆都是從外地來的,在本地沒親沒故,如果那些人真想做了他們,取了髒器,而後悄悄埋了,與這些黑道上的人來說,不是難事。
傅禹航沒辦法見死不救,應了戰,以一敵十,輕鬆打敗對方,就此和小胖結下了緣份。
隻是後來,小胖的哥哥還是失了蹤,就此消聲匿跡。
傅禹航猜,可能是被那放貸的人捉住送出了國——某國境內有一個販賣髒器的集團。
小胖呢,初初大學畢業時,曾想著要去找哥哥,傅禹航勸他:“就算你查到了,也鬥不過他們。不如這樣,你來幫我。我們一起查。隻有自己足夠強大了,你才有那資格或救人,或報仇,否則,你隻能被人欺負在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