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薇去接受訓練,也是奶奶的意思:歐陽的孩子,不能一直像大熊貓似的被人保護著。學會一些基本的自衛是她教養孩子的宗旨。她自己年輕時候就學過跆拳道。
“奶奶,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說。”
不想多說其他,秦芳薇直奔主題而去,心下有點急。
“奶奶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說。走,奶奶走得吃力了,扶奶奶回去。”
不遠處,歐陽故靜靜的站著,看著秦芳薇扶著老太太折回了,忙過去扶,三個人一起往主屋而去。
老太太一邊走,一邊看看秦芳薇,一邊瞧瞧歐陽故,越看越滿意,這對孩子,就像璧人,有他們一起相扶相守幫她把家業傳承下去,她很是欣慰。
秦芳薇被看得頭皮發麻,奶奶的心願,她怕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替她完成了。
“小楊啊,把那份資料給我拿過來。”
進入客廳,歐陽曼高聲把自己的助理給叫了過來。
“是。”
秦芳薇才坐下,楊芸已經將一份由牛皮紙袋裝著的資料遞到了秦芳薇麵前。
“這是什麼?”
她沒看,隻輕輕問,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好東西,有點不想看。
“你取來看吧!”
老太太接過楊芸遞來的茶水喝著。
秦芳薇又瞄了一眼歐陽故,隻見他聳了聳肩,用眼神在說:“我不知道。”
她隻得將那份資料拿起來,扯開上麵繞著的封口線,抽出資料,一行醒目的大字映入眼簾。
“離婚協議。”
咬出這四個字,她的身子不自覺的顫了顫。
歐陽故也一怔,目光投遞了過去,不覺深了深,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
秦芳薇看了一下,大致的內容是這樣的:男女雙方自願離婚,女方財產盡數歸女方所有,男方財產盡數歸男方所有,婚姻當中產生的債務問題由各自承擔……
最後,重點中的重點,男方空白處,已經署名,“傅禹航”三個字,答得瀟灑之極。
秦芳薇就像被勾了魂一般,盯著那三個字,看直了眼——沒錯,這是他寫的,好看得不得了,時間是半個月前:6月12日。
天呐,他居然簽了一封離婚協議給了她奶奶——那個曾經說誓死都不會離婚的家夥,居然要和她離婚,而她卻在歡喜,但因為懷了他的孩子,一顆芳心也漸漸為他沉淪,更想著,哪天若再見了,或者,她該和他說一說自己對他的感覺。
結果,他卻想離婚了。
這也太太太滑稽可笑了。
不對。
這事發生的太離奇詭異了。
那家夥不正是那天之後失的蹤嗎?
什麼意思?
他這是預知自己要出事,才簽了這份文件,還是被奶奶逼迫才簽的?
“奶奶,這份離婚協議,您哪來的?”
她的麵色白如石膏,卻沒有因此而失控,眼神異樣的冷靜,抬頭時問得無比沉穩——事情需要一步步弄清楚,現在,不管她如何惱怒,都不能解決問題,這一刻,她最需要的是理性的頭腦,以及理性的分析。
“傅禹航給的。”
歐陽曼瞧著這孩子神情好像很不高興。
“您又去逼他和我離婚了?”
她靜靜的再問。
“沒有。這封信是他直接寄給我的。”
收到這信時,歐陽曼也挺驚訝的,那個男人之前咬緊牙關,說除非芳薇親自去向他商量離婚,否則絕不會離的,現在居然主動簽了字把協議寄給了她,且不要歐陽家半分錢,這很讓她意外。
都說傅禹航是一個心性複雜的人,現在看來,他真是複雜到極致——據她所知,城堡遭人暗襲的事,他也曾參予其中的,期間,還在英國流亡了一陣子,最後也不知怎麼回去的,如今又主動簽字離婚,很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直接寄給你的?”
巨大的不安感,吞沒了她的思緒,她的背上莫名發了涼。
“對。”
歐陽曼瞧著她麵色越來越差了。
“這樣挺好不是嗎?隻要你簽字了,就能和小故結婚,奶奶還在籌劃可以在合眼前,為你們倆辦個體體麵麵的婚禮呢……怎麼,你當真喜歡上那個傅禹航了?”
最後一個猜想,令老太太有點不開心了。
“奶奶,對不起,我不可能嫁給故少。”
不帶任何遲疑,她道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想就此絕了奶奶亂點鴛鴦的念頭——不管歐陽故再如何出色,這個男人終不能入她的眼。此時此刻,她掛心的隻有傅禹航。
是的,這份離婚協議,太刺痛她了。
那家夥為什麼要來這麼一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敢細想,覺得自己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