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司機都沒問他們要去哪,隻一路往前駛去。路上行駛了有近一個小時,她的手機上再次有陌生來電呼入。
“喂,現在我們要去哪?”
“下個路口上一輛黑色麵包車。”
五分鍾後,果然在一處沒有任何監控的盲區,秦芳薇看到那輛目標麵包車,邊上靠站著一個身著黑衣、戴黑帽、蒙口罩、架著墨鏡的男人,個子高高瘦瘦的。
車子停下,他們下來後,出租車一分鍾都沒留的駛離。
“上車前,我們需要做一個掃描。”
那個黑衣男人手上拿著一個掃描器,這種儀器可以掃出定位裝置,竊聽裝置,以及跟蹤裝置。
打在秦芳薇皮內的定位裝置,是緬方提供的,據說是那個舉報人寄來的,說這東西可以逃過任何掃描儀的掃描,緝查工作當中,或者能派得上用場。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定位裝置的那一刹那,她聯想到了傅禹航夜闖基地時身上所背的包包,那包包裏先進的設備很多,其中有一個未啟用的定位裝置,和這個一模一樣,於是,一個奇怪的想法在她腦子裏莫名就形成了:那個舉報人,會不會就是傅禹航?
成功成為掃描儀下的漏網之魚後,秦芳薇和修敏祺坐進了黑色麵包車。
路上又行駛了兩個小時,他們來到了一處廢棄的電廠,下了車,他們跟著那黑衣人走了有五分鍾,才步入了一間陳舊的辦公室。
房子裏空空的,樓上樓下皆如此,根本就藏不住人。
待上了二樓,老遠就看到空空如也的玻璃房內,擺著一對全新的沙發。
四周站著七八個猛男,一個個雙腳站成八字、雙手抱胸的圍站在附近,沙發上果然坐著一個光頭男人,正在喝咖啡,聽音樂,而他的對麵,則坐著另一個正閉目養神的男人。
那急切的步伐,在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孔後,頓時刹住了,下一刻,秦芳薇臉上一下露了深深的疑惑與不解,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一直在替他擔心的傅禹航。
本來,她以為她會看到這樣一個場麵:五花大梆的男人,被人打得滿臉全是淤血,身上沒半寸好肉,結果,這個被人折磨慘的男人居然一身西裝革履,正無比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享受著午後的音樂和咖啡……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修敏祺也看到了,秦芳薇不顧自己的安危跑來這裏要救的人,正和對方友善的坐在一起,這好像隻能說明一件事:傅禹航是同謀。
可是,傅禹航怎麼會是同謀呢?
“喲,小傅,瞧瞧,你老婆果然來了。你那個法子,真的挺奏效。”
李托尼笑眯眯扔下一個炸彈。
秦芳薇的麵色一下慘白如紙,心頭縱有千千萬萬的懷疑,卻還是被那一絲不信給排除了——他是絕絕對對值得信任的。
“那是,我老婆是怎麼樣的人,我最是了解。沒她消息,我沒辦法,有了她的消息,這麼做肯定是最管用的。”
傅禹航笑容彎得迷人,站了起來,一身西裝挺直無褶皺,一雙皮鞋錚亮可照人。他一步步緩緩走向秦芳薇,來到距她一步之距的地方,很是邪氣的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臉孔:
“哎呀,老婆,這都三個月了,你到底跑哪去了?”
“……”
“臨走前,你說關於離婚,你要好好想想。這會兒,你跑來找我,趕得這麼急,這是想好了要跟我過日子了是不是?”
“……”
“好久不見,來吧,抱一個……”
還真的就大剌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她抱進了懷去。
她呆呆的,嘴裏嚼著他的話。
不對,這家夥明顯是在唱戲啊,她和他之間,也就兩個月沒見,而她在哪,他一直就知道,卻說得他好像當真不知她下落似的。
他他他……他唱的這是哪一出啊?
懷抱還是那麼的厚實,可他的心思,她卻猜不透……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和他們肯定不是一路的,但是其他……
沒抱多久,她推開了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他那張受了傷的臉孔,眼底的震驚是那麼的強烈:
“你……你和他們一夥騙我過來?”
“也不能算騙吧,那幾鞭子,我是實實在在挨了的,臉上這一拳打得我鼻血直流,那也是真的,你看,這邊,我的唇角都被打破了……”
指著自己臉上那兩處傷口,他語氣就像玩笑一般的說著。
“東西帶來了沒有?拿出來吧!”
秦芳薇卻往後直退,臉上露出了驚怒之色:
“傅禹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